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大师秘传【赖布衣传奇】连载之八

8.改宅架桥造福后人

“龙母庙”建成，张兴迁坟之事已了，赖布衣心头放下一件心事。但他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他觉得他自己既来到南雄镇，眼看南雄镇左有庾岭，右有油山，耸左为龙，耸右为虎，龙虎相应，华表捍门，更有浈水中穿，山为气，水为财，山水相会，财气皆旺。居于镇内之人，气运与财运本该无往而不利，确是一处万金难求之地。但为何立镇至今，人丁如此单薄呢? 这是赖布衣百思不解之处。赖布衣生性好学，但内心有疑问，必穷根究底，不肯中途罢手，这也是赖布衣可贵的地方了。成功来自勤奋，赖布衣不畏万难，凡事穷根究底，好学不倦，终成一代堪與大师，为世人称颂，也是全靠勤奋好学而换得的。

赖布衣心中既存着疑念，便决心要探究个水落石出。况他感周中海对张兴的慷慨仗义相助，欠了他一份情，也想趁停留南雄镇之日，了结这段未了情。赖布衣此念之下，南雄镇便得福了。

赖布衣决定了一件事，他就耍马上去做。第二天，他起了个绝早，挽了个青布包，里面仍然是那副罗盘和皮尺。他徒步走着，不知不觉又走到那间“二曲酒庄”，这时赖布衣的大名已传遍南雄镇，“二曲酒庄”的老板李二曲，一见赖布衣经过，便迎“财神”似的，硬是把赖布衣拉进酒庄，赖布衣推辞不过，只好顺意喝了两杯，要付钱时，李二曲说什么也不肯收，还说。“你老哥肯光临，指点一二，就是小店的荣宠了! ”

赖布衣一笑，他是一个欠了别人人情心就不安乐的人。

见李二曲硬不肯收钱，他不再勉强，抄着手，绕店走了几圈，沉吟了一会，对李二曲说: “请教贵店何时开张? ”

李二曲知赖布衣此问必有所感。哪敢息慢，便连忙告道:“敝店当日开张，是辛酉年六月，距今开张已有十年光景了。

“生意可好吗? ”

“卖了十年酒，“二曲’是成名了，但价钱还是十年前价，稍贵，便少了人光顾。生意嘛，饿不死，也饱不了。”

“办店之日，可否请人相宅方位? ”

“有! 有! 请了一个相士，堪與一番，说是南为水，水为财，自南则必定财旺矣，故敝店也就向南。但生意总是平平，想来是在下运气不佳吧? ”李二曲满面无可奈何的样子，赖布衣听罢，默默想一下，突然一拍大腿，说道: “相士之言差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谓害人不浅矣! ”

李二曲吓了一跳，连忙拉着赖布衣衣袖，满面祈求地说: “大师相术，天下闻名，既如此说，想必有教于我了!

请说！请说！但得大师指点一二，在下感恩不浅。”

赖布衣见李二曲辞意诚恳，也不忍过分推辞，便拉着他，绕屋走了一圈，指点着，说出一番话来。真的是一杯水酒，换得金石良言，顿使“二曲酒庄”天下驰名!

当下赖布衣正容说道: “贵店开张之日，是辛酉年六月，门口应向西南，因六月为坤，坤即西南也。坤者，地也。所谓万物皆滋养也。现贵店门口向南，南者，离位也，离者，万物相走，焉能聚财呢? 昔日该相士称南为水，此指山势而言，用于店宅，大谬矣。

赖布衣一席话，真如甘露贯顶，直把李二曲说得心花怒放，他忘乎所以，竟高兴得倒了一大杯酒，递给赖布衣，连声道: “先生请! 先生请！ ”赖布衣笑道:“再饮，老夫要醉了! ”说罢，举手作别，向镇北门而去。赖布衣心中有事，李二曲也不敢强留。

李二曲自赖布衣一番提点，第二天一早，便挂出一个招牌，说是“本店内部装修，暂停营业一月”。一时间，镇内纷纷传言，说“李二曲酒庄停业装修，也不知弄些什么玄虛? ”有人问李二曲，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笑，大概是乐极之故。别人见他突然变得个弥陀笑佛模样，都以为李二曲是疯了。

