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
一个人为他人不计报酬地效劳,难道是坏事吗?难道装模作样、不苟言笑就是好事吗?
就是说,我无法容忍正经八百但却叫人扫兴、叫人悻悻然的事。我即使待在我的家庭里,也总要不断地讲笑话,怀着如履薄冰的心情说笑。
阴火
在北国,春天来临后依然有雪。
纸鹤
我盯着别的更真实的东西。盯着人。盯着人类这一可谓市场的苍蝇的东西。正因如此,对我而言,作家才是一切,作品等同于虚无。
再如何永恒的姿态,也肯定是鄙俗且庸俗的。
我想死。索性死掉算了,已经无法挽回了。我无论干什么,得到的都是失败,只是徒增羞耻。骑自行车去观赏青叶的瀑布,对我来说已是一种奢望,我活着只不过在龌龊的罪恶上增添可耻的罪恶,只会让烦恼变得更多更强烈。我想死,我必须得死,活着即是罪恶的种子。尽管我脑子里整天盘旋着这些极端的念头,却仍然以那种半疯癫的样子穿梭于公寓与药店之间。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幸福不幸福了。 只有任凭岁月消磨一切。
然而活着就必须战斗到底,即使是最终自己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其实最可笑的并不是死亡,我们对死亡的恐惧只不过是:我们从未死去。
如果生存不过是一场必败的战役,为什么每个人仍然可以活得兴致勃勃且斗志高昂。如果生来就被这样莫名奇妙的喜悦的气氛所困惑,又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生活。这群被自己折磨的蝼蚁,用尽全力去争取一个为人的资格。
他们做梦都想去寻找一个“家”。回家这个词汇太美妙了,但是回到哪里去呢?回到自己狭小的黑暗中,回到不合法的气氛中,还是回到一个虚无的空间中去永存。总是以为如果能够正视自己的一切卑微和弱点,就可以被接纳、被鼓励、以一种从新从母体中新生的方式被世界温柔地亲吻。而却发现世界昂起骄傲的头颅,以一种群体独有的高贵姿态,为他们的卑微不齿。
怯弱、孤独、无聊和恐惧,这个世界是太美好而无力承担这些情感,或是这个世界太卑微丑陋无法正视自己的脓疮。拿起长矛和盾牌,像个英雄一样的战斗这样的戏份,并不适合所有的失败者。有的人可以卑躬屈膝,低头认输,只是生活已经习惯了人们的臣服,它需要斗牛场的刺激,需要用一个人在千疮百孔的挣扎来愉悦自己。
尽管嘲弄我的悲痛吧,他们又一次让步了。可是这到头来扮小丑的戏份到底嘲弄了谁?谁又被这刻意而悲伤的喜剧逗乐了?最后不过是被生活的一把把的尖刀,捅死了自己。最后,在死亡的寂静中,他们回家了。或许,没有。
你们可都要小心,在这个世界上,或早或晚,谁都可能会被神经质的虚无感,小心翼翼的被丑陋世界靠近的恐惧抓住,并置于死地。生活,它谁都不放过,谁都不原谅。
然而,从那时起,我就产生了“所谓的人们,不就是个人吗”这种可以称之为思想的看法。自从我萌生了这个想法之后,我比以前多少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了。借用静子的话说,我变得有点任性了,不像以前那样战战兢兢了。用堀木的话来说,我变得特别吝啬小气了;而用繁子的话说,我不怎么喜欢她了 大而不可捉摸的某种社会规律转化为实体,无形转化为有形,自然可怕的感觉会减少。 罪与罚,陀思妥耶夫斯基——这念头突然掠过了我大脑...
们到底也没有教给我人生的真谛。倘若明白了那些真谛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畏惧别人,也不会拼命地逗别人发笑了吧。或许也就不必与人们的生活相对立,每天夜晚承受那地狱般的痛苦了吧。总之,我没有向任何人控告那些男女用人对我犯下的罪孽,并不是出于我对人类的不信任,当然更不是因为基督教的影响,而是由于人们对我这个名叫叶藏的人关闭了信任之门之缘故。
世上所有的人说话,都是这样拐弯抹角,云山雾罩的,有种类似遁词般的无法形容的复杂性。对于他们这种近乎徒劳无益的过度的戒备心和数不胜数的锁细算计,我总是感到惶惑不已,无可奈何,因而,要么采取以滑稽的玩笑来对付,要么采取默默地服从,任由对方决定的所谓犬儒者的态度。“ 长大后,进入工作,进入复杂的社会,发现世上这样的人真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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