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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洛克线”会走的很艰苦,结果却走的很满足,不妨用“心无余,力有足”来总结概括。
连续徒步5天,露营4夜。行程75km。海拔普遍在4000米以上。回味几天的经历,一为自己备忘,一为集中回答大家的疑问。
D-1 2018.10.05 西昌印象
2:45 π酒店,顺利入住。出火车站步行1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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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 西昌阴天,我计划去一下邛海公园。下午村长,老彭,alex或许能到,一起吃饭。拉开窗帘,才发现昨夜没注意到的对面山势高大,提醒我:已经在川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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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 到达邛海公园。烟波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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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水鸟和花朵,中午在湖畔酒店餐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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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0 去转了转西昌古城。
大通楼门票一元,是古西昌城墙遗址的一段,有一个城楼是大石文化的展览。安宁河谷,有很多大石墓葬。展览将这种墓葬和埃及金字塔,吴哥石窟等并列为大石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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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0出古城,乱入了菜市场。玲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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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0 晚餐时和部分队友以及领队汇合了。得知:由于隧道单向通行的问题,我们的行程拖延一天。会在木里多停留一宿。
D0 2018.10.6 从西昌到木里
8:22 集合整理完毕,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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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2 跨过雅砻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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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 在雅砻江江边一餐饕餮吃了鲜美的野生鲤鱼。继续出发。饭馆对面的山上长着仙人掌。
15:00 到达木里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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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皮卡载着我们一行八人,风驰电掣。穿过昨天延误了我们一天行程的煤炭沟隧道,穿过格桑花丛,穿过县城,穿过乡村,穿过农田,穿过卖糖心苹果的小摊,翻山越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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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0 到达木里县次尔的家,他家有七层楼,除了顶层完工,其他的楼层还在装修中,占据了县内最好的位置,视野开阔,一边是高山,一边是县城,我们在屋顶上玩的很欢乐。主人热情的用酥油茶,奶渣,糌粑还有当地的干果,坚果招待我们。非常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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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 依山而建的木里县,是一处可爱的所在,既具备着现代文明的繁华,也保持着原生态藏区的风貌。我们简单在街上逛了逛,找了一处知根底的餐馆晚饭,暮色渐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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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避禁止穿越的检查,我们决定吃完晚饭后连夜出发赶到嘟噜村。是的!我们吃完饭以后就连夜出发了!
D0' 2018.10.7 艰难夜车与昂翁家的悠闲时光
我们在漆黑的夜里颠簸,皮卡蹒跚轧过刚塌方清理的渣土,跃过下沉垮塌的路面。和次尔打听地名:磨盘山,小(?)山,915林场...有一段10km左右的时路没有路面硬化,简直快要颠出肠子。次尔告诉我们,木里到水洛的省道是分段承包的,这段路的老板暴毙,老板娘接过了项目,基本还处于停工状态。