一个月后，“二曲酒庄”周围遮住裝修的木竹栏拆去,整个酒庄焕然一新。细看之下，店门已改了向，改成向西南。

大门口挂了一副对联，上写“坤即西南，万物皆滋养; 改离为坤，二曲天下闻。”

酒客看得呆了，也不知写得是什么名堂，问李二曲，他也不多言，只是一个劲地说: “别怪! 别怪! 天机不可泄漏也! ”说也奇怪，自此之后，“二曲酒庄”一日比一日好，有时到了收铺时间,还是客满坐，欲罢不能。李二曲无办法，千脆多请了三个伙计，通霄营业。“二曲白干”也声名日隆，十年后，竟成了皇帝的朝中饮品。“二曲酒庄”更是天下驰名。直至今日，提起当年“二曲酒庄”，南雄一带的乡民，还是津津乐道，赞不绝口呢!他赖布衣指点李二曲之事，更是广为传颂，据说，南雄镇的店铺，以后大都是选在六月开张，而且门口都一律向西南的呢! 赖布衣大师当时在粤川一带的影响，由此亦可见一斑。

赖布衣辞别李二曲，向南雄镇北门而去。南雄镇，是粵北的一座大镇，方圆仅有二华里左右，南北而向。镇的北门外，有一座桥，叫“凤凰桥”，是一座仅得三个拱眼的石桥。

赖布衣出得镇北门，不远之处便是“凤凰桥”，浈水自北而来，穿石桥向南而去，所过之处，遍及南雄镇。赖布衣心忽有所动，便信步踏上石桥，但见浈水自桥的北方汹涌而来，到石桥时，水流被阻......

赖布衣在心内连喊了儿声可惜，但如何改局，却又感极难。虽知南雄之气势乃属地之然,南北而向,浈水中穿,两岸店铺人家，皆成行成列,要扩充石桥，势必迁移两岸住家，俱两道改宽，石桥扩阔,两岸又成水淹之势，则其气势必去之其半。凡立镇者，相学上首重气局。有气有局，方为上乘。有气无局，这使赖布衣大师犯难了。虽知赖布衣大师断非那种庸相士可比，他承其父相术秘传，再加四十多年来，东西南北，江湖闯荡，足迹几乎遍及华夏山川，所见之事，所增加的学识何止千万? 这些都使他的相术风水堪舆术日加精进。

到这时赖布衣南来粤川，他已经是半百之人，其所负风水堪舆奇术，几乎达点石成金之化境。正因如此，他对于堪與之学，更是穷根究底，绝不马虎下论。

赖布衣闷闷不乐，走下桥来，返回周中海家中，也是不见笑，默默沉思，为凤凰桥之事犯愁。

此时张兴在鸭尾巷，故家宅正在重建，所以父子两人暂时仍在周中海家居住。张兴之子珠儿，虽然年纪轻，但人小鬼大，心眼儿灵，见赖伯伯闷闷不乐，便想办法引赖布衣开心。

一 日 ，赖布衣正靠在客厅一张木椅上沉思，张公勤忽捧了一盒用红纸盖住的东西，悄悄地走近赖布衣身边，一本正经地问: “赖伯伯，你什么时候生日呀? ”

赖布衣一证，这小鬼头问这千吗? “你这小家伙，伯伯什么时候生日，你问来干吗? ”赖布衣略带惊疑地说。

张珠儿笑着说: “伯伯，我送这个给你，好吗? ”说着，一本正经地把红盒子捧给赖布衣。赖布衣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幅用丝绸写上金字的贺联，写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字迹虽显幼稚，但笔力雄健，甚有气势。赖布衣一看，心下一动，再定睛一看，这小家伙，长得气宇不凡.....

