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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大师秘传【赖布衣传奇】连载之九

风水大师秘传【赖布衣传奇】连载之九

作者: 风水福地开 | 来源:发表于2017-12-03 14:53 被阅读0次

9.鲁班后人展奇技

赖布衣一个人关在房内干什么呢? 原来赖布衣正为改建南雄镇的最后一个工程,改建镇中凤凰桥之事而发愁。在周中海家中的众人宴席上,赖布衣已略略提过,他原来打算在半年内,总要想出一个妥善方法,使得龟蛇既可以垫桥脚,又不阻浈水中流碰撞。但这半年来,他苦思不得其解,这一方面赖布衣虽精堪與之术,但土木工程之学问,非他所长之故。现在南雄镇之基本格局已成,可惜镇中凤凰桥改建难题未决,如何动手拆桥改建,这就费心思了。如拖延时日,则大局难成,其气亦必尽洩。岂不是前功尽弃吗?

改建凤凰桥的草图在面前,赖布衣沉吟难决,这张图上面,不知留下赖布衣多少手痕。这一代堪舆大师,为后人造福,亦真可谓呕心沥血,用尽心思了。

“凤凰桥! 凤凰桥! 真该死的风凰桥,难道竟能把我赖...布衣难住吗?...赖布衣心焦的自言自语。

“赖大师! 你看我这只竹船儿造得好吗? ”门外有人喊着,赖布衣听见是张兴之子张珠儿的口音,喜兴于色。因他很喜欢这顽皮活泼的小孩,虽在焦急之中,也不忍拦阻小孩的兴致,便推开门,笑道:”“你这小鬼头,来,让伯伯看看。”

“喏! 就这只船!”张珠儿把竹船递给赖布衣。

赖布衣接过,只见这只竹船儿两头阔,中间小。便说。“竹船儿是两头阔,中间细的吗? ”

张珠儿得意地笑道: “赖大师,我这船是造来骑的,不是划,中间不小一点能骑吗?”

赖布衣心头忽有所感,拿着张珠儿这只竹船儿沉思。

“两头阔,中间小,用水骑,凤凰桥不是骑在浈水之上吗? 它为何不能两头阔,中间小呢? 这样,不是可以减轻浈水急流碰撞之势吗?...对!是这个道理。”想到此,赖布衣高兴地抱起张珠儿,连声说: “好珠儿,乖珠儿,你真是个乖乖小鬼头! ”珠儿儿头一播,惊疑地说“赖伯伯!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疯了? ”

赖布衣大师不疯,他是受到小船的启示,想到好法子了,既然两头宽中间小,那么,龟蛇在两头靠近岸处垫脚,桥中水流不是可以畅通了吗? 赖布衣虽然这样想,但接着他又皱眉了。如何又能使凤凰桥桥中空不阻水流呢? 这又把赖布衣难住了。谁知当时中国的建桥技术还很落后,采用圆拱形的著名赵州桥还未建成。赖布衣为此题发难,这就难怪了。

这天晚上,赖布衣好久睡不着。第二天绝早,便上路而去。但他并非一走了之,原来他整晚睡在床上,思量改建凤凰桥种种疑难之处,但想来想去,还是束手无策,他猛然记起在山上曾相遇的那位白发龙母,临别时曾留言说,“保南雄镇世代昌盛”,如今改建有难,无奈只好去求龙母指点。

这一路步上飞霞峰,赖布衣思绪万千,想自己自离京师避祸,所历风霜艰险何止万千?为报张兴救命之恩,在南雄镇一住竟是半年之多,如今张兴之事已了,南雄镇局亦大体布成,只差一座凤凰桥,却又是如此难处。只待建桥事体一了,便得及早离开,恐防夜长梦多,自己行踪传入朝中奸臣耳中,那可就麻烦多了。

虽左思右想,脚步可片刻不停,猛拾头,已是飞霞峰顶,在山顶平台一凹处,平空一座红墙绿瓦的庙宇巍巍而立,山门外匾额上书三个金漆大字“龙母庙”。这座“龙母庙”所供奉的正是那晚過到的那位白发龙母婆婆。只见檀木金身法像,神光闪闪,栩栩如生,端的是威仪万千。

