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想着想着,小腹传来一阵绞痛。
痛得我弓着身子躺在地上,「求你了,别让我痛呀,我的乖乖。」
说完居然奇怪般地不痛了,我伸出手轻轻抚上平展展的肚皮,是有个小东西在这里了吗?
我对着肚皮说,「你说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反抗简直毫无意义,我们只能这样听天由命。」
麻木的日子一天天过,莉娜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除了家庭医生杰克,还有一个本地的保姆阿姨,再无其他人。
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着保姆阿姨学做各种甜品,也喜欢吃。
我可能天生逆来顺受,很快就习惯了孕吐和脱发,天天吃了就外出散步,散步回来就接着吃,吃了又睡的生活。
肚皮一天天的在长大,一晃小腹已经拢起老高了,还有那神奇的胎动,让我好惊喜。
杰克说,「现在开始要注意了,不能像以往一样散步那么远了,如果非要去,我开车送你。」
所以每天下午我都会要求杰克开车,送我去海边,杰克也会在车上播放胎教音乐,还顺便讲一些孕产知识。
对于我为什么怀孕,他可能不知道真相,但也从不过问。
真的就是出于医生对病人的那种责任。
对于孩子,我也学着其他孕妇一样,倾注了我为数不多的爱,我也会学着给他取小名,唱歌、讲故事。
小名的出处是每次散步到海边时,都能看到海边的鱼,不停地吐泡泡。
那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可以看着那些鱼安静地坐很久,所以就随便给他取名为泡泡。
我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哼唱睡眠曲或者讲故事给泡泡听,他听着我的声音就不会踹人了。
不这样做的话,真怕哪天给这小家伙把肚皮给踹破了,那踹人的力道可真不耐。
我唱着,他听着,我们一起慢慢睡着。
预产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那天我刚起床,感觉肚皮紧紧的,十分难受。
洗漱完毕后,准备下楼去吃早餐。
才走一半楼梯,突然感觉下身有一股暖流顺腿而下。
我低头一看,楼梯上在滴水,我说:「呀!真尴尬!我尿尿了。」
杰克扔下手里的报纸飞奔过来,「别动,这是羊水破了。」
一边扶着我下楼,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
我被送往一家私立妇产科医院,检查说胎儿太大,盆骨太窄,不利于顺产,风险会很大。
杰克与他们交涉,希望立即做剖腹产手术。
随着麻药的推进,我看见了门口的莉娜,表情紧张又兴奋。
又陷入到了同样的梦境中,飞机窗外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轻飘飘地在外面。
有一处云朵化成了光屁股的孩子,胡乱踢着四肢。
哇哇地大哭,声音很大,吵醒了我的梦。
我的意识慢慢清醒,能感受到阳光打在我脸上,暖阳阳的感觉,透过眼皮能看到淡黄色的光点。
有机器的轰轰声,我仔细地听着。
「我知道你醒了,你看外面,马上就到你的家乡了。」是杰克说话的声音。
我睁开眼向窗外望去,飞机在向下飞,地面的建筑越来越近。梦醒了,我真的回国了。
杰克安置好我的一切,他又回M国去了。
临走前,我说,「谢谢你,你是一个好人。」
「受人之托而已。」他边说边扬了一下手机。
叮~银行卡到账五百万元。附言:过往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祝好!
有些事、有些人,好像从来没有来过,从来没有遇见过。
无关痛痒,我选择性失忆,忘记了所有。
6
我在市区买了一栋三层小楼,一二层经营着咖啡和甜品,三层住着我和妈妈。
店名叫 Bubble,生意很好,经过不断努力打造成了本地的网红打卡店。
妈妈总是自豪地说:「我闺女可真棒,出国一年就嫌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不仅还了债,还创下了自己的品牌。」
我只能沉默不语。
我用时间治愈自己,努力奔着自己的小事业,仅仅做了一年,开了几家分店,在我们这座城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常常被有钱人请去做私人订制。
妈妈总唠叨,「你都快25岁了,还不找对象吗。我看那个经常来帮忙的男生顾安淮就很好嘛,人又高又帅,还勤快。」
我反驳道:「还不是你女儿的甜品做得好吃呀,人家才会经常来。」
妈妈点着我的脑袋说,「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人家明明就是看上做甜品的人了。」
顾安准是我的大学同学,曾经是学校的校草,身边围着很多家势不错的女生。
上学时我们的关系就一直很好,他的心意我也懂,只是我觉得我配不上他,也不想耽误他。
刚开始创业初期,我就知道生意很难做,这里已经有很多做得相当好的甜品店,而且他们早有名气,我的生意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顾安淮充当试吃员、临时工,隔几天就会来试吃新品。
他总是说:「简怡,你这甜品,选用的都是最好的食材,做法又高级,得走高端路线。」
他还总是很有主张的帮我做其他事,帮我选店址,帮我找设计,帮我想营销方案,帮我做活动策划……
这个店能有今天的成绩,毫不夸张地说他有一多半的功劳。
最近他又擅自做主,让我去给一位老太太做80大寿的蛋糕,说一定要抓住这个打广告的好机会,而且价格相当美丽,是一举好几得。
我说:「我没上门做过,不知道能不能行。」
「怎么不能行,我都帮你打听好了,人家家里什么都有,食材、烘箱都可以和你这里专业的相娉美。」
「而且你还有我这样的得力助手帮你。」
「美得你。」
这天,顾安淮打扮得跟新郎官似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要不是我老早就认识他,我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我围着他转了一圈,认真地打量着他,修长的身材,配着一张韩国欧巴的脸,仰视道:「嗯!不错不错,小哥哥,真是可甜、可咸、可奶、可霸道!」
他脸微红,摸了摸鼻子说,“你才发现,我还以为你一直有眼疾呢。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僵在原地,傻笑着「呵呵」,我们可是最好的哥们。
顾安淮开车带我进入了某府,此时客人还没有来,他搞得跟回家一样,一路带着我直奔厨房。
虽然我们家曾经也辉煌过,但比起这个来,真的算得上是穷苦!