匆匆半月过去，这天，南雄镇发生了一件怪事。“二曲酒庄”的老板李二曲，昨天乘马车前往梅关采购酒母。这天一早,他便带着二袋现买来的造酒之用的酒母，匆匆赶返南雄镇了。.李二曲急赶回酒庄，一路上拼命鞭打马儿，如飞般在道路上飞奔，来到南雄镇城门，还仅是清晨时分。“二曲酒庄”在浈水西岸，所以必经凤凰桥，李二曲赶着马儿，上得凤風桥，忽然之间，桥下的旋涡深处，响起一阵惊人心魄的涛声，其音仿佛有如老虎发怒时的叫声。李二曲拉车的马儿，一闻这声啸叫，竟惊得乱奔乱跳。李二曲吓坏了，连忙跳落车，想拉紧缰绳。谁知他不拉犹可，一拉之下，马儿受惊过度，竟拖着马车窜向桥边，一个蹄踏空，便连马带车滚落河中。

李二曲又惊又心痛，这下子两袋等着酿酒的酒母完了!他不禁大声叫: “死马呀，你直赶着去见鬼啦! ”就在这时，河底又响起一阵叫声，刚才马车跌落的地方，突然一阵“澎”的一声大震，连凤凰桥也震动了。巨大的浪涌如山般向桥撞来，李二曲吓的三魂不见了两魄，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桥边。这时，浪头更大，象小山般向石桥撞去。在浪头翻涌中，李二曲突然见到有一大团黑压压的东西正浮了上来。此时，他还以为自已吓昏了头，眼花了，赶紧擦了擦眼。这下他看得真了，这黑压压的东西竟是一块巨大的青石。青石上有条粗如牛腿的蛇盘在上面，负着青蛇的，竟是一只巨大的水龟。只见它伸头拨尾，四肢摇动，仿佛饮醉了酒，竟负着青石向岸边而来!.....

李二曲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他一直跑到周中海家，一边大叫: “赖布衣大师! 怪事!....怪.......

赖布衣正在书房内想着凤凰桥之事，这时听得李二曲在客厅大叫，连忙迎了出来，连声问:“李老板，何事如此惊惶? ”李二曲喘着气道: “大师! 你得去看看! 快！南雄镇有祸事了。”

“此话怎说? 祸从何来?

赖布衣惊得满头出汗，忙问:你先说说。”一句话提醒了李二曲，才知自己说得无头无尾，吓昏头了。当下勉强定下神来，苦笑着，把刚才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一遍。赖布衣一听，心忽有所动，口中喃喃地道: “龟蛇负石? 龟蛇负石? 好! 好I 老夫想到办法了! 老夫想到办法了!......他高兴得一下跳了起来，拉着李二曲就走: “快! 带我去看看! ”把李二曲拉得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周中海本来早就听到李二曲大叫，连忙跑了出来，见李二曲失魂落魄的模样。此时，又见赖布衣鬼上身似的自言自语，，话未说完，就拉着李二曲走了。周中海惊疑万分，一边苦笑着: “疯了! 这两位老头都疯了! ”一边他自己也象疯了似的跟着跑了出去。

这时，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南雄镇的乡亲父老都象疯了似的跑来凤凰桥。一时间，聚了足有儿百人。几乎全镇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了，大家见岸边，果然露出一块青色的巨石。

这时李二曲正指点着对赖布衣说刚才发生的怪事，赖布衣留神的听着。乡亲父老，男女老少都愁容满面，以为祸事将临了，唯独赖布衣满面欢容!

待李二曲讲完，全镇的乡亲父老便妻凄惨惨地说开了，有人说: “怪事! 怪事! 恐怕祸不远了。”有人又说: 。龟蛇作伴，千年难见，南雄镇怕难逃劫数了! ”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有些女人更吓得放声大哭起来，整座凤凰桥周围，一片愁云惨雾，唯独赖布衣镇定自若，成竹在胸。

周中海本也心中惊恐万分，但他看着赖布衣满面欢容，心中又稍定，便高声喝骂: “吵什么? 本镇现有赖布衣大师在此，有什么灾难降临，可求他设法，哭有何用? 还不快求赖布衣大师指点迷津? ”周中海在南雄镇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头面人物，况且他平素待人平和，肯救人缓急，一般的乡亲，都肯听他的话。如今他大声喝骂，人群果然静了。

