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与藤的对话

文.图/英歌h

黄昏时分，一家人去城区公园散步，我远远地又望见小土坡上那棵奇特的树。

树与藤的对话

初秋时节，那棵树依然身姿挺拔，绿意葱茏。其实，那是棵被雷劈后枯死的树，仅余树干和极短的几根枯枝。春生夏茂，每年为它披上绿衣的，是几条紧紧缠绕的藤。

粗壮的藤，从大树的根部钻出，沿树身攀缘而上，仿佛伸出温柔的手臂，紧紧地与枯干相拥。

树与藤的对话

还记得齐豫&齐秦演唱的经典民歌《藤缠树》么？“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藤缠树”，常被描写成专一爱情的化身，两情相悦至死不渝。这是人们移情于树与藤，寄托一种凄美的想像和美好的向往。

我在这些藤叶间，不止看到常春藤，还看到凌霄花的身影。

在最受争议的花中，凌霄花不是第一，也是之一。古往今来，文人墨客讴歌者有之、批评者有之。如清人李渔赞美：“藤花之可敬者，莫若凌霄。”而唐代诗人白居易则借《咏凌霄花》一诗，希望世人切勿学“凌霄”，寄托于大树身上。

最有名的诗句，当属现代女诗人舒婷《致橡树》里的句子：“如果我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攀高枝”炫耀自己，无疑便是凌霄花的负面形象。可当我的手指触摸过枯树那枯朽干裂、布满沧桑的树皮，再仰望枝头那蓬年年复苏的绿荫时，内心被深深地触动：

树：我已老去 是你延续我的生命

藤：你张扬我的生命 我因你而年青

树：没有你的依附 我的生命不再完整

藤：没有你的托举 我的生命只剩归程

树、藤：来吧 让我们紧紧相拥 相拥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道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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