顾安淮说:「把下巴收一收,都快掉下来了。」
「来,可爱的小姐姐,这里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啦。」他指着宽敞的开放式厨房说。
见我略有拘束,他推着我往里走说:「我都跟他们说好了的,不要打扰我们,你就安心、专注地放开膀子做蛋糕。」
7
我们各自认真地忙着手里的活,忘记了时光,大大小小9个蛋糕胚子做完要放进冰箱冷藏的,还要做装饰材料,充实着,谁也没有说话。
转身准备拉开冰箱门时,看见门口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估计是站了很久,一脸慈祥的看着我们。
我微笑着打招呼:「奶奶好!」
顾安淮闻声也转过身,「呀!我们的寿星来了呀。奶奶,您这是来检查我们的工作进度吗?」
「臭小子,我刚刚看你半天了,难得你还有这么认真的时候。」
「这可是给奶奶做的生日蛋糕,我哪敢不认真。」
他拉着奶奶指向我,「这位是简怡,我好不容易给您请来的师傅。」
奶奶笑着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长得真不错。」
「什么真不错呀,奶奶。」门口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顾安淮又把我和他相互介绍了一下:「哥,这是简怡。」
「简怡,这是我哥顾安泽。」
嗯!看上去比顾安淮有男人味多了,有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魅力。
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睛若有若无的睁大。
或许是我们彼此看了对方久了一些,大家都尴尬地咳了一声。
我这样痴痴地望着人家太久,感到很失态,脸上火一样地烧着。
打完招呼,顾安泽就扶着奶奶离开了。
我转头瞪着顾安淮,「合着这是你家呀,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早告诉你了,你还会来吗?」他推着我回到案台。
「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做完,然后呢,我带你到处转转,我们顾府的景色很好哦。」
晚春的下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顾安淮带着我去后花园散步,说是那里有很多常青树,还有好多好看的花。
漫步在这样的花园里,可真是一种享受。
快要到达一处凉亭时,听见有孩子的哭声,我和顾安淮便随着声音走去。
顾安淮说,「肯定是我侄子在哭,就是我哥的孩子,才刚刚满周岁,孩子可怜呀,我嫂子前不久在国外生病走了。」
「唉!」
我叹了一声。
孩子在保姆的怀里不停地挣扎,哭得撕心裂肺,保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顾安淮走到保姆跟前,看着一直哭得停不下来的孩子说,「泡泡宝贝,叔叔抱一抱好不好。」
孩子不但没停止哭,还越哭越大声了,顾安淮惺惺地收回了手,问,「李姐,泡泡怎么哭得这么厉害,是不是饿了?」
李姐说,「安淮,泡泡这孩子自从国外回来之后,就一直喜欢哭,根本哄不住,又还不会说话,一定要哭累了,睡了才会安静会儿。」
这个孩子也叫泡泡,我的心里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回忆像潮水涌进胸口。
哭声使我的心里特别难受,我跑过去想从李姐手中把孩子抱过来。
又怕动作太突兀,伸手轻轻抚摸孩子的后背,用极温柔地声音说,「泡泡,阿姨抱抱好不好。」
孩子听到我的声音转过头,用泪眼看了我一下,边哭边伸出两只手臂,我顺势抱过泡泡,将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轻轻拍着他,哼唱着我记忆中本能的曲调,他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顾安淮竖着大拇指小声说,「这可太神奇啦,跟泡泡很有缘份呐。」
小家伙抬起头,睁着圆溜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还时不时地抽泣。
未完待续……
故事为虚构,不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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