宜昌宗教面面观(50)
五十一、宜昌走出去的王天官
而宜昌人说,正是因为有了东山寺,明朝的宜昌才会出现两位大官,一位是在曾任工部尚书的刘一儒,一位是任吏部左侍郎的王篆,宜昌人都叫他“王天官”。
宜昌民间传说,王篆小的时候,家境不宽绰,曾寄读于东山寺。有和尚夏日里到县衙去给知县大人送西瓜,这也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县官老爷咬了一口西瓜,看见送来的西瓜又沙又甜,沁人心脾,不觉雅兴大发,信口凑了一句上联“东山和尚送西瓜,些许礼物”要和尚对出,王篆想出的下联是:“南海菩萨拜北斗,天大人情”。不仅文字对仗工整,而且辞意不亢不卑,很有分寸,深得知县赏识,于是不仅给了赏钱,还把他送去墨池书院求名师指点。
王篆自此更加勤奋,日夜苦苦攻读,终于在明嘉靖四十一年(公元1562年)考中进士,历官两京都御史,而且为官清正,有‘铁御史”的美称;后来“晋位少宰”,也就是吏部侍郎的别称,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天官”。这个宜昌历史上出现的最大的官的父亲王良策父以子贵,特别在南正后街(民主路)立一“天官封宠”大石牌坊,成为当时夷陵立牌坊品位最高盛事。天官牌坊为四柱三间,中有正楼,两侧有次楼和边楼。石牌坊上还雕有花纹图像,繁饰至极,成了夷陵地方有史以来最煊赫隆盛的一道风景。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明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王篆的恩师张居正病危,史书上记载:“(张居正)自度不起,荐前礼部尚书潘晟……已复荐尚书徐学谟,曾省吾,张学颜、侍郎王篆等可大用,帝为黏御屏”。所谓伴君如伴虎,张居正死后,内阁道首张四维“始为政,而与居正所荐引王篆、曾省吾等交恶”;直隶巡按王国在奏劾张居正与冯保经济问题的奏章中,同时“又论劾吏部左侍郎王篆曾贿冯保(司礼监太监)银3万两,玉带10条,以谋取掌都察院,并乞罢斥。”万历也就翻脸不认人,不分青红皂白,勒命王篆致仕(退休)。
其实王篆不过就是封建社会,君权与阁权的矛盾白热化的一个牺牲品,不过就是在明朝的铁幕时代政治倾轧发生的株连事件中的一员。和那个官至翰林院检讨的宜昌人雷思霈在那篇《少宰王篆寿序》里说的一样:“昔之诬公者百端,而公以身受之,今之辱公者百端,而公以心忍之……公有德于人,而或未必报,公无兢于世,而或有所悔。”
王篆于万历十一年(公元1583年)携家带口灰溜溜的回到宜昌的时候,时年55岁。到他80高寿的25年间,被说成是:“仍以气节为重,坚正接守,不以流言为动,保持镇静平稳心态。”还为家乡做了不少公益的事情,如修天官桥,资助家乡办学等。闲时以书史自娱,《东山寺记》、《重修至喜亭记》、《重修城隍庙碑记》等文章多出自他的手笔,尤其是在《东山寺记》里,王篆以寺为中心,描绘大江南北的旖旎风光,语言形象生动,写出了江流之急,山势之险,崇山峻岭的深远,云气水雾之诡谲,初开阳光之变幻。他写磨基山:“其山如旗,逆江为三,山如西来天马与楼对,山石叠嶂,葛道如在帷中。”着笔不多,却写出了山如飞动急驰的天马纷至沓来的动势;嵯峨嶙峋的叠峰,犹如重重帷幕,而风水大师葛洪却似端坐其中,十分传神,确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王篆死后葬在东山脚下,也就是原来的第四制药厂、现在的清江大厦处。从拍摄于上世纪初的照片上可以看出,王天官的坟墓规模不小,1956年4月,为配合东山改造,王篆墓出土的《顺天府乡试录》2卷,被国家故宫博物院收藏,成为我国研究古代应试的重要文献,而那个乌龟碑的地名则叫宜昌人记住了这位王天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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