赖布衣凝望片刻,俯身拜倒,默默祈告道:“龙母! 小子蒙婆婆相让一针之地,旦得传堪舆术,小子感激不尽,铭记于心。惜小子愚鲁,虽有心助南雄乡亲,但未能解最后之难,龙母亲口告应小子,此后准保南雄镇福泽绵长,小子斗胆,恳求婆婆大发慈悲,指点迷津,此实南雄乡亲之幸,小子恳人祷告,尚请谅察! 诚哉!......祷告毕,赖布衣再次烧香上柱,恭恭敬敬叩了头,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香烟缭绕,仿佛有弦管之乐传了出来,乐声飘拂,若有若无,瞬息间,弦管乐音已飘然在山门之外。赖布衣心知有异,便随之疾步而去,出得山门,那弦管之乐竟飘忽地向一丛林荫而去。赖布衣心想: “莫非龙母婆婆示我...迷津?.抬头一望这时日头快在西边隐尽,阵阵山风吹近,寒意徒增,“罢! 罢! 赖某人跟个究竟便是。”

赖布衣在山林木丛间,深一脚,浅一脚,便快步跟着弦乐跟踪而去。

顿时山林间阳光一失,这时,日头闪眼间已全隐设,左拐右转,头昏眼花,也不知东西南北了,黑夜一般。赖布衣随着双脚移动。忽然侧耳听着音乐,只知一个劲往前走,突然“嘎吱”一声,赖布衣一脚踏在一块硬物上,硬物竟平空弹而起,把教布衣弹出一尺之远。原来这块硬物竟是一块以移动的石板。

赖布衣被弹出老远,自叹这一落下去,不死也伤定了,心中正暗暗叫苦,身子落下之处,却又是软绵绵的,身体毫未受损伤,正暗自庆幸,突然身处之处向下陷落,疾速沉降,黑咕隆咚的,也不知是何物事?赖布衣叫苦不迭,道: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片刻间,赖布衣忽觉身背已落在一块阶梯之上。抬头一望,只见下降之处竟是一个圆形的井壁,三丈之高,一钩弯月正斜斜照在井口之上。赖布衣伸手摸摸井壁,圆形井璧滑不站手,摸遍四周,竟无一处凸处可以容脚,要想登上去,可真是千难万难。赖布衣放开喉咙大喊: “喂!上边有人吗?......一连喊了十儿声。井上静情悄的,只有寒风飕飕的旋下来。

赖布衣打个寒颤,这下赖布衣可有点情性,心想,要想沿此口出去,恐怕是千难万难矣。

“罢!罢!罢!赖某人既跟弦乐而来,好坏也要看个究竟!”赖布衣干脆坐下来。他休息一会,便试着沿阶梯上,阶梯是一块花岗石所造,东转西向,三重九叠,赖布衣这样转了两个时辰,不用说分辨方向,就是连自身在何处也无从知晓,不禁叹道,“厉害,厉害!近此机关之人,恐怕世上少有!”感慨间,忽觉眼前一亮,竟是一处出口,赖布衣狂喜,连忙疾速奔出。只见此处又是别有一番天地,只见古柏三百余株,皆挺直端秀,凌空托根树旁,别有一番景致。

加上夜色濠漾,钩月淡淡,山风飕飕,偌大一块山林草地,竟是一派清清沉寂,赖布衣正惊疑间,忽听得山岗后隐隐传来一阵琴声,心感奇异: “这荒僻之处,居然有高人雅士在此操琴。”一时好奇心起,循声寻去。

走出十余丈远,只听得琴声之中杂有无数鸟语。初时也不注意,但细细听来,琴声竟好似和鸟语互相应答,间闻关关,侧转叫鸣。赖布衣隐身花木之后,向琴声发出处望去,朦胧间,只见月色下三株大松树下,一个白衣男子背向而坐,膝上放着一张鱼尾琴,正在弹奏。他身边树木上停满鸟雀,听那鸣声,好似是黄雀、鹦鹉、黄莺、杜鹃、喜鹊、八哥之类。还有许多不知其名的,和琴声一问一答或齐声合唱。赖布衣心内道: “听曾祖说琴调之中有一曲《空山鸟语》,久已失传,莫非便是此曲吗?”

