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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注定已失去

也许注定已失去

作者: 林之虫 | 来源:发表于2021-03-30 11:28 被阅读0次

    唐欣刚来上班,小巧的身影,初次给人的印象感觉就是很大众化的五官,上午我还看见她,下午就忘了她长什么样了。

    我在公司负责修理电脑的工作。有次她来找我说:“大哥,帮我的电脑看看怎么连不了网了?”

    我正在无聊地在电脑上玩游戏,只动了一下并没有站起来,懒散而无奈地说:“等一下,我还有事。”他立刻绕过来我身后看了看说:“什么事啊?”我不想去关掉正在玩的游戏,“这一局就快赢了,不然又得重新开始。”眼睛依然盯着电脑。“我正要做重要的资料啊,等下老板开会要用。”她笑着说。我才不管她做什么重要的资料呢,但却站了起来说:“以后不要叫我大哥,我可没有那么老。”她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调皮地似笑非笑地说:“那你怎么称呼?”“叫我阿明好了。”接着就去她的座位上看电脑出了什么问题。“我叫唐欣。”她主动说。“甜心?honey?好尴尬的名字。”我很认真地说。她急得笑了起来,“是唐朝的唐,欣赏的欣。”她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有八卦点的同事告诉我她的名字了,看她为自己辩解的样子,我装作恍然大悟一般说:“哦,甜心!”她一愣,不再说了。工作之余,我约负责电路工程的小杰一起去茶水间抽烟。他吐出一串烟雾说:“你觉得刚来的唐欣怎样?”我笑了起来说:“怎样又怎样?你喜欢她?” “我觉得她挺可爱的,笑起来就像灿烂的阳光,足以驱散我内心的雾霾!”他深情地说。在春心荡漾的小青年心里,我不想显得肤浅,默默地吸了一口烟,没有说话。“你帮我约她出来玩啊?”他说。“你请我们唱歌喝酒吗?”我笑了。“你说大家一起去郊游或者吃饭。”“试试喽。”

    我只当是小杰茶余饭后无聊的话题,并不会真的去约她。但我开始感觉每次她从我身边经过时,我都会心里砰然一动,不由自主地觉得她平凡的样子看起来总是让人很愉悦,那样无忧无虑地。

    “嗨!”刚好看到唐欣走了过来,我微笑地跟她打招呼。“什么事?”她停下脚步,那双睫毛上扬的大眼睛看着我。“今晚出来玩啊?”我其实随便说说。“去哪里?”“唱歌!”“不去!不会唱哦!”说完就走了,我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小杰说得对。周末早上竟然下雨了,我在家里望着这一丝丝落地无声的雨,心想这雨恐怕要下很久,然后就去市图书馆消磨时光。来到这里看没有几个人,我习惯找了个角落,再东张西望一番。“唐欣!”我看到她,以一种他乡遇故知般的热情走到她面前。

    她正安静地坐着看一本技术方面的书籍,抬头看到我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你也有空来?”她平淡地说。

    “我对书很有兴趣!”说笑着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还是先不要打扰其他人吧!”她看了看周围说。

    “哪里有人?”我也张望了一下,不再说话了,站起来去书架里找了一本小说。回来轻手轻脚地拉开椅子坐下来,翻开那本小说看起来。

    “外面下雨呢。”我说。“我知道啊!”她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然后又看着那本书。我掏出耳机听起来,侧着头看她的手指圆润而修长,修剪成圆弧形的指甲散发着天然的光泽。她的手掌正压在书的页面上,我忍住没有将她的手拖过来赏玩一番。我又凑前她的脖子上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不像从衣服里发出来的,也不是头发的香气,这种特别的味道唯有她才有……我胡思乱想着。临近中午,那本小说我也看不下去,站起来说:“唐欣,一起去吃饭吧!”“我不饿呢,我家就在附近,等一下我回家吃就行了。”

    “那么我也去你家吃饭吧?”我开玩笑地说。

    人们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她站起来收拾好东西说:“走吧!”

    我跟着她走出外面,雨也停了,空气变得非常酷热,阳光赤裸地晒下来。她撑开了那把精致的小雨伞说:“走啊!”

    “你家里人不介意吗?我有点害怕。”“别婆婆妈妈的,他们都吃过了,我爸中午要上班,我妈去打麻将,反正我们很少一起吃饭的习惯,饿了就吃吧,反正煮好了放在那里。”她笑着说。

    “我还是不去了,下次我请你好了。”说着就跑了。

    回来后我随便地吃了一点,唐欣对着我笑的样子一直在我脑子里浮现,还有那双不沾阳春水的手,想着她刚才认真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又过了一个周末,我迫不及待地钻进图书馆里,东张西望地试图在那个特定的位置看到唐欣。很失望!心里觉得痛苦起来,怎么感觉这段时间如此孤单,没有人知道我在寻觅什么!

    神不守舍地过了一些日子,晚上洗澡时发现洗发水用完了,天气这样闷热,无奈就去附近的超市看看买点东西,刚到超市门口听到小杰肆无忌惮地和谁说话,看到他在那外面的椅子上坐着,旁边那个女孩子忍着嘴禁不住地笑。桌上还放着一些零食和汽水。

    我好奇着走过去看看是谁?这不是唐欣吗!她怎么会和小杰在一起?我立刻想到小杰是一个好色猥琐又狡猾的家伙,心里涌动着那股正义的怒火使我涨红了脸,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唐欣看到我笑着喊道:“阿明,你也来了,一起乘凉啊。”说着便拉了一张椅子给我。

    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的怒火像突然像被暴风雨浇灭一样,瞬间恢复了平静,绽放出了笑容。

