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时下,解封了,染阳冠的人,比较多一些。身边时不时,就有个人虚困蔫蔫的,躬着腰,厚捂着口罩,时不时的咳两声,喘几口粗气,走近的人,立马一皱眉头,一发愣,反应过来,心说,这家伙中阳了。于是,习惯性的压实一下口罩,匆匆走远而去。
现时下,人们生活舒适了,身板儿娇气了,耐受力差了,染个轻些的小阳症,就叫苦连天,象是逃命似的,大喊,谁说冠毒病和感冒一样,明明比感冒难受八百倍。感冒能是这么严重吗?专家明明是睁眼说瞎话,哄人哄到家了。
我听了这话,不禁笑了。心说,那是你没经过旧年月的发烧感冒的折磨而己。
我是六三年生人,少年成长时,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及中期。那时的冬季,比现在当地的冬季气温要冷的多。涝池中会结厚厚的冰,人们会穿着厚实的棉袄裤,戴大暖帽,喘着浓浓的白热气,几十人或百数人,群聚在厚冰面上滑冰嬉戏。现在冬天,湖水面偶尔寒日,只结薄薄的冰,手指一捅就破散了。
我们那时的小学,是人口生育最高峰期,每家四五个,或六七个娃,是很普遍现象。所以,我们这个两千多人的大些村,光小学期,一到五年级,每年级就六七十人的两个班。在严寒冬季,学生们群挤在一个教室,大家都呼着白热气,在空间中弥漫着着灰灰雾烟里上学。这季节,时不时就有一两个学生忽然咳嗽起来,且连咳连喘。第二天,这个学生就不来了,让邻居的其它同学给老师捎来假条,说病了,要请假三天或四天。这学生不来了,而这学生前天连咳一天,就有三四个,或六七个学生就中招感染了。当天夜里,就发起烧来,后半夜就连咳不止,吵得干累活的家人们就睡不着觉,就会受到兄弟父亲们一阵责斥。还好,心善的母亲能耐下性子,起来安慰自己的病娃。然后给烧碗开水,让娃喝下去。然后,就依老祖先的办法,让娃缩窝进被子里,蒙头盖被,名曰捂汗,说捂一场大汗,就会好。这娃就只好捂热被中,在闷乎乎的被窝中喘气。也好,在被窝中咳嗽,起了消音作用,没有那么噪吵了。让家人们睡安然些。
天明了,孩子应该上早学去。但他头疼脑胀,思维晕乎乎的,满脸潮红,额头用手背一贴试,明显烫的厉害。他浑身大汗淋漓,把被子都渗湿得冰冰凉。只能不时挪挪身子,换换干燥的一处被片。他全身软瘫无力,没一丝劲儿,就连起身喝口水或吃几口饭都费好大喘劲才能抬起头。
大人一看,这今天的学是上不成了。就掏出书包的本子和笔,让烧晕乎乎的孩子,写一张三指宽的请假条。
请假条
老师,我今天病了,上不了课。特此请假三天。请批准为盼。
学生,某某某,年月日
孩子将请假条从本子上撕下来,困弱弱的交给老爹。
老爹这会急急出门,在村口等一会,就会有一群学生走出村口去上学。老爹就打听那一个与自家病娃同班的同学,让其把假条捎去交给老师,就完成了请假事项。
老爹这就回家,与娘一起,向躺在炕上的孩子交待,暖水壶放在炕头桌柜上,想喝水自己倒着喝。
那时,家里大都很艰困,大人们谁还搁下生产队的挣工份活路,呆歇家里陪孩子抗病,大都会把孩子一个人扔炕上,去生产队干活,让孩子一个人呆家里睡炕上,自个慢慢缓病。
老年头的人,觉得感冒发烧就是很普通的病儿,躺炕上用被蒙蒙头,捂捂大汗,喝喝开水,难受挨过三两天,就会烧退人轻省,就会好了。大人那有闲功夫陪你三几天扛那病。
于是,兄弟姐妹们上学去了,父母上工去了。就剩下一个孤伶伶的发烧孩子,淌着痛苦不堪的眼泪,烧烘乎乎,迷迷糊糊,睡一阵子醒一阵子的熬时间自身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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