听了一会,琴声骤急,但愈到响处,愈是尖厉,群鸟不再发声,纷纷惊恐纷飞而去,只听得一阵萧萧风声,接着腥风扑鼻,密林间有两盏灯笼闪耀不定,冉冉而来。

赖布衣深感惊奇,深夜之中哪来持灯笼照亮者?凝思间,两个灯笼已移近操琴白衣人身前。赖布衣顿时吓得差点失声喊了起来,原来这不是灯笼,竟是一条巨蟒头上的两只眼珠!清清月色之下,但见这条巨蟒盘成一圈。方圆三丈有余。巨鳞摇首吐舌,竟似对白衣人虎虎作噬之势。

赖布衣心胆俱裂,差点昏死,多亏他久经风霜,经历过许多艰险之事。反替白衣人担起心来。于是勉强按奈心惊,正想出声向白衣人示惊。

就在这时,他略定神志,忽见白衣人双腿盘起双手轻转琴弦,琴声作宛转温柔、跳荡如珠,叩人心魄。赖布衣初时尚肢体沉稳,随后竞然手舞足蹈。竟似要狂跳,初时尚各自西向,如一声忽转,莫名其妙的微情。

稍后便播头播脑,轻摇微摆,竞仿佛跟着琴声欢舞一般,时而低首弄目,时而侧首顾盼,看它神情,好似对着情人似的欢乐。白衣人,随后怒渐消,

“有缘人!塞耳!此时,忽然一阵微音传入赖布衣耳中,塞耳....赖布衣一震,眼见白衣人正全神操琴,这声微语,不知何人所发?沉吟间,声音突转,初似一面战鼓“铿锵”而鸣,随后刺耳顿起,人声、马声、嘶杀声,震人心魄。更后仿似八千万的轰雷在闪炸,似几千万匹颠狂的烈马狂奔而来。天欲崩,心欲裂;赖布衣心胆几碎,连忙双手紧按耳朵,心魄才稍舒,抬眼望去,只见巨蟒一变柔眉之态,如奔雷闪电般窜出十丈之远,随即猛然舒开盘缠的巨体,上下左右狂舞不迭,一时琴声突转,叮咚一声,巨蟒的身体竟随着这一声叮咚缩短了一尺。叮咚之声连作,巨蟒暴然变红,头尾持地背后挑起,离平地高三丈有余,就在这时琴声如撕裂一般响了一声,骤然而止。但见残日临空,山风轻叫,一切又恢复清清冷寂。巨蟒的心身竟给这最后一声嘴裂,整个身躯似一座拱桥似的,一动不动了。

赖布衣惊魂甫定,正要出声呼叫白衣操琴人。操琴白衣人忽一跃而起,信步而去。口中轻声喝道。

“山清不是清,似桥并非桥;只遇有缘人,无桥也是桥!说罢人影已是远去不见。

赖布衣惆怅间,忽听这人喝道:“山清不是清,似桥并非桥;只遇有缘人,无桥也是桥!”心内一震,暗想“莫非这是龙母婆婆点化而来?再一细看巨鳞拱起的身体,心内忽然有格,但再细想似乎又不明究竟,眼看此地不宜久留,只好觅路而去。

胡思乱想间,幸好转出了这片古柏林,远远便望见“龙母庙”的虚影。赖布衣才暗松口气,想想今晚所遇之奇怪之事,亦是心有余悸。

第二天傍晚,赖布衣才气嘴吁吁地返回南雄镇周中海家中,周中海一见,连忙问。“大师一去两日,乡亲们四处寻你,一日数千人,差点踏破门槛,均叫着要请赖布衣大师指点修建凤凰桥,不知大师可有善法以对?

赖布衣一去两日不回,镇中顿时起不少风波。因凤凰桥搁置不能改建之事,赖布衣又久不见露面,乡人已颇有微言,有人认为赖布衣果真到了计穷力尽,便一走了之。这下子白白浪费了一大笔金钱、劳力,到头来一场空,乡人们哪能不急?此时就连周中海也心中有疑。他虽对赖布衣信服,内心也是十五吊桶七上八下,言语中便带怒气,倒是在河边振臂而呼的粗汉李二牛,处处护着赖布衣,听到有人说赖布衣大师的闲话,便卷袖扬拳,要找人打架。

别人说他是“癫牛”。他哈哈大笑,说。“说我癫,我就癫,但如有人说赖大师坏话,我癫牛就要好好癫他一顿!”这些话传到赖布衣耳中,赖布衣感慨万分,自此对李二牛留下一个极佳印象。

李二牛因生性正直敦厚,处事虽粗但直,而得赖布衣相助,日后更有一番好际遇。此是李二牛生性所致,可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得不由人笑。

