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无意间在B站刷到了女诗人余秀华的纪录片《摇摇晃晃在人间》,看完后又特意去微信读书看了她的诗歌集《月光落在左手上》,她的人生、她的诗歌真的是还挺让我振颤、共鸣的。可能是同为女性,并共同生活于一个不得不面对一些不公的男权社会环境吧,她的生活、她的诗歌确实是比一些男性作家所谓的名作与宏大叙事更能直观的钩动我的情绪与感受的。
她的我手写我心是能真正的让我感同身受的体味人间苦楚,与她共痛、共欢共哀愁的。通过她的诗歌我陪她跌倒在田间“看云白得浩浩荡荡,散落一地的草落得浩浩荡荡。”陪她看黄昏后山新长出的坟;陪她喂鱼,看风把她的裙子吹得很高,像一朵年华;更想解开她那和小狗一起走到外婆后屋,才想起她已死去的那份忧愁、哀怨与无人可倾的孤独、仓凉与寂寞。
她可能永远也想不通,命运如何要将一个如此聪慧、坚韧、勇敢、诚实的灵魂禁锢于一个如此破败不堪、只能摇摇晃晃的身躯,遭遇此等的歧视、冷眼与嘲讽。难道真如所谓“半仙”所说:“前生做了太多坏事造了太多孽,所以此生才要受罚以还债。”
看她的记录片中让我记忆最深刻、最难忘的一个片段是,余秀华前夫的一个同事对她前夫尹世平所说的几句话“你又不是没赚钱回去养家,当年你同情她娶了她个残疾人,现在倒好,出名了就想甩了你?她是欺负你老实,你必须得找她讨个说法。”
看到这里,同样身为女人的我真的是气得我牙都痒痒。这狗屁男人(原谅我实在忍不住喷脏话)都什么三观。结婚前不都是自愿的吗,难道不知道她是什么状况?而且婚后每年过年时才回去一两次,这不明摆着嫌弃她残疾,觉得人家配不上他一个表面上的正常人嘛!看到人家有名、有钱、️有油水了,又赶紧屁颠、屁颠的回来撬羊毛、揩油水来了。人性中有稍许贪念与欲望本来大体是应该能够理解与包容的,但吃相难看的去欺负、胁迫一个身体本就有些缺陷的弱女子,就未免有些过于的无耻与难堪了。何况这还是一个曾替自己生下一个儿子的女人。
余秀华的一生确实是遭受了太多命远强加于她的不公与苦楚,但命运本来也就没有所谓公平一说啊!起码命运起码还没忘了给她开了几扇窗,让她有一对还算关爱她的父母与外婆,让她有颗敢爱敢恨、勇敢、坚韧而又异常敏感充满想象力的诗人之心;让她有聪慧、理性、透彻的思维头脑,也给了她驾驶文字的天赋与能力;更给了一个有能力、有意愿去赏识、欣赏她的诗歌与生活的伯乐。在让更多的人有机会去看到她的窘境、生活与无奈的同时,让她有更多的底气、资本去做她一直想成为的自己。
她这大半生的命运是不幸、残酷、而又无比惨烈的,但她却也有又算是无比幸运。这世间又有多少如你我一般的普通芸芸众生,被默默的掩埋在了时代与历史的洪流中。能在这命运给她的苍凉凄冷的底色中,描绘出一朵灿烂、强劲、活力的花儿的毕业竟有也是少数了吧!
每一个如余秀华般,如你、我一般的具体的有血有肉的鲜活的人生与生命,都是值得被尊重和被认可的,而不应受尽命运、人世的冷眼与轻视。生存于这世间,如果可以,谁又不想好好的、有尊严的活着。
命运以痛吻我,虽也有无数次的彷徨、困扰,深夜️️无人时也曾侵来无尽的虚空、冷与孤寂,但却从未放下过对爱与美好的憧憬向往,这才是生活真正的强者与勇士。与我们相比她的身体是破脆的,灵魂却是无比的完整、勇敢、而简单清澈的;她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灵魂干净的人,这世间所有的一切腌臜、污秽都未曾能浸染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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