我们一路闲聊打发倦意,一路想着检查盘问的对策:游客期待着能够成行,司机担心着协助通关被处罚甚至拘留。到了水洛村口,司机和游客分开通过。下车步行的时候,我在夜幕山谷里,看见高大的山影托起璀璨星空。凌晨四点的冷风,吹落了天边的一颗流星。
05:15 我们总算经过一夜的颠簸到达了水洛乡都鲁组(嘟噜村)。村长家的次子昂翁被我们叫醒,和他的妻子珠惹跑来开门。
我们草草的在他家客厅打地铺睡下,直到10:00才醒。
因为走的夜路,昨晚我们错过了看到木里大寺,和一个能看到三怙主雪山的垭口。
10:00 领队叫醒我,打算集结队伍开始进发满措牧场,把延误的行程追回来,但洗漱完毕后发现已经没有马匹了,只得在都鲁组多停留一天,我站在昂翁家房顶上,看到通天河峡谷的云影流动,秋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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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0 我们在昂翁家渡过了一个悠闲的下午,聊天,喝酥油茶,编脏辫,打盹,商定了马帮和营地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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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7 我知道必须该睡了,却毫无倦意,这是一幢典型的藏宅,一楼牲畜,二楼住人。直到窗外一直响着牛铃声,终于把我摇进了睡意里。
明天进山,无电无信号,以后连续6天就做不到日更了。
D1 2018.10.08 从水洛金矿乡到鹰蹬营地
8:20
次尔把我们载到“四家村”与马帮接驳,沿途延无量河谷约有半小时车程。晨光透射过镶嵌在山峰上的巨石缝隙,形成有层次的横线。高大的峡谷铺满了灌木,散落着几户人家和一处庙宇。次尔指给我看我们路过的金矿。
在徒步起点,我们遇上了一伙台湾的队伍。13个人。计划走夏诺多吉的北边。
无量河水量巨大,浅青的翡翠色,携带着无数浪花和骇人的声响。少有的几处浅滩铺满了漂亮的石子。
菩萨洞吃过午餐,一路高山深峡美景,各种树木,花草,磐石,苔藓,沿着小路,铺就出造物主洒脱的手工。
巨树长在峡谷里,我们在比河面高不了太多的小路上缓缓前行。小路很好走,既不陡峭,也不湿滑,偶尔会见到那些倒下的巨树带着雷电或暴雨的痕迹把路截断,又被手艺很好的木匠锯出整齐的切口把路打通。圆木滚落路旁。这样,幽幽小径就被装扮成通往某个神秘的所在的奥妙。
为了更好的适应高原和均衡后面几天的任务。我们没有驻扎满措营地,而是宿在更近一些的鹰蹬营地(海拔3400)。——“鹰蹬”是我根据昂翁的藏语发音猜测的,虽然营地有汉字写着“牛顿营地”,但我仍坚持在本文中使用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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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松就到达了鹰蹬,营地燃着常燃的篝火,昂翁夫妇已经非常麻利的把晚饭准备差不多了。芹菜炒肉,土豆丝,白菜汤。没想到马帮餐还能吃上炒菜,还非常可口。
大家都睡的很早,19:30基本都躺下了。我则在篝火前待到22:00, 坐在木墩上,撕下树皮往火堆一扔,篝火就突然明亮起来。木屑燃成火星向空中飘散。金色的萤火虫飞向银色的星空。
D2 2018.10.09 漫步松林峡谷,宿万花池
6:00起床,7:40收拾妥当,吃了早饭。昂翁夫妇煮好了白米粥,我加上了牛肉干和榨菜吃了一碗,加上坚果又吃了一碗。
一路上的风景和昨天差不多,依然是在高大的峡谷中延河水逆流而上。
昨天汹涌的水声随着海拔的升高逐渐变得温婉,但仍然能看到远山悬挂的壮美瀑布藏匿在松林里。雄伟的山从松林中挺出射向天空,或裸露着岩石本色,或长着褐色的苔藓,线条简洁,显露出金属的质感。呼应着徒步者刚冷,坚毅的气质。
这是一次绝佳的徒步体验,让我忽然忘掉了所有的事,忘了今昔是何昔,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也忘了这是哪里。事后回顾,这就是所谓“全身心的放松”吧!
从完全放空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我回忆起此行前看过的文献:东女国的传说,西康省的历史,横断山脉的独特,藏彝走廊的文化渊源,探险家洛克的轶事,香格里拉的秘密....那些历史,和脱胎于历史的神话,亦幻亦真,“令情绪瞬间迸发,又消散在澄明的心境中”。
随后的海拔上升缓慢,腕表显示从3444 到4204,一路走走停停。当转过一个弯,夏诺多吉赫然出现在眼前,透过松叶,我看到她顶峰躲在云雾中,冰雪覆盖着粉色的山岩,神秘而冷峻。
下午抵达的万花池是一处美妙的营地,三面被雪峰环绕,有平坦的牧场和点缀期间的溪流交错以及几处石屋。我远远看到溪流交叉处草坪上被马帮卸下的行李,略微冒失的推开石屋的门,昂翁夫妇和石屋的主人围坐在火塘边,招呼我坐下,请我品尝砖茶与青稞酒。我被队友叫去搭建帐篷,少倾,营地下起了雪。搭完帐篷,我回到石屋继续烤火,喝茶。和他们聊天。一直到队友来石屋吃完晚饭。
我们吃完晚饭钻进各自的睡袋,已是非常寒冷。明天就要爬升杂巴拉垭口了,4760多米的海拔多少让人有些紧张和兴奋。入夜,雪下的大了起来,吹进我狂野而安详的梦里。
D3 2018.10.10 翻越杂巴拉垭口,宿新果牧场。
我们一大早踏雪离开万花池,牧民的两只藏獒送我们离开了营地。很快,我们来到杂巴拉峰脚下。并在他的注视下开始爬升。
杂巴拉垭口让我一度怀疑是人为用炸药炸开了的山体开路。那些松散而巨大的石块让攀登者感觉自己是一只在巨大的玛尼堆上小心翼翼攀爬的蚂蚁。来到杂巴拉峰和他的卫峰脚下。有一片相当平坦的空地,由冰雪,溪流,泥草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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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昂翁夫妇赶着马也上来了,他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经幡,系在垭口上。褪色的经幡堆因此加上了一道鲜艳的颜色。期间两人鲜有语言交流 ,动作娴熟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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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高点过后就开始下降。雪峰上雪粒被吹落,下午柔和的光线和山谷的色调映衬,让我们都觉得那些雪粒有着浅粉色的轮廓。
