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死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村上春树
我们从来都不对死亡泛泛而谈,就算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年也能说出富有哲理气味的关于生命的词句,我们也从来都不对死亡讳莫如深,相反地,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渴求死亡。
西蒙(Simon)来自英国,我第一次知道他是在BBC的纪录片里,《如何死亡:西蒙的抉择》播放时在英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部关于安乐死的纪录片从头至尾好好的把这一过程重现,以至于很多观众在看完后表示震撼且感到悲伤。
纪录片《如何死亡:西蒙的抉择》主人公西蒙患病前有着美满的家庭,成功的事业,管理着不小规模的公司,在个性上他好强但也风趣幽默,他甚至会四国语言,但这一切都在15年的1月开始结束,他患上了运动神经元病,就是我们常说的渐冻症。
这种病早期会感到无力,易疲劳,讲话困难,患者后期会逐渐失去行动能力,并脱离对肉体的控制。我们常说“一场大的疾病很容易就能把一个中产家庭打垮,让他们变得脆弱不堪。”这或许是钱的问题,但对于西蒙,对于渐冻症来说,这显得太简单了,因为,这种病,现在,无药可医。
西蒙一家“很少有人会去选择安乐死,大概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病人会这样选择。绝大多数人选择姑息疗法,最后安详离世。”西蒙用发声器说着模糊的语句,不久,他将一个词也不能说。
而西蒙选择安乐死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愿面对这样一个即将成为木头一样的自己,他说:“我宁愿自杀,或者安乐死。”
而在世界范围内,目前只有欧洲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和瑞士,安乐死合法,其中 ,瑞士有三家机构接受外国顾客,我不知道称他们为顾客是否妥当,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按照规定,西蒙给其中最大的一家安乐死机构Dignitas,发了一封邮件,里面含有他的医疗报告,并且表达了他对于安乐死的意愿,然后有一名医师对西蒙有接触会面来判断他是否符合安乐死条件,他把结果写成报告交给另一名医生,由他做最后的审核。
10月18日,西蒙在亲友和医生的陪同下,一起搭上了去瑞士的飞机。
安乐死前一天,医师和西蒙面谈确保在他意识清醒下完成决定。
19日早上,西蒙穿戴整洁在放完了他所录的最后一段录音后,打开了注射开关......
西蒙 的最后时刻几分钟后,西蒙离去。
二 黄昏里,我们一起去微风的田野,看蒲公英才黄起来的样子
————余秀华
“她是一个一边执行安乐死一边流泪的兽医。”在简稚澄的告别仪式上,王浩宇这样说到。
简稚澄与被救治的动物简稚澄以特考第一的成绩进了台大兽医系,毕业后并没有听从家人安排进入政府机关工作,而是到动物收容所为流浪动物的保护事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看着笼子里肮肮、拥挤的小狗小猫,她决心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给它们一个好的收容环境。
在第一天里,这个美丽的姑娘就有些失落。
“兽医五年的教育,没有教过安乐死这个课题。”台湾的法律是这样的:流浪动物的收容时间只有12天,12天过后,若还没有人领养,收容所就要对它们进行安乐死处理。
不仅台湾,在日本,这个时间是7天,在美国,每年都有2500000只动物被安乐死。
正在执行安乐死的流浪狗这是个复杂又难堪的工作,简稚澄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而她工作两年却已经对700只流浪狗执行了安乐死,尽管她不遗余力的向人们展示动物们可爱的一面,试图将“领养代替购买”这一观念带给公众,但是,流浪动物被收养的速度还是远远慢于收容所接受新动物的速度。
在她伤心痛苦时,网络暴力却像风暴一样向她卷来,这群人当中,有的是瞄准流浪动物的商业价值,想来领养动物然后卖掉被简稚澄拒绝的,还有的是不知道事情原委就破口大骂的人。这些人在网络上对她进行谩骂,甚至让她背负女屠夫,最美刽子手的恶名。
她突然的意识到,自己在所热爱的事业上是多么的无力。
她像是一个被世界改变的人,原来的一腔热血也敌不过世事难料,所以,她决定走一次她让动物们走过的路。
简稚澄与她领养的狗狗16年5月5日,简的丈夫因其长久未归而报警,警察在找到她时,她已经把给狗狗注射安乐死的药物给了自己,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身亡,年仅32岁。
她有一封遗书,里面有这样一句话:
“生命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也会因为狗狗安乐死的药物而死去。”
所有的一切都这么相似,对于死亡,有的人直视死亡的痛苦,有的人害怕死亡背后的恐惧而不是死亡本身,有的人希望对生命有强有力的尊严,还有的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