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吉祥花
我和小卜相识于一次县团委年会的聚餐午宴上。
那正是春天,春花芬芳,春柳柔嫩,春意盎然,我们俩也正当青春,有着如春天般美好的年龄。那年,我刚走上工作岗位,以一名乡团委书记的身份参加县团委举行的年会,小卜在县团委工作。
小卜穿着既优雅又时尚。她美丽的双眼皮下闪烁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温婉动人,高挑的身材,有着高大上的城里人的气质,我忍不住多看她几眼。暗想,县城的女子真会打扮。我俩礼貌地互相打过招呼,各自坐下。宴席上无非是互表敬意举杯寒暄几句,无多交集。年底我调到县审计局工作。
审计局在政府大院,县团委在县委大院,俩个大院仅一路之隔。我来到县城后,却从没想着找她。认为小卜的漂亮、时尚与我的其貌不扬与老土格格不入,又仅一面之缘,如同陌路,没必要找她的。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小卜竟然来找我。她是从之前我所在的那个乡的新团委书记口中得知我调到审计局工作的。
她见面就嗔怪我,上来这么久,又离得这么近,怎么不找她。我被她的直率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说,我不善交际,喜欢一个人呆着。她完全不顾我的解释,继续说,你一个人住宿舍,下班多无聊啊,以后下班我来找你玩吧。小卜师范毕业,来县团委之前在乡下教书,有着老师特有的气质。那天,她见到我好像是多年老朋友见面似的,直接把我锁定为她的好友,在那种状态下,我不好再说什么,被迫接受生疏的友情。
说到做到,她真的每天下午下了班来找我玩。我俩各自有一辆二六自行车,常常一块骑着车子在县城乱转悠。商场、晏子河及比较宽阔的马路等所有觉得好玩的地方。九十年代末的阳原县县城,要说最好的去处就是昌盛西街的新修建的大桥了。在我们心中如同南京长江大桥一样气派,站在大桥上看到如蛇一样的火车从大秦铁路上蜿蜒驶过,就足以让我们欢呼、兴奋、快乐无比,空气里荡漾着青春的荷尔蒙。
她已经结婚的事,半年以后我才知道。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和我一样住宿舍呢。有一天,她说,以后我们不能一块出去玩了,一直没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孩子已经三岁,孩子一直在我妈家,要上幼儿园了,我要带孩子,以后你去我家里玩吧。我不由地好奇地问她,你一直找我玩,怎么不陪老公呢。她说她老公每天下班要玩麻将,很晚才回家或者不回家。之后,我便是她家的常客,中午去她家吃饭,晚上她老公不回家时,与她作伴。我们的友情日久见深。
小卜喜欢看书,喜欢画画,妥妥的文艺青年,还能为单位写材料。我羡慕她的才华与工作能力,并和她说了自己也希望能写一点东西的心愿。她毫不犹豫地对我说,那你先看书吧,我这里有一些书,你喜欢那些就拿去看吧。那时我受鼻窦炎困扰,天天头晕、头疼,低头时尤为厉害,我说目前我这种状态不能看书的。她遗憾地安慰我说,等你鼻窦炎好了再看吧,全都给你留着。
后来,因机构改革,我被调剂到生态环境局工作,办公场所在县城南端,我俩离得就远了,也不常见面了。又我结婚后,被婚姻中鸡飞狗跳的事情困扰,常常心情不好,也无心情出去玩,并故意躲避她。她几次约我出去玩都被我婉言回绝,也就很少约我了。记得最后一次她电话我时,我正在家里发脾气,火气正大,直接对着电话那一端的她大声地说:“以后不要找我了,我没心情玩。”就此,我们俩断了联系,各自在自己的人生轨道上行走。
直到2015年,我又拨通了她的电话,她一下就听出了我的声音,激动地连连问我,是小吉吗,是小吉吗。可想而知,她一直惦记着我,定是理解我当年被不和谐生活的困扰,才不来打扰我。我们又重续友情。
岁月如梭,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俩都步入了知命之年,期间,许多往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但我和小卜在一起度过的美好的青春岁月,难以忘记。回忆初识,我们的相逢如一首歌,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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