当下赖布衣听周中海如此之说。苦笑一下,也不答话、只管急步走入书房,蒙头大睡。

周中海无法可想,只好硬着头皮找李二曲、雷德心等“议事局”头面人物商量此事,但他正要出门,家人勿报说:“老爷,门外有一乞儿,口中唱着什么。“似桥本非桥”,在这里大喊大叫,说要见赖布衣小子,小人听老爷说,无特别紧要事,不准惊动赖大师,便胡乱给他几吊钱,让他走,谁知他不但不走,反而坐在门口,大吵大闹,小人无法,只好请老爷示下。

周中海心中本已烦闷,听这乞儿如此胡闹,心中更气,叫道,“什么‘似桥本非桥!’疯了!都疯了!

周中海这一声大叫,赖布衣在房中隐隐听见了,心头猛然一跳,连外衣也没穿,穿着件紧身睡衣,便冲了出来,失声问道:“谁在说。似桥本非桥’?.........

周中海又好气又好笑,眼看赖布衣大师为南雄镇改建之事,弄得寝食难安,失魂落魄,心内大为感激。连忙柔声安慰说:“大师别急,先请休养好身子再说。”赖布衣连连摆手说,“无事!无事!我无事!刚才是谁在说“似桥本非桥’?”

周中海只好据实告知门外乞儿大吵大闹之事。末了,他安慰说:“赖布衣大师请不必理会此等疯人,在下乱棍赶他走便是!”说罢便欲告诉家人。赖布衣忙道:“不!不!万万不能得罪此人,请周大爷马上齐开大门,恭迎此人进来,快!快!”

周中海未及答话,赖布衣已抢着迎了出去。那个人约五十岁年纪,满头乱发,身披一件千洞百孔的烂麻衣,双眼无神、奄奄待死之态。这乞儿见赖布衣连上衣未及穿,便迎出来,双眼忽闪一丝神光,随又高声道:“你就是赖布衣小子吗!”言语甚是无礼。眼看赖布衣已出来的周中海气得直皱眉,正要开口申斥,谁知赖布衣不但不以为然,反俯声深深一敬,低声说道。“在下正是赖布衣,恭迎稍迟,请谅!请谅。”

乞儿注眼凝望赖布衣片刻,忽笑着道:“人说周朝有位圣人,每遇贤人必倒履相迎,先生身穿内衣迎客,这比倒履不穿鞋袜,更重了,不迟不迟,正好!

赖布衣与这乞儿疯疯癫癫地乱说一通,可把站在一边的周中海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眼看赖布衣与这乞儿欣欣然的携手而进,只得快步跟入。

周中海碍于赖布衣的面子,只得叫家人摆酒迎客。大户人家,摆桌酒席,当真是易如借火。过了一时三刻管厨的便出来报说,酒菜已备,请客人入席。

赖布衣紧携乞儿之手,恭请坐于首席。这乞儿亦老实不客气,施施然的一屁股端坐在南方首位。这下子不但周中海皱眉,连下人也窃窃暗笑,皆道:“乞儿明明是个无赖,这赖布衣大师平日精明,为何今日竟如此疯癫,疯了!疯了!两个疯子合在一起,成了一对混蛋。

乞儿冷眼却不管那些窃窃私语的下人,也不理会坐在一旁皱眉的周中海,只管大块鱼、大块肉的狂嚼起来。赖布衣也诈作不见,只管一个劲的灌酒,一杯刚完,连忙捧起南雄镇有名的“二曲白干”满滿斟上一杯。这乞儿饮完一杯又一杯,口中嘟嘟囔囔地喊道。“好酒!好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伙三百杯,今夫子,丹丘生,将钟鼓馔无不进酒,杯莫停,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但愿长醉不愿附。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格老子”喂!唯有什么来着?”“惟有饮者留其名”乞儿醉眼斜看着赖布衣笑道。

赖布衣,说道:“你也懂诗吗?”“我不懂,我只说伙者已留其名!

赖布衣一笑,道:“你是说我?好!你试试说我之名字来着!”,乞儿一怔,怒道,赖布衣微微一笑,低声俯耳道:“先生姓鲁,名超;家住四川,平生得意之才乃土与木也!”

