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
黄沙梁在他的文字下被复活了,那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村庄,那是拥有村庄记忆的人的人生,也是没有村庄记忆的人的世界。
我感受过露水深深的一夜过后酸枣枝上挂满水珠,我不敢生拉硬拽一颗酸枣,它带来那场雨的清凉会穿透皮肤,顺延到血液。
以至于在任何闷热和潮湿的空气中,只要一想到那场雨,会有意想不到舒畅。
我感受过山间的风,一年就来听它一次。它说它的,像是要讲完村庄里所有的故事。我就听着,好多事也记不起来。算了,吹它千万里,南北西东。
我拴过一只狗的一生。当它灵魂在漫山遍野间自由的奔跑,它的一生却在我的记忆里模糊起来。它应该是向往自由的,那种没有绳索自由飞奔令它着迷,甩开我那隔着几个田埂暴躁的呼喊在田野间风驰电掣令它着迷。最后我有一些眼泪送它,但它不用因此回头看我。
我听过雪落下的声音。也看过无数星星落下的夜晚,铺满一地的亮晶晶。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的过冬。我的一个小火炉,对这个贫寒一生的人来说,微不足道。
也是这样一个冬天,我悄悄的抚过一些痕迹,想起一个被我不断思念不断遗忘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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