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起两个琐碎梦境
最近做了两个梦,或在天光泛白的凌晨,或在燥热湿冷的上午。
我梦见我回到了我的高中,乐山市五通桥中学。
梦中的我不知年纪,似抽离又似我还是孩子。那是阳光温醇的午后,树影稀稀落落被剪碎在塑料跑道上。
路上有扎马尾的女孩结伴而行,甩一甩滴下水珠的饭盒;有抱着篮球的少年风风火火,我只恐避之不及;也有来收垃圾的老爷爷,拖起灰尘被风扬在空气里…
走着走着,蓦然发现你就在我身边,长长的头发微卷。
你就像一片温润的湖泊,反射阳光刺目,让人看不清衣衫。
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并未牵手,来到一片宽阔的林荫道。我们这是相约逃课了?
在道路中间竟然摆放了十几张木质桌子,一群爷爷奶奶忙碌着。桌上放着凉粉、酸梅汤,路旁有一间间铺子,风车、零食、手链、可乐加冰。
一阵风吹来,有些急,卷起黄绿落叶,拂动商铺白色帘布,风铃叮铃叮铃。
我转头看你:"我们还回得去吗?"
你只是微笑着,不说话,似从容又似轻灵跳脱。
你是幻梦中燃烧的夏天,三十年不灭。
又是一个梦,梦里没有阳光。
那是一个阴天,窗外阴沉沉的,花盆里的吊兰也湿湿的。
我们两个关在一个房间里,出不去。那个房间很像我初中的卧室,有旧电脑,有陈慧琳海报,桌椅报刊整齐。
我们好像在争吵,又好像在百无聊赖地打闹嬉戏。你把我的语文课本扔地飞起,枕头也被丢在门后。
门外突然
吵闹起来,孩子的哭闹,男人的笑声,女人的寒暄。
我们推开门走出去,一张桌子上坐满了长辈,碗里倒着白酒。
我一个一个地打招呼问好、道别,送你出门。沿着楼道往下,有叶片从空隙里被卷进来,显得很寂寞。
一路和你走着、聊着天,无话不谈。我们经过医院、钟楼、烟火油脂的菜市、停满单车的网吧。
来到一个熟悉的十字路口,路口有一株盘根错节的黄葛树。路口对面是粮食局,木质牌匾的药店。我记得这里叫楠木林,小时候常常经过这里去上网。
你说就送到这里吧,你要回到家乡了,那里有你熟悉的街道,小伙伴,你们晚上经常一起出来逛街吃东西,那里的夕阳是很美的。
你笑容开朗与我挥手,像两个最好的朋友。看着你转身向雾气、向人海走去,步伐轻快,终至无迹可寻。
我坐在树下,黄叶落在台阶上,天凉了,风起了。 傍晚的烟气升起,灯光开始亮了。食客们落座在露天的麻辣烫桌前,穿校服的孩子们骑车掠过,超市收银的阿姨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气……
人们喧哗温暖,我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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