    小杰朝我笑了笑,很明显地我看就是他勉强挤出来的。

    我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心想唐欣一定不会喜欢这种古怪的家伙。

    “出来买东西吗?”小杰说。“是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不经意似地问。“唐欣说在家里闷了,出来逛一下也好,我觉得没有哪里好去,就坐在这里乘凉了!”小杰说。听他的语气好像他很无奈地被唐欣缠着才勉强出来的。

    “哦?”我怀疑地看着唐欣,心里却像被一股东西堵着透不过气来,希望她会跟我有个解释。

    她却笑了笑,“吃东西啊!”才指了指桌面上的零食。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气氛好像是我搞砸了,他们大概也感觉到我平静的外表下那股风起云涌般的暗流。

    “喝啤酒吧?”我说,站起来准备去超市里买一些啤酒 。

    “我不要!你们喝吧。”唐欣说。“我也不要。”小杰接着说。

    我怎么感觉被他们嫌弃一样,痛苦和妒忌的怒火又一次升了起来,我径直走进去只拿了两罐啤酒。

    看着我一个人喝闷酒,小杰露出了嘲弄的微笑。过了一会儿唐欣站起来说,“我有事先走了。”小杰也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们聊。”说着,她看了我一眼。

    我点了点头说:“好,再见!”

    她转身走了,小杰只得坐下来,拿起旁边那罐啤酒开了盖一直喝。喝了一大半才放下来说:“再拿几罐过来吧,这点够谁喝啊?”

    他表现出来的虚伪让我快乐起来,说明唐欣心里也许并不喜欢他,我只好又去买了半打啤酒回来。

    “你怎么约她的?”我很好奇地问他。

    “她是我妹的同学,我在她们的毕业照里看到的,碰见后就聊起来了,然后约她有那么难吗?”他笑嘻嘻地说。

    “看起来你们关系好像很好?”我不甘心地追问。“感觉她只拿我当哥哥。”小杰喝了一口啤酒说。“你不是喜欢她吗?”

    “可是她不喜欢我,只能顺其自然了。”小杰说,他好像没有了刚才的潇洒,看起来更像个苦闷的男人。

    “难道你向她表白了?”我说,心里所有的石头都放了下来,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没有,我没有勇气!”说到这里,他就低头喝着酒,不再说了。

    我们一直把那些啤酒都喝完了才回去。回去以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唐欣的影子不断地重复在我的脑海里,小杰和她谈笑风生的画面仍然让我感到妒忌和不安。这种情绪一直折磨着我,直到夜已寂静,听着远处的鸡鸣才朦胧中睡去。第二天一早来到办公室时,我先冲了一杯浓茶,再给涩涩的眼睛滴了眼药水,以饱满的面容隐藏着心里的痛苦。唐欣依然像一只轻快的小鸟一样在公司里穿梭,如果她没有事情找我,通常我也见不到她。今天我特别地渴望能够看到她,哪怕在远处经过也好,我不断地站起来,似乎想走出去却又不知去哪里,除了一次又一次地去茶水间抽烟。

    “阿明,帮我的电脑看看又开不了机了,我现在有一堆资料要送到老板那里去。”唐欣的声音突然想起,但她说完之后像一阵风一样走了。

    我恍惚中“砰”地心强烈跳了一下,来不及想就应声站了起来,看到她匆匆忙忙的背影,我只好走到她的办公桌上看那电脑是什么原因。

    她的座位上好像什么东西都是粉红的,玻璃分隔板也贴上一些粉红的卡通。我猜着这么俗气的“粉红”色难道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回家后被患得患失的情绪一直困扰着,深夜了依然睡不着。我思来想去,披衣坐起来写了一封信,表达对她的倾慕及希望她做我的女朋友。写完看了一下就撕了,躺着一会儿又起来吸烟。看着袅袅的烟雾,想起好色的小杰,心里又不安起来。中午下班后,我去到一家卖礼品的商店精心挑了一张粉红色的卡片,郑重地写上“唐欣,我喜欢你!”写上自已的名字然后再用信封包装好,回到公司悄悄地放在她的桌面上,等待她来上班时看到。整个下午我一直瑞瑞不安,期待着她的回音。她没有回音,我黯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踢着一块刚好在脚下的石头。夕阳的余辉令路边的树叶像金子般闪闪发光。“阿明!”小杰在后面跟了上来,来到面前递给我一根烟,我点火吸了起来,我们并排走着。他说:“唐欣说你喜欢她?”我一愣,被出卖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脸涨得通红。

    “其实,也没什么,刚才我看她闷闷不乐,问她才说的,她说不知道怎样面对你。”小杰好像在安慰我。

    突然我觉得好像上了小杰的当,但想想又不像,是自己太冲动了。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一直沉默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看还是算了吧!”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他突然说:“我先走了!”

    我才惊醒般“哦”地应了他一下,心里不由地恨起唐欣来。

    有次在公司里看到唐欣,我故意冷漠地板起脸,她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开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想叫住她,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我们变得好像隔了一座冰山,她看到我也没有了笑容,我的内心更如被针刺一样,真想拉住她用尽我的力气把她拥进怀里。

    她看到小杰后,那热情的笑容深深地刺伤了我,使我对她恢复了冰冷的脸孔。

    有一天上午叫小杰一起出来抽烟的时候,我不经意地问他:“怎么好像几天不见唐欣?”

    “她辞职了,三天前就走了。”小杰平静地说。我吸了一口烟,拿烟的手有点颤抖。小杰继续说:“她说有一家大公司挖她过去,薪水更高,待遇更好。”

    小杰看了我一眼,看出我内心的紧张,“我跟她不过是普通朋友,她说有次想对你说‘对不起’,但想想也没说。”

    我心里也放下了,那感情就像是昙花一现就过去了。

    “算了吧!”我说。

    我们也没有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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