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子骂骂咧咧的从家里跑出来,他和父母闹翻了,顶了几句嘴,趁父亲找木棍的空当溜了。
就在昨晚,自修课课间,枫子因肚子饿去了小卖部,回来的时候上课铃已经响过,而且非常不幸的是,他被级长抓到了。
级长是个丑女人,或者说,老巫婆。她永远是一副别人都欠她一百万的死样。
嗯,最起码枫子是这么认为的。
被抓的后果是在办公室低着头淋了一个半小时的口水,最重要的是,老巫婆话不过三句便重复,也就是说,这丑女人神神叨叨地当了一个半小时的复读机。
丑女人,没文化,又能逼;
老巫婆,当老师,复读机。
枫子如此便笑了出来。
级长闻声大怒,一拍桌子,涨红了脸,“你你你”了半天,最后责令枫子回去写检讨。
她的脸狰狞成一张破渔网。
父亲已经提着棍子骂骂咧咧的追来了,枫子拔腿就跑。
去哪儿呢?这该死的老巫婆,不就学习差点吗?别人迟到你不抓,就抓我,就抓我,真他娘的歧视人!
枫子一踹路旁的垃圾桶,瞬间大半的垃圾飞了出来。
我靠!
他走了几步,便停下脚步,想了想,又回过头,也不顾脏乱,裸着手将垃圾一股脑儿塞了回去。
枫子半小时后就将检讨书压到了级长的办公桌面,这是他花费一刻钟的杰作。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被叫到了办公室,老女人一见他就扑过来大骂。
枫子痴痴地想,原来老女人还是掌握不少词汇的,特点时候能用罢了。
不过从她的碎片式言语中枫子也了解了来龙去脉。他的检讨书中一句话说的是因为忏悔与羞愧,在路上遇到小猫小狗都会害怕,这老女人偏偏理解成是在骂她是猫狗。
就他娘的会意淫,不过这么想似乎也没错……枫子憋着没笑,这时候笑了结果肯定很难看。
接着班主任到了,加入了老女人的阵营,再然后其他班的班主任也到了,隔着几尺地同样碎言不止。
去她妈的,关你们屁事啊!
枫子望着这些五颜六色的男女,嘴脸难看,心中烦躁,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嘈杂声顿止,好像都在拼命朝四周嗅着。
有人问:“什么味道?”
枫子不知死活的答道:“一种腐朽的老人味。”
然后枫子他爸就被叫过来了。
枫爸许是感觉颜面有失,一到便狠很地踹了枫子一脚,枫子立刻倒飞,砸倒了几叠试卷。枫爸作势欲冲上来继续教育,那些老师反应了过来,急忙围上去劝解,在老师们的百般劝阻下,枫爸终于不再动手,拎着枫子走了。
枫子摸了摸口袋里的几块钱,还够打两局游戏,便闷头钻进网吧了。
一个小时后,他骂骂咧咧的出来,总共才五个人,四个人抢打野位,打你妈的!
枫子朝天竖了个中指。
“丫的!敢鄙视我!”
一个迎面而来的壮汉往他面门给了一拳。
我草!
枫子想还手,但一看那壮汉后面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就怂了,任他们都往他身上招呼一下。
去她妈的,老天你大爷的,我日你妈。
最先那个壮汉回过头。
“有点不过瘾,再来一拳。”
枫子浑身青肿地走到大街上,看着往来不息放着臭屁的车流,心想,干脆撞死算了,老爸应该买保险了,还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也算尽了孝了。
往前走了半步,又站住了。他还是怕死。
都那么厌倦这个世界了,何苦留恋呢?
枫子自嘲地笑笑。
他抬头看着云淡风轻的天空,忽的崩溃,跌坐在地掩面痛哭
一盆脏水结结实实泼到他身上,这是临街一个大妈洗菜洗脚洗袜子留下的。
枫子看了看身上躺着的几片烂菜叶子怔了一会儿,继而仰天大笑。
此时几缕残阳如血,太阳终快落山了。
枫子到底冷静了。
草!
枫子起身拍拍屁股,向着残阳走去,身影瑟索,渐渐融进夕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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