海拔先降后升,当我翻过4200垭口,回望杂巴拉雪峰,雪和云纠缠在一起,一块带着冰雹的云向我们追随而来。好在,它又慢慢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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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大树杜鹃丛林,远远看到新果,央迈勇脚下一块平坦的牧场。高大的山峦,悬挂着五条瀑布,汇聚到牧场上。牧场上有一个简易的石屋,还有一堆巨大的经幡。而山坡上点缀着美丽的湖泊。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的古冰斗湖——都鲁湖(?)。
我向着那个美丽的牧场走去,让自己成为了美景的一部分。这天晚上我们就在新果营地露营,在央迈勇的怀抱里睡去。
D4 2018.10.11 翻越央迈勇横向垭口,宿蛇湖
离开新果,沿着五条瀑布最边上的一条疯狂爬升。今天的总体海拔是全程最高的一天,而且前后都是海拔比较高的垭口,一旦在两个垭口之间身体出现问题还是有些危险的,所以领队有些紧张。
我们沿着央迈勇南坡山腰线横切,一路都是冰碛堆,好像走在一个巨大的采石场里,荒凉而壮美。由于海拔较高,视野十分开阔。
对面山谷的景色丰富多彩。乔木,灌木,巨石,苔藓,瀑布。伴随山鸡群发出的愉快叫声。全队到达了央迈勇横向垭口(海拔4820)。领队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大家在这淡定的享用了午餐。
蝴蝶石映入眼帘的时候,多少让我有些吃惊。我在洛克游记里见过它的照片,但不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当年的游记也没有使用这个近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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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值得一提的事,7天前,有个驴友高反死在了这里,消息确凿,川西的户外圈传的很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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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路程,队友们的行进速度不太一致,还有几个人仍然在翻蛇湖垭口(海拔4810)的时候,我来到蛇湖的尽头。湖边有一块长满苔藓的泥堆,上面盖着一块石片,于是我坐在上面。溪流从我身边经过流进蛇湖。风从相反的方向迎面吹来,阳光下波光闪烁,浪花拍打湖岸,宁静的山谷只有我,和这个湖泊。
我身后,央迈勇的积雪融水结成冰挂,遍布山坡的石壁,又融化成溪流慷慨的灌溉着蛇湖。可以看到清澈的湖水下溪流的痕迹蜿蜒在湖底,这大概就是“蛇”湖的由来吧!
当天晚上,我们把帐篷扎在蛇湖营地(海拔4600)牧民留在山坡上的石屋里,石块垒成矮墙,顶上盖着塑料布,基本可以挡住风雪。
D5 2018.10.12 转山仙乃日,穿过地狱谷,宿卡斯
今天起床起得比较早,我们离开营地就沿着石屋后面的悬崖往上爬,一直爬到了海拔4750米的松多垭口。
牛奶海呈浅淡的蓝青色,安静而妩媚的躺在央迈勇与仙乃日的怀抱里。
我站在松多垭口北望,在仙乃日山腰众多的横切路上中找出起伏较小的一条,沿着她,让她把我带进亚丁景区,并逐渐发现这条路其实是一道山梁,山梁与仙乃日主峰下面夹着的,便是五色海。
尽管当时阴天,光线不太好,但是仍然能看到五色海的色彩斑斓。湖面的颜色随着湖水的深度变化呈现出:紫,靛,蓝,绿,青组合出的迷幻色彩。妖冶而鬼魅。
这个山梁通向洛绒牧场,一路上本该可以同时看到三山两湖(三怙主雪峰和牛奶海,五色海),但阴冷的天气,却在酝酿着一场雪。
当我们返回松多垭口,帽檐上至少积了1-2cm厚的雪,雪花不大,但相当密集,风至少有4级以上,而且直扑脸面,尽管难见蓝天映衬下的洁白雪峰,有些遗憾,但漫天飘雪的转山之路把这次旅行赋予了修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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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伙藏民在垭口附近渐渐撵上了我们,便与之攀谈起来。这位来自日瓦的藏族兄弟陪着妈妈,姨妈,和表兄(?)一行四人仙乃日转山,前一段和我们同路。见我们对路线不太笃定,就很耐心的给我们指路。他说:“山里不像城市,没有餐厅,酒店可以吃住,没有人可以问路,等雪盖住所有的脚印,雾遮住山路的样子,人又冷又饿又迷路,就很危险了”..."你放心吧,我们会在前面等着你们的"
我们一行七人,迎着风雪,寻找着彼此的脚印,延仙乃日转山之路彳亍。
淳朴而友善的藏族兄弟竟然真的等在寒冷的岔口,指给我们通向卡斯沟的路,我们带着彼此的祝福告别,草草午餐,继续赶路。
卡斯沟被称作“卡斯地狱谷”想必有它的道理,我的理解是它的高大的落差和稠密的雾气翻涌,让人联想到魔鬼的地狱。深渊里正浓雾弥漫,并迅速向山顶扩散,我们则延着山路随海拔降低,奔向谷底,钻进浓雾。
松树和松萝逐渐替代了灌木与苔藓。彭姐甚至还能在松树下采到了几只蘑菇。我们下降高度,屈尊与卡斯河汇合,越往外走,卡斯沟里的人为痕迹就越多,越明显,木桥,石坝,凿壁——世代的人类与神山对话的印迹。
细雨里(山顶下雪,山谷下雨)的卡斯沟虽然漫长,但走得并不枯燥。由于四处都湿漉漉的,我们放弃了在卡斯沟露营的计划,加班把次日的徒步任务完成,一路走出山谷来到卡斯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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