这时，只见赖布衣笑吟吟地挺直腰，大声说: “各位:赖布衣才疏学浅，不敢当指点迷津四字。不过，在下可以告诉大家，龟蛇显灵，负石而出，断非凶兆。相反，是大吉之兆! 在下因势所逼，流落江湖。南下粤川之地，民风纯厚，在上感激不尽! 各位如有需在下尽力之处，在下虽不才，但必鼎力而为，断不负众乡亲之厚望。至于龟蛇之事，虽凶灾而大吉，在下已有办法，定能为众位逢凶化吉，一切还请大家鼎力相助。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大家同心同德，为南雄镇增光彩! ”

今天是赖布衣南下粤川，流落江湖以来最高兴的一天。所以一反往日沉默寡言之态，竟佩侃而谈，人人心头为之一振。当下便有人举手大叫;“我李二牛无钱，但有力，大师但用得到之处，一声吩咐，绝无二话!.*....”

“好! 好!赖布衣高兴的大声回答。这时，周中海也大声说:“赖大师你说怎么千吧，我周中海愿意捐出白银五千两! ”五千两白银! 这个数字在当时确是非同小可了! 周中海这一带头，接着又有儿户大户自动捐出合共四千两白银，再加一些零星数字,足足一万两白银。这笔数目，已足够改建整个南雄镇的资金了，再加上许多年轻力壮的青年小伙，自愿义务干活，这样改建南雄镇，重新布局的壮举，便万事俱备了。

当晚，南雄镇的头面人物，被邀集到周中海家中，这些人之中有开米铺的雷德心老板，有大庄主何四海，“二曲洒庄”的老板李二曲。李二曲还特地在酒庄提了八大瓶上等二曲，请大家品尝。

周中海非常高兴，亲自下厨，烧了几味菜色，摆了围酒，端请赖布衣坐于首席。首先向赖布衣敬酒道: “大师为我南雄乡民，呕心沥血，在下先代表本镇乡民敬一杯! ”

“这一杯不能喝”大家一震，不知赖布衣肃容说道:此语怎解。只听赖布衣大师说道: “此时百废待兴，百物待举，况改镇之大业，非我赖布衣一人之力可成。成败得失，尚属未定之论，各位断不可事未成而志先骄也! ”说着赖布衣从衣袋里拿出一幅图说: “此是在下依据阴阳五行学说，重布南雄镇格局之图，还有在下从龟蛇显圣，背负青石之兆，按坎宫离位所重新画制的凤凰桥修建图。各位且细看，斟酌而行可也。”这是赖布衣大师一展胸中所学，为粤川古镇南雄谋福之事。

当下赖布衣取出他亲手绘制的新南雄镇格局图，以及凤鳳桥修建图，放在桌上。周中海、李二曲及米铺老板雷德心，庄主何四海等，连忙离席，走近身来，看个究竟。此是有关南雄镇千万乡亲父老，自身运气前程之举，众人谁敢怠慢？

新南雄镇格局图，由原来方圆两华里，现在赖布衣改为两华里半，取其“世事不全，九九归之意”;原来南北而向，与浈水的平行线而过，现改为东南西北各建镇门，各大宅团团环绕浈水，尽聚水财之气，右有张姓宗祠，屋高三丈，与庾岭遥遥相对，左有周姓祠堂，与油山相望，耸左为龙，耸右为虎，各有宗祠相应，端的是龙虎交汇，华表满门，气派非凡。

赖布衣如此这般，把南雄镇举凡大街小巷，家宅田舍主五行相生相克之数，详说始末。赖布衣大师手绘的这份南雄镇重布格局图，端的气象万千，实堪舆风水学的一大杰作。

当时周中海、李二曲、雷德心等人，均赞不绝口，一致喝彩赞同。

赖布衣一笑，微微一摆手，道: “众位，在下这份格局图，虽能变南雄镇之阴阳五行气数，但尚有一事，至关重要，在下苦思而不得其解，恐怕有负诸位厚望。”

众人一听，齐站起念道:“请大师细说!.......事关诸人及南雄镇之成万乡亲的前途祸福，他们哪能不急?

