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

作者: 今禾可可 | 来源:发表于2019-02-11 11:46 被阅读16次

    1

    大年初五,白天阴冷,时不时的有寒风穿过土墙瓦房的缝隙直袭后背,吃饭的时候人是防不胜防,感觉一场大雪就要到来。

    二舅携夫人先行到我家,吃午饭一直说这屋好漏风唷!

    我:要不换一下位置?

    他:你那儿也没好多少。

    饭后,一起去米家岭上给祖辈上坟,走到快靠近公路时,我喜滋滋地问二舅,

    “你的车是自动挡还是手动挡啊?”

    “手动”

    “那我开一下嘛”

    “可以啊”

    不过,二舅妈和我姐都表示不坐,走路下去,山路不太安全。

    二舅:男娃儿开车,驾照拿了的,有啥子好担心的?!

    我:莫怕,我开慢些。

    二舅帮我把车倒出来,我上车系好安全带,踩下离合挂1挡,放下手刹,忘了踩刹车,又是下坡,结果车子直往前溜。

    二舅:踩刹车踩刹车。。。

    我松了一点离合,车子没反应。问:是不是熄火了?

    二舅:没有,慢慢松,哦豁,这下熄火了。

    后排很安静,我不好意思了,拉起手刹,让出位置。

    二舅:我以为你得行安。

    我:我也以为我得行,结果我想多了。

    确实,最近开了两次自动挡的车不假,但手动挡的车已经两年多没开过了。

    上坟的时候,二舅舅说起这位老人曾经在他结婚的时候送了他一块手表,那时候很穷,他一直很感恩。

    快八点多,大舅携大舅妈也到了,我和妈妈开了门外的两盏路灯,屋外下着绵绵细雨。

    屋内,二舅给我看母校的照片,确实条件好了不少,新修了教学楼,操场也改为塑胶跑道,还铺了足球场,校门正在改建中,可以说逼格提升了不少。

    就是不知道食堂有没有好吃一点。

    2

    对狗子的意见越来越大,不知道它一天都去哪里放浪形骸了,身上越来越臭,老爸回家后,它讨好地靠近老爸,虽然吃饭老爸都会积极地给它准备食物,但还是拒绝它的靠近。

    天气冷,老家人也有烤火的习俗,因为除了做农活就没什么活动了,流行的休闲方式就是一边烤火一边摆龙门阵。

    狗子的生活大致是这样,累了就睡会儿,体力恢复个七八成便又活蹦乱跳地去和邻居家的狗咬来要去,好几次我看到我家的三太子被邻居家的掏火棒、白飞飞按在地上摩擦,都会上前帮偏架,帮亲不帮理。在外面玩会儿就到火垄旁烤火,晚上睡觉看心情解决三急,时而在这个屋拉屎、时而在那个屋撒尿。为此,讨了不少打。

    这天,我到屋后的荒山上溜达一圈回来,一边想起小时候放牛,将牛绳系在牛角上,利落地爬到树上晒太阳,做自己的白日梦。一边烤火,狗子也踱了过来,它一靠近一股浓郁的臭味扑鼻而来。我嫌弃地赶走三太子。

    老爸发话:给它洗个澡,臭得像屎壳郎一样,还三太子~

    洗澡的时候,它没有像猪一样挣扎,也没有甩水,只是一直想往浴盆外爬,我一直在安抚它,嘴里像复读机一样唠叨个不停:黑子乖黑子乖不动不动哈······

    没敢洗它的脑袋,担心水流到它眼睛里,洗完后叫老爸拿起电吹风给它吹干狗毛,好像要送它进法场一样,没了命地挣扎嘶吼,狗嘴大张,在空气了一通乱咬,老爸说算了,让它去烤火吧。

    没一会儿,狗毛也干了,它斯斯文文安安静静地站在我旁边烤火,我伸手在它臀部按了一下,它心领神会地蹲下。是,身上倒是不臭了,脑袋,唉,不提也罢。

    昨天,左邻右舍乡里乡亲在家里吃饭,作案现场有四条狗,狗甲,花儿,毛发花里胡哨,大狗;狗乙,掏火棒,毛发漆黑,小狗;狗丙,白飞飞,毛发灰白,小狗;狗丁,三太子,脸部毛发黑中有麻,后背毛发黢黑、腹部毛发灰白,小小狗;。吃饭时火锅中有腊排骨,只听饭桌下一声惨叫,三太子夹着狗尾巴一幅可怜兮兮地模样不停地呻吟,心里火气腾就上来了:MD 这狗真TM没用,咬不过还去争,贱!

