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热闹起来了,也紧张起来了——进腊月,时光飞逝的感觉!“腊八粥,喝三天,离了拉嘎二十三,二十三糖瓜霑,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把油走,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这几句话,村里满大街还没上学的孩子,好像生下来就会,你追我赶的,也没误了边跑边唱和着。
小个倒没什么期待的,其实从小到大,春节对于自己而言,和平时没啥区别,好容易期待一件新衣服,看来也是不能的了。但小个依然盼着春节,年头到年尾,爸一腊月一正月基本是在家的,那时,是妈最开心的时候,妈开心,小个觉得日子才有滋味。
腊八那天,小个放学早早就回来了,不是馋那一碗腊八粥,而是妈和爸都喜欢吃腊八蒜,她是一定要把这事儿做好的,爸不疼自己是爸的事儿,这不影响她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儿。
爸还在“吱溜”一口酒“吧唧”一口菜,两个弟弟一左一右的,给爸添酒。小个吃了一碗腊八粥就下桌了,拿了小凳放在外屋炉子旁,拿了一辫大蒜,一个小盆,开始扒蒜。先将一头蒜放在掌心,双手揉搓,去掉大蒜的层层外衣,再去细心地一瓣一瓣地剥开,捏掉星星点点的蒜皮,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小蒜瓣就落入盆中。
“爸,老郑爷爷今天在谁家吃饭呀?”弟弟脆生生地问。
“他说今天想自己吃,一会儿让你姐去给送点儿粥。”
小个一听,加快了剥蒜的速度。妈早把每年腌腊八蒜那个玻璃罐刷干净了,剥完后,洗了洗,小个把蒜装进玻璃罐,剩下的妈就做了。
“妈,用啥装粥啊?”小个把蒜递给妈,在锅台前等着。
“每次老郑爷爷来时他专用的那个大碗就行,我找个塑料袋再给拿点白糖。”
妈给收拾停当的时候,小个围好了她的蓝色头巾,戴好了厚厚的口罩,太阳虽未下山,但腊月里午后的寒意还是会防不胜防的渗进每个毛孔。
地毯厂和炕席厂进腊月都放假了,偌大的村部前前后后都空了,只有老郑爷爷一个人在窗下倚着,双手握紧他的那根盲杖,仿佛那个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谁呀?”老郑爷爷一脸慈祥。
“老郑爷爷,是我!”小个调皮的压低了声音。
“让我猜猜,你是芦苇地的还是东沟的?你要是芦苇地的就是胖丫,要是东沟的就是小东西。”
“不对,您再猜猜,我是咱本村的!”说着小个已经来到了窗下。
“我知道了,一定是小个!”
“老郑爷爷,恭喜您,猜对了,就是我!我给您带了腊八粥,快进屋趁热喝了吧!”
小个把带来的食物都放在右手拎着,左手扶着老正爷爷一起进了屋。
老郑爷爷吃完后,小个陪着又来到了窗下。一眼望出去,村里还有袅袅升起的炊烟,有的看来还没吃完晚饭呢。反正时间还早着,小个也不急着回去,就和老郑爷爷闲聊起来。
童年时我们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像一尊幼佛……
关于腊八粥的分界线——
小个:腊八一碗粥,明年好兆头!
小东西:哎呦,说的你会做是的呢!
小个:当然会呀!紫米,芸豆,花生,冰糖,放在一起熬,只不过放的先后顺序不同,也可能食材不全,比正经腊八粥差那么点意思罢了!不过,照样香糯甜润!
小东西:嗯嗯,听上去很好喝呢!
小个:那是自然!咱们打小长大的除了你谁不会做饭呐!
小东西 :嘿嘿,熬粥我还是会的!
作者大大:如今食材越发全了,却再也没有了童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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