“胡说!乞儿一惊,杯酒差点失手跌了出来,忙道:““似桥本非桥’先生与当日如何得知?”赖布衣接着道:在下所遇见的操琴人原是一体。先生见酒狂饮,如鱼得水,酒与水非一日能缺,这是‘鲁’字,每日得鱼水之欢也;先生行动之时,前脚缓后脚急,有如刀之切物,上钝下利,所用者皆刀口之功,走路如刀口切物,莫非一‘超’字?

‘格老子’一语,蜀川土话也,先生之名即利善走,而印堂丰满,必主草木逢春,枝叶沾露,稳健着实,必得人望之命运!且平生得意之才,莫如逢木逢土之作也!如此,前后相连,岂非鲁超、蜀川土木之六字根源吗?”赖布衣这一番悄声细语,可把“乞儿”惊得眼定口呆!狂傲之心顿毁。

原来这乞儿果是“鲁超”!鲁超是一位在宋朝时极为有名的木土工程匠。且传说其人素喜琴、诗、棋。所弹之琴能百鸟朝拜,猛虎臣服;这还不算最厉害,他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精擅造木造屋,举凡天下建造之难题,到他手中,无不迎刃而解。他本是传说中的鲁班后人。数日前。乃祖的坏林说受龙母之托,请他助南雄镇建桥之事,当晚他便依言在山林中操琴,用琴音引来巨蟒,暗教赖布衣建桥之术。但赖布衣于仓促间,不及细语,鲁超便生多少轻视之心,认为自己果是天下奇才,闻名天下的赖布衣也不过如此而已。

赖布衣见此人神态,心下便已释然。他暗道,如欲求此人相助,必得先折服其狂傲轻视之气,故此才露佩服之态,席中略显其才,令鲁超亦大为叹服,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所学,或非别人所长,但别人所长,恐自己亦是非能所及。鲁超本是豪放之人,心下一想通,心中便觉释然,当下离席而起,合手谢道:“赖大人名闻天下,命理玄机,堪與之学果出神入化,我鲁某人狂傲轻视,该死之极!这里向先生谢过了!

赖布衣离席作躬谢道:“鲁先生土木之学巧夺天工,琴棋也称一绝。日前曾蒙先生慷慨相助,赖某人这里先谢过了!”鲁超笑笑不语。

赖布衣转身对眼定口呆的周中海道:“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鲁班后人,鲁超师傅。南雄镇有他仗义相助,实众百姓乡亲莫大之幸矣!”

周中海这时才恍然大悟,连忙离席谢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之处,祈请勿怪!勿怪!”

赖布衣与鲁超相视一笑。这下子正是巧夺天工鲁班后人展奇技,出神入化堪與大师显才能。南雄镇有他俩人鼎力之助,真乃千载难逢的洪福。

当下赖布衣、鲁超、周中海三人开杯畅饮。众下人既知席上乞儿,乃名闻天下的鲁班后人土木巨匠鲁超,神态自然不同,左一杯右一杯的给鲁超斟酒奉迎。

这一伙,直到三更时分,尚未散席。鲁超果然好酒量,从上席到此时,少说也有三几十杯落肚了,但仍是一个劲地畅饮。这一下,直看得赖布衣皱眉,周中海搖头,下人乍舌。

但谁也不敢怠慢,因改建凤凰桥之事,便要落在此人身上。

鲁超说着话“好酒!好酒,痛饮千杯不言醉,也有点含糊了,再饮得三两杯,急举手吼道:“走!酒!你们走!格老子·····我要睡了!”

周中海正要出言相劝,赖布衣连连摆手,示意众人离开。

周中海见鲁超这副醉态,心头又惊又疑,不知魯、赖两人葫芦里卖得啥药?又不敢出言相询,只好依言离席,随赖布衣及众人相去。一行人离开大厅,赖布衣正要走入睡房,周中海忙问; “大师,厅中鲁超之事如何处之。”赖布衣微一摆手,沉吟道:“先别理他,待明早便知端详了。”周中海心头更闷,想,这两个怪人碰在一起,可真是怪中有怪。

这一晚,周府寂静无声。但大厅之中酒宴未撤,宴桌上杯盘狼藉。鲁超伏桌,呼呼而睡。周府中人,满腹疑团,管不知鲁、赖这两大怪人弄什么玄虚?

