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小学四年级时小区门口来了两个馄饨摊,有年冬天,天刚亮,我妈起不了床,让我拿两元钱去喝馄饨。
当我趁着摇曳的灯光走出小区门口,才注意到原来小区门口有一东一西两个馄饨摊。
我在瑟瑟寒风中,盯着两个摆满瓷缸架着大锅的馄饨车,锅里热气腾腾,汤香飘来让我胃里阵阵抽搐。
腹中饥饿,对食物的选择便使我十分慎重。面对这两个都写着南方馄饨的摊铺,我陷入两难。
东边馄饨铺的老板娘先发现的我,她摆手招呼我后赶忙作势要扔馄饨下锅。她这种强买强卖的作风把我吓的愣住了。这时南方馄饨的老板娘转过身来,红润的脸上露着腼腆的笑容。她的棉袄泛白却十分干净,红白相间的方格袖套上粘了些面粉,笑容里有种欲说还休的无奈。
我心一横,走向南方馄饨。
问过价格,我点了大碗。老板娘站在车前,右手捏夹一根筷子往肉馅盆里一挖,收回手时从旁边的面皮上一挑,馄饨馅粘着皮被送到左手上,左手攥了几下,一个馄饨就扔进锅里了。
连包带下仅四五分钟,老板娘就端上一碗馄饨。汤清味浓,紫菜虾皮的鲜味随热气扶摇而上。吹开雾气,清汤上飘着几滴鸡油,几缕紫菜,两三虾皮,几点葱白香菜绿。我非常失望,尤其碗里的馄饨皮薄馅少,一个沉在底下的都没有。
我心说,南方人太不厚道了。
不过用磁勺喂两口汤,让人眼前一亮。饶是馄饨包的缺斤少两,配以此汤,却是鲜香浓郁,吸的过瘾,吃完后满头大汗,浸透秋衣。
付完钱走在上学路上,仍回味无穷。即便是冷风吹过也觉得甚是舒爽。后来把这事告诉母亲,母亲便专门找了一天,大费周折的炖了一锅猪骨头汤,汤汁泛白,盛到碗里扔点香菜紫菜虾皮,之后再倒点胡椒粉,便把小饺子般大小煮熟的精肉馄饨倒进去。
这两者味道绝不相同,称呼有异,老板娘问候是:“小伙子,喝碗馄饨?”母亲的呼唤是:“儿子!来造!”当然吃法和食用时间也不同,门外的是早上‘喝’,家里的需晚上‘吞’——否则根本来不及啃骨头。
后来去南方上大学,听广东人叫馄饨为云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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