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挨训
作家王朔写给女儿的《致女儿书》里说:我不记得爱过自己的父母,小时候是怕他们,大一点开始烦他们,再后来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就吵;再后来是瞧不上他们,躲着他们,一方面觉得对他们有责任,应该对他们好一点,但就是做不出来,装都装不出来;再后来,一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
短短几句话,感同身受。童年到青少年阶段,父亲在我的记忆里总是一个要求高、性格略暴躁、脾气很大的形象。他对自己要求甚高,对我和哥哥亦然。身处一个庞大的家族,家族意识尤其的强烈,长幼有序人际交往的礼节非常的注重,无论是在饭桌上、小辈的坐卧行走、迎来送往的人情世故里,处处透露着他作为家长的威严。
当年皮肤偏黝黑,经历供销社解体、下岗而被迫投身农村运输的父亲,发起火来,光面目表情就能让人不寒而栗。而自小就很男孩子个性,又皮得很,这样的我少不了挨训。
最最印象深刻的一次,忘了当时自己是10岁还12岁,一天傍晚我在家里开的小卖铺看店,不小心打碎一瓶啤酒,满地的啤酒的泡沫和满屋的味道让我慌了神,慌忙收拾了玻璃渣子,却听到了父亲出车回来的声音。吓得自己赶紧躲回不住人的配房,许久不敢开灯还一直偷瞄父亲动向,生怕他来揍我。
我曾经也想忘却诸如此类的记忆,许是太过深刻,每次与父亲有沟通障碍时,这些片段就会不自觉的跑出来。有时候甚至先入为主的占据我的脑海。似乎还曾经和母亲谈起过,我长大一定不要找父亲这样脾气性格的另一半。仔细想来,如果父亲听到,应该会很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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