赖布衣沉吟不语，，他虽绘制了一份南雄镇布局图，及一份镇中凤凰桥改建图，南雄镇布局图自无大碍，相信定能一变南雄古镇的阴阳五行布运之数。但如何改建凤凰桥一事，却是疑端甚多。原来赖布衣设想: 既然龟蛇负石而出，当有龟蛇互保之数，但如何既保龟蛇在下垫脚，又保浈水畅流无阻呢? 固龟蛇在桥下垫脚之局，地必广，浈水汹涌而来，一遇阻力，必是翻旋起浪，冲撞碰击，其势危险，虽有龟蛇互保之灵，但恐尽给冲撞之势而化尽。如此一来，岂非劳民伤财徒而无助? 赖布衣不解之处，正是在此关键之点。但赖布衣恐怕打淡众人之心，便淡淡地说: “各位不必担心，只管先行督策重建镇局，倘有疑难之处，在下当全力而求其解。”

既有赖布衣大师这句话，众人就大为放心了。大师又说: “如此，在下先行告退，先作诸事筹备，三天之后，大举动土!

当时正是距今约九百年前的公元一零八六年。这一天，天刚放亮，镇西的大铜钟便“铿锵! 铿锵! ”的敲响了。钟响过，全镇除老弱病残外，凡有劳力的乡亲父老三百多人，齐集镇北的一株又粗又高的大树下，有的肩扛锄头，有的手执扁担，更有的推着仿照诸葛武候的泥牛木马而造的独脚鸡公车。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有久已闻名风水大师赖布衣指点重布镇内格局，南雄镇此后必能福泽阴降，遗福子孙，众人哪得不喜。每个人精神抖擞，意气轩昂。

“周大爷! 你先发令吧，说怎么干，就怎么干!”人群中站出一个铁塔般的结实汉子，虎虎生威，他就是当日在凤凰桥边振臂高呼的李二牛。随着这一声大呼，身后几百人同声吼道: “我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请赖大师、周大爷发令!”

周中海、雷德心、何四海等人也不再推辞，几个人建议组一个重建镇局的“议事局”，“议事局”相当现时某个工程的指挥部。周中海打开赖布衣所绘的南雄镇改建图，向众人一一详加指点 。

众人上山伐木、烧砖运砖、拆屋掘土，南雄镇儿百乡亲父老纷纷忙开了。留在家中的大婶亚婆，烧水烧饭，连六七岁的小孩子也争着送茶送水，一时间热闹非常，自古有话，众志成城，水到渠成，大家苦千了半年，南雄镇的面貌顿时焕然一新。

但见方圆二里半的南雄镇，前后建多了三间宗祠、两处红墙绿瓦，屋高三丈，巍峨雄伟，镇门，镇西有张姓公祠，数里之外，与庾岭相望; 镇东有周宗祠，一色黄墙黄瓦，屋高二丈六尺，内进三叠,与东面的油山相对。此是赖布衣阴阳五行学说，集堪舆术精华而设计的,确实是龙虎相应，华表满门，其大势已成一格。镇内大街小巷，均按赖布衣之意，重新取名，有“鸭尾巷”改叫“珠玑巷”，“春光街”改为“春庙街”等等。屋宇家宅，也按赖布衣大师指点，与本宅宅星相应，一层改为三层，有三层改为一层，甚至屋内厨炉、床席也一一重新布局，至此，南雄镇之内外格局已成。

但赖布衣却一个人睡在周中海家，暗自皱眉叹气。乡人有来请他饮酒吃饭，都给周中海挡驾，说是赖大师身子不适，正关室休养，不宜劳顿。

乡人不明究竟，岂非功亏一篑? 于是议论纷纷。有平素不服赖布衣者，更是添油加醋，说赖布衣才尽计穷，并非有真才实学，眼看收不了尾，便诈病不起。雷德心等头面人物嘴里不说，心里亦在嘀咕，不知赖布衣这怪人葫芦里卖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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