    一天天,人吃啥它吃啥,养了三个多月,长得不如同时养的白飞飞壮,还不如后养的掏火棒大 ,天天打架打不过,被掏火棒按着咬,痛得直叫唤,我都记不清上前帮了多少次。想起来就是气。

    狗咬狗在屋外十分热烈,听着那些狗打仗的惨烈悲壮,三太子吓得直往角落里钻,有人路过屋前屋后,它也只敢在屋里:汪汪汪。。。

    对于大舅二舅这样有钱有势的客人,任我百般引诱,就是不敢进屋。对于三太子,心里是绝望的。

    3

    大学同学结婚,去了趟南江。其实差点去不成,那两天忙着准备预备党员转正,早上开完会,书记说到办公室文书有事给当天转正的党员、申请入党的人员讲。

    村上的情况大家都了解,通知大家老远来开会,要安排生活、准备礼物,之前书记和我都垫了不少,今天也是我们四个的事把这些老党员召集起来,所以也要有所表示。

    在场的三个年轻人一阵沉默,一个在西藏当兵退伍回来的男生说:这些是应该的。

    另一个男生没有说话,我接过话头:今天统共花了多少,我们平摊嘛。

    文书加了,一共一千六百多,零头不算, 没有说话的男生拿过计算器除,一人四百。

    走出办公室,同是党员的老爸还在和其他熟人交谈,他也知道我要去同学的婚礼,也是说儿子有事,要送我去坐车。

    在路上,我给老爸吐槽:真黑。学校里哪里有这些事。

    爸回: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到了巴中后,在广电中心的正直车站等车去和平,这个车站是真简陋破败,一个铁棚,来来往往的面包车,遇到了个同去和平的中年男子,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以为是大学里的非常熟悉的谭博士,简直像亲兄弟一般。

    互相递烟后就熟络了,他说感觉这云烟是假的一样?我闻了下说,没感觉出来。等了近一个小时,给师傅打电话说怎么还没到,他回堵车,我说给我留个位置,莫把我拉落了。他说好,答应的斩钉截铁。

    后来根本不是那样的,车一到站,一堆人往上挤,还好我和那老铁人高马大、眼疾手快,眨眼的功夫车子挤得满满当当,师傅根本没问谁谁谁坐上了,一掉油门踩下去,只留下车尾的一对情侣闻尾气。

    中间在高速上,我大学同学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哪里了,我说好饿,没吃早饭午饭,好像晚饭也赶不上了。他说莫事,吃好安排,快到跟猴子联系,让他来接你。

    在兽防站下车,一边和老铁打招呼再见,一边感叹这司机过山路十八弯的牛逼技术,莫非是拓海的徒弟?

    在兽防站看到了好哥们的婚纱照,是真JB帅,在和平大桥上走了几步,感觉桥对面也不是待客的地方,四下张望,问一大叔,他告诉我他们正在楼下吃饭。这个入口像极了地铁口,走下去,猴子迎面走来。

    同窗同学,在场有三位男生,两位女生,还有一个是其中一个女生的闺蜜,在校期间,也到学校实验室玩过,都是熟人,其他和我们同桌的是兄弟的兄弟。

    不过他们都吃得接近尾声,兄弟的朋友招呼我慢慢吃,给我添饭,说陪我。我一边吃一边问猴子,要是我来了你们吃完了怎么办?

    好说,泡面。

    吃完饭,一起四处转了转,意外发现了个KTV,唱到了十点。到兄弟的新房里准备睡觉,我们三个男生睡一起,她们三个女生睡一起。洗完脚后,我同女生说,我的包在你们房间,晚上不要反锁,我会来拿东西唷!

    猴子说,你个笨蛋,别告诉她们呀!

    女生回:不锁门,只要你敢来。

    看她们有恃无恐、无所忌惮的表情,我怂了:不敢!

    奶瓶:你TM算男人,我敢来,睡地板······

    第二天,姣哥五点起床准备中午的婚礼,他的好友伴郎给他准备了推车,里面垫了纸板、铺上红毯,在一个陡坡下放过摄影车,拦住婚车,几次三番的叫姣哥出来,他担心陡坡拉不动新娘丢脸,一直磨磨蹭蹭,我们也不让路,谁想女方家的亲戚迅猛下车拉着新娘,新娘拉着新郎一通猛跑,场面瞬间混乱,摄影姑娘也撒开腿追······

    举行婚礼,围观这场八年的爱情长跑,两人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坚持到走进婚姻殿堂,闻者都很感动,在姣哥单膝跪地向新娘承诺后,我不失时宜的上前放了纸烟花。

    晚饭后,我拉着姣哥到阳台聊天,啰里啰嗦说了不少,主要也是喝了酒人就话多,主要就是夸他成熟稳重,有担当,这么早结婚还是需要勇气的,祝福他之后的生活,也说了一些一起努力之类共勉的话。

    第三天,慢慢悠悠赶回家,到了村上时已经天黑了。和要好的异性好友说起,自回家后,和女朋友分手,先后见到四个小学同学结婚、两个表姐结婚、一个大学同学结婚、其他不熟络但到场的婚礼不下五处,越想越不是滋味。

    她问那情人节你咋过呀?

    没有意外自己过,出了意外医院过。

    走到屋后,才发现,绵绵细雨已停,天空中撒下鹅毛大雪。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快步往家走。

    还没进门,三太子在屋里: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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