第二天,五更鼓刚过,周中海一觉惊醒,连忙跑出厅堂。他一瞧,顿时目瞪口呆,半晌作不得声。但见厅堂上下,连个鬼影也不见,怪人鲁超显然已离去多时,宴桌上杯盘筷子摆得潦七八倒,筷子有坚起撑住盘碟的,还有的镇子

插在鱼口中,有筷子之下又益了个酒杯的--直瞧得周中海“疯了!疯了!口中嚷道:“来人呀!......周中海急得大嚷,“快把这些杯盘收

去,另派人手去追回鲁超师傅!....下人应声纷纷撞入,忙忙乱乱的便要搬盘撤碟。就在这时,赖布衣满头散发地从睡房中冲出来,人未到,急得连声大喊:“别动!千万动不得桌上盘碟!

“赖大师!你这是为何?”周中海见赖布衣急成这副模样,头发未梳便从睡房中奔出,忙摆手止住欲收盘碟的下人,一面惊疑地望着赖布衣问道。

赖布衣见桌上的杯盘碗筷未动过,方才轻舒口气,叹道“幸好!幸好!”“好什么?鲁超师傅已走了!”周中

海急道。赖布衣满面笑容,指着桌上的杯盘道:“未走!未走!*人走了,但建桥之术便留在此矣!”

“大师说什么笑话?小子却是百思不解其意。”周中海闷了一天一夜,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带点气的急忙问道。

赖布衣笑吟吟的,半点也不见怪地指着酒桌上狼籍的杯盘,一一数说着:“你看这两只碟,各盛一条鱼,鱼口之中插了一支折了弯的筷子相连,上面再放了只碗,这岂不是双鱼含木,龟蛇垫脚,桥中拱起的凤凰桥改建之术吗?周中海经赖布衣一提醒,有点醒悟,再细察桌上东撑西支的杯盘碗筷,心头也顿时恍然大悟。喜道:“不错!不错!果然隐含深意!...”一面转身佩服地问赖布衣,“大师早知鲁超师傅有此一招吗?”

赖布衣微微一笑,安详地说道:“这简单之至。鲁超者,不才端察其名,含鱼儿在刀口走之意,必然是神龙见首不见其尾,此正是鲁超其人行事之怪因。再者昨晚不才细察,鲁超师傅喝酒越多,印堂越见丰满泛红,此正是见酒而欢,因欢而生智之兆。他并非贪杯,实是借酒苦思凤凰桥改建之术也!这一席话,把周中海心头的疑团一扫而空。叹道。“赖大师知命察人,果然出神入化,南雄镇有大师两人鼎力相助,实众乡亲之福泽矣!”

乡米流,江空明。赖布衣大师先得鲁超师傅以是意的碗筷示意改建凤凰桥之术,赖布衣久受山川龙脉陶治,又得龙母秘受风水堪舆绝学,此时已成百毒难侵之身,其心智自亦高人一等。这下来巨练敬挑启示,然后便直接用杯碟

手,他两次得鲁班后人相助。改建凤凰桥的大计便成竹在胸了。

赖布衣先是命人带齐锄头扦把,下河浚通河道,把两岸参差不平之处削平,随后吩咐众人把龟石、蛇石放在桥头之两端。龟石、蛇石上各用巨石,砌成值状,鱼有八口,每口各插入上等柳木,柳木方圆近尺,用火烘弯,横拱在两端之鱼上;柳木之上,用上等白石,堆砌成拱,横跨在浈水两岸,为阻浈水渲洩。大拱左右,又各砌大小两拱形小圆洞。

这四个小洞,用今天的科学建筑术看,却是一大奇迹。因为,它不仅在大水时,增加了水流穿过桥孔的水量和速度,同时亦分担了大孔对桥面的压力。因此特别牢固安全,且更主要是一改南雄镇凤凰桥阻水滞流之势,减少了洪水浸镇之患。单从这点看来,赖布衣这一设计格局,便已符合今日的建筑力学。由此看来,赖布衣大师之名,确非侥幸及至,因为风水之学内含力学,但如果精通此学,其中也不乏合符现代科学之学说。例如相传是赖布衣改建的凤凰桥,又例如风水学所说“水,乃气运之本。”而人类市是先从黄河、长江两岸衍生中华民族,此又一证也。

信心足,人心齐,再加南雄镇各有钱大户鼎力资助,仅三个月时间,重布南雄镇格局的最后一道重要工程,改建风風桥之工程便已完成了十之八九。

这天清早,赖布衣满怀喜悦的渡到只差几天就要完工的凤凰桥边,望着浪滚而来的江水,或有所感,命人在桥畔建一亭楼,亭楼用白石雕成,奠基石是赖布衣亲自题了字的。但赖布衣吩咐,未得他点头,众人不得私自揭开奠基石上捂着的红纸。

