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号,该换药了。”
“31号,解大便了吗?”
31号,小北的人生被短暂定格,与床的编号绑定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没人会关心你的名讳、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大家只会有一个统一的名城“患者”。
相对幸运,获得一个靠窗的位置,躺在床上除了天花板、窗帘轨道,还能看到对面望不及顶的门诊楼,七八条从天而降的电缆线。
黑色的电缆线在五楼的位置被拧成束,奋力拍打着被方格化的白色外墙,风愈大,声越响。
关不上的窗扇,与第十一室的枣红木门,交相呼应着,“砰砰、乓乓”,像是开启一段盛大的暖场表演。
两位沉默的观众平行躺着,各自光顾着视线以内的区域,或是紧盯着手机,而唯一的交集是挂在病床对面墙上的那台创维电视。
《刘墉追案》、《理想之城》,还有晚间大剧《埃博拉前线》,幸好有他们,才不至于厌烦,也幸好有他们,看到了正义、理想和生命的意义。
这是小北住院的第三天,经历了手术、换药、如厕、清洗,每天总要享受各种各样的痛楚,刺痛、肿痛、坠痛。
感受最深的莫过于术后当晚,塞有纱团的菊处,伴随猝不及防的肌肉收缩,不安分地拉扯、痉挛,还有气而不通的苦楚。
那一夜,睡得小心翼翼,清醒在睡梦中,混沌在现实里,直到东方即白,看到第二天的光亮。
痛,只是为了更好的开始,如果不彻底解决病患,势必会影响未来所有的计划,黏连你所迈出的每一个步伐。
接下来,就是等待康复的曙光,它比黎明更有光辉,比理想更有意义,因为它是一切幸福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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