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逸,若此次不能行刺成功,我们便回西戎。”
“公子,我们的仇……不报了?”常逸接过南宫渊递过来的黑披风,思忖了片刻后道。
南宫渊见他没有动手披上黑披风的意思,便又将黑披风取过去,同他坐下来,动作熟络地给他披好。
只听其叹息一声,后略显沉重地话语声自身侧响起:“若你再度受伤或是……”
南宫渊终没忍心道出后话,停顿了片刻,弱声道:“那即便是报了仇,又有何用?”
沉默了片刻。
常逸揪住衣角的手松了又抓,抓了又松,不敢直视南宫渊,只给他一个侧脸,望着微波凌凌的湖面的双眸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洋装镇定道:“王子可是觉得常逸没用,不仅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总连累王子?”
他确实受过太多次伤了,也总让本该由他来照顾的南宫渊来照顾他。
他的确没用,早该离开,不该连累王子的。
思及此,他便要起身,只是南宫渊先一步将他转正,似有不满地纠正道:“我怎么会觉得常逸没用呢?你现在可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罢了,同样,你也不希望我受伤,对不对?”
常逸呆了呆,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还补充了句:“当然。”
南宫渊心情相当愉悦,将另一件披风塞给他,使了个眼神,然而眼力劲很差的常逸则是一脸蒙圈,不知他是何意。
南宫渊只好作罢,无奈道:“给我披上。”
常逸“啊”了声,随即明白过来,才又“哦”了声……
明月当空,月色撩人,扶苏城中已是一片呓语。
挂于房梁下的竹笼中时而暗时而明的烛光随晚风摇曳,一曲殇别离由远及近,不由得叫人揪心揪肺,不知此曲为何人所作,竟如此令人感伤。
离山院中,一袭白衣男子立于楼台之上,白皙修长的手执着玉箫吹奏,眸色深深,说不明也道不清。
蓦地,水中倒映的景物多出一物来,冰冷剑光比水中月光还来得刺目,随之出现的,是一黑影。
人未至,剑先至。
剑抵于水千寒脖间处,随即一身黑衣还蒙住面的柳无叶出现于身侧。
见其不为所动,我行我素地继续吹奏着箫,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柳无叶被气到,直接上手将其箫抢过来。
此刻,水千寒终是不得不转身看来。
在水千寒望向自己之际,柳无叶忙不迭地点了其穴道,把所谓的“趁人之危”演绎的淋漓尽致。
将眼前之人的盛世美颜观看了个彻底后才道:“先做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柳名无叶,有门有派,是江湖杀手之一,至于是哪个门派,那柳某定然不会相告……”
柳无叶边道边观察眼前之人的神色变化,不过未见水千寒有半分的动容之色,随即又道:“不过水公子聪慧过人,想必能猜得到。”
将夺来的玉箫缓缓拍打着手心,因常年习武而长出薄茧的指尖轻轻触碰玉箫之上金色展翅的凤凰。
见眼前之人还是面不改色,着实沉默,他便无趣收起玉箫,将其同剑置于身后,认真道:“阮北弦在何处?”
闻其名,似是不问红尘俗事的一袭白衣水千寒眸中闪过诧异之色,终是有了反应。
懒得去思考他为何偏偏对阮北弦才有所反应,柳无叶一屁股坐于横木上,连同右脚也一并搭上去,慵懒地靠于木桩上抛出个问题等其回答。
水千寒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终是不语。
这是不告诉他的意思了。
柳无叶等得不耐烦,似是警告的声音响起:“有人用重金买了他的人头,且此人身份不低,若水公子帮上忙,那此人定不会亏待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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