岁月匆匆,眨眼又是两个月。这两个月中,由赖布衣一手绘制的南雄镇重建格局蓝图将要全部完成了。这天,“铿锵!铿锵!”之音盘旋缭绕于全镇西的大铜钟再度敲响,镇上空,霎时,“乒乒乓乓”之声大作,南雄镇家家户户燃响鞭炮,乡亲父老扶老携幼,纷纷从家中走了出来。今天是南雄镇大喜日子,鞭炮声也仿佛比平日更响,人们纷纷在镇内东游西逛,饱览南雄镇重建后的雄姿。

重建后的南雄镇,果然一反往日颓靡之态。镇之南门、北门各建一座以红石为墙基的城门形小楼。进入北门前行不远,有一旷地,建了一座八角形的亭楼,由赖布衣亲自定名,称为“八方楼”,取其财来八方之意。中段的门楼,楼上供有神像,像为妇人状,手执龙头拐杖,披红袍,称为“龙母菩萨”,足踏一只木狮子,两旁又一对小木狮子,座底还有一双神鞋,门楼上悬有巨匾,匾上镌了赖布衣的手笔“珠玑楼”,南雄珠玑巷便是由此而来。

珠玑巷的房屋,屋檐特别,两角翘起,中间向下弯落,此是赖布衣依据阴阳五行学说而造的,取其迎吉纳福,乃福降之意。靠近南门的屋旁,新建了一座七层七檐实心石塔。

塔下原是一口古井,此是赖布衣察觉此口古井其气阴森,南雄镇自山而来,又一其脉沉而入古井,别处而去,如今在此古井之上建一座七层七檐的实心塔,取其“龙造七级宝座,七檐而下,洒向四方”之意,恰符风水学上所说的,龙脉来而聚之说。

赖布衣这一布局,确实不同凡响,更令众人赞不绝口的是镇中新建的凤凰桥。此桥是集当时天下闻名的两大奇人才智所成,端的气派万千。

这时,周中海、雷德心、何四海、李二曲、李二牛等人,早拥着赖布衣大师来到桥前,众人细望“凤凰桥”,端的不同凡响,但见整座桥横跨浈水之上,长约三丈六尺。桥之两端各有两座巨型桥墩,东面做成卧龟状,西面做成盘蛇状,龟蛇之上有一巨鱼,两头八口,有八根方圆近尺的柳木成拱状横插在相对的十六个鱼口之上。柳木上砌白玉石,中间一大拱孔,浈水从桥孔滚滚而过,畅通无阻。大孔两侧,各有两个小孔,以助水流渲泄。桥上白玉扶栏,各镌威猛小石狮。遥观之,但见一桥飞架南北,仿如天落长虹在南雄镇上。桥之四周水流激扬,气势缭绕,瑞气千层。这下子瞧的众人皆拍掌叫绝,齐道:“好了!好了!南雄镇这番布局,可望福泽绵绵矣!

赖布衣微笑不语,走近桥侧新建的亭楼。众人记得赖布衣在这座亭楼奠基石上亲手刻有字迹,可惜一直用红纸盖着,不知写着什么?

只见赖布衣笑盈盈地俯身,手拈红纸轻轻一揭,奠基石上有四行红字映入眼帘。每行七字,字迹龙飞凤舞,颇有气势。

这时,凤凰桥处已聚了不少人,后面的人看不到字迹,“读出来!读出来!纷纷嚷道李二牛初通文墨,这时也不客气,望着基石上的字迹念道:“南来珠玑一展身,去凶纳吉万古运;他日重忆桥上拜,南雄镇内更何人?”好诗!好诗!李二牛大声赞道。其实他并不解其意,但他仰服赖布衣大师,但凡是赖布衣大师说的,哪有不好?便随口嚷了出来。

这一首写在南雄镇凤凰桥奠基石上的“七养气运铭记”之时,是距今约九百年前的公元1086年。说来也令人不可思议。传说南雄镇自从赖布衣相助,重布风水格局后,气运渐入佳景。到南宋时,北方受外族入侵,大批官民向南方迁移,其中不少人聚居在南雄镇珠玑巷,后来这些人继续南下,散居各地,有到新会、广州、番禺、大良等地的,甚至现时身居香港的雷、张、周、何等姓族人,据南雄镇父老说,也是发自南雄珠玑的。而周姓一族,据说也是发自当时的赖布衣相助的周中海一族。周中海平素为人随和,待人宽厚,为富而仁,先是所居此地欠吉,主子孙单寡,后得赖布衣指点,承继张兴之子,张珠儿为义子,由此而旁受张家龙脉运气,一发而成大族,此亦可谓应验之矣。这正是“南来珠玑一展身,去凶纳吉万古运;他日重忆桥上拜,南雄镇内更何人?”赖布衣留此铭记之时,不知有否想到直至千年之后,南雄镇内仍有人在桥侧恭拜呢?

赖布衣大师重建南雄镇风水格局大业已成,镇内众乡亲父老待之如仙人,数十户人家,今日你请,明日他请,单是酒宴,便把赖布衣搞得昏头转向。赖布衣心性恬淡,素来不喜此等喧闹之事,况且他志在遍察粤川山水龙脉,待机一展胸中所学,把风水命理玄学发扬光大,这是赖布衣平生之志。在南雄镇又过得三几天,赖布衣便生离意。他曾把主意私下向周中海流露,但周中海一听便焦急,极力挽留。镇内之人,如李二曲、雷德心等人,闻讯亦赶来极力相留,赖布衣无法,只好暂且答应再多逗留三几天。但三几天后,他是无论如何要走,众人无奈,只好亦暂且答应。

这天,李二牛突然匆匆跑来对周中海说,他途中听人说,赖布衣改建南雄镇风水格局之事,已传遍四周,连京师之人都知晓了,皆欲前来一睹赖大师之风采。

他恐怕这事对赖大师不利,便赶紧前来报讯。

周中海知悉赖布衣乃朝中通缉之钦犯。如今赖之行藏已露,确实使人担心。周中海权衡利害,觉得还是劝赖布衣早日离去为好。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向赖布衣开口。正沉吟间,赖布衣手挽包袱,已从睡房中走了出来。

周中海一惊,忙问:“大师此是做甚?”赖布衣道;“二牛适才之言我已听到,况我昨晚自占一卦,卦象说老夫宜走不宜留,钦犯之身,不敢负累镇中父老!”

赖布衣说得悲酸,周中海也感难过。他转身跑入帐房,捧着五十两白银,向赖布衣说:“大师,皇命难违,小子亦不敢再出言相留。些少薄礼,尚祈笑纳!”赖布衣亦不推辞,接过谢了,转身就走。周中海心头若有所失,眼定定地凝望着赖布衣背影连连叹气。

赖布衣出了周中海家门,信步踱到凤凰桥畔,摸着奠基石上他手留的铭记,心头思潮起伏,感慨良多。自己平生并无他求,只愿以胸中所学济世遗福于人,但身逢恶运,被朝廷缉捕,天地之间,竟似无一容身之地!...想到此,叹口气,便欲步上凤凰桥,出镇而去。

“赖大师!等一等!....喊者,竟是李二牛。只见他跑得满头大汗,身上背了个包袱,边跑边放声大喊。

赖布衣暗奇,这憨小子跑来干甚?便停下脚步。李二牛气呼呼地跑到身前,一头扑在地上,叩着头说:“赖大师1小子愿意跟你跑遍天下,请大师答应。”赖布衣大奇,忙问“你随我并无好处,跑来做甚?”李二牛也是福灵心至,这时竟侃侃的道:“小子并无它念,但愿终身服侍大师。”赖布衣见二牛意恳,便道:“你随我去,风餐露宿,可吃得起苦吗?

李二牛道:“小子于然一身,并无所挂,但跟随得赖大师,便解平生之愿。此去再苦,我也不怕!”

说罢连连磕头。

赖布衣为之感动,忙说:“起来!起来!我带你去便是!”李二牛一听,翻身跳起,高高兴兴地接过赖布衣的随身包袱,一老一少慢步而去。赖布衣出得南雄镇,依依不舍地回头遥望镇中高耸的凤凰桥雄姿,想起乡亲父老的拳拳厚意,不禁潸然泪下。他又道。“南来珠玑一展身,去凶纳吉万古运他日重忆桥上拜,南雄镇内更何人?”...此是赖布衣大师留在南雄镇凤凰桥畔的风水铭记,日后果然一一应验,直至今日,在南雄镇珠玑巷居住的人,还对此津津乐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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