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孩子们开学了,我向朋友感慨教育孩子的困难,朋友回我:为人父母甚艰难。岂只是艰难而已,遥想昔日孟母三迁的故事,不就类似于今天选学区房吗?这份焦虑恐怕是古今中外所共同的。孩子还未开学,父母们就已经开始焦虑了。为新的老师、新的课程、新的座位、还有兴趣班、托管班等等事情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心中那份焦虑总是若隐若现。人人似乎都在焦虑。我在简书上的简介原本写的是:“做个好爸爸,好爸爸胜过好老师。” 从某个角度看,对自己不满意和对老师不满意已然溢于言表,算是焦虑了吧,几天前,我改成了:“以家庭教育纠体制教育之偏”。这下就更焦虑了,语文、数学、英语……用全科老师四字也不足以形容肩膀上的重负,由爸爸和老师间的博弈升级到家庭在诟病重重的体制内的挣扎,不是整天有人说父母的格局要大吗?这下格局够大了吧!其实是更焦虑了吧!
辛辛苦苦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教养好孩子吗? 辛苦是肯定的,但真的不需要那么焦虑,还是那句话:抓住要点,四两拨千斤。
送孩子到学校读书是为了什么?学习是为了什么?阅读是为了什么?写作是为了什么?我认为最要紧的是发展思维能力,各个科目都是如此,学语文和学英语都是借由训练读写能力来提升基于语言文字的思维能力,通过阅读去理解他人的思想,通过写作来表达自己的思想,古人说“文以载道”,学文这是最要紧的事情。数学、音乐、绘画等等都可以看做是另一种形式的语言,培养的就是相应的思维能力。我在简书上写了十万字,几乎全部都是围绕这个基本要点而出发的。要是学校没有教,那就在家里自己教,自己不会教的,先去学了再来教,实在自己学不来的,去聘请老师来教。不过,光教养者殚精竭虑,这场戏还演不起来。连张大春也感慨:“满心以为可以提供给孩子的许多配备还来不及分发,就退藏而深锁于库房了。” “作为一个父亲,能把教养像礼物一样送给孩子的机会的确非常珍贵而稀少。”(《教养的滋味》)
送给孩子的字《送给孩子的字》这本书是张大春继2007年出版了《认得几个字》之后出版的续篇。2009年内地版中把两书的内容合并成一册,其中收录的89篇文章中有50篇是属于台湾版的《认得几个字》的内容,余下的39篇则是《送给孩子的字》的内容。《教养的滋味》(全文链接)一文是张大春为《送给孩子的字》写的序,没有被收入内地版中,还有两篇附录:《希腊.中国.古典教养》(全文链接),《作文十问》(全文链接)也许因为是附录所以也没有了,但还有几篇穿插在正文中的小短文也不知所踪(全文链接)。因此,在读到这些内容的时候,不禁有种喜悦,就像是无意中拾到了钟爱的拼图上缺失的部分。循着这个线索,在张大春的新浪博客和其他的网站上找到了相应的内容,分享给大家。
一些人相信技不压身,一些机构鼓吹某某智能发育的敏感期,总而言之,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生怕落后。中国之外,情况也八九不离十。可是,大多数人心目中的教养的前提基本都是假设其“有用”,果真有没有用这个事情还真难说,毕竟教养之用,并不是立竿见影的。过于重视功用的教养,张大春很是不以为然。
教养有甚么用?公元前三百九十九年,一群雅典最有教养的公民不是一样投票判决了苏格拉底之死吗?
教养有甚么用?公元前九十八年,司马迁不就是因为拿不出几十两金子来自赎死罪,而受了腐刑的吗?
教养,既不能保障人成就其伟大的人格与智慧,也不能保障人成就其富贵寿考与功名,可是为什么一代又一代的人们却总会在教养问题上暴露出巨大的焦虑呢?这样的焦虑带动了许多教养之外的事物,比方说公共制度,比方说教育品味,比方说科层文化,比方说知识产业。为了成就一种与时俱变而日新月异的知识能力,我们今天为人父母者就会想尽方法提前让自己的孩子学器乐、学写作、学计算、学歌舞,甚至学玩耍──这简直匪夷所思。然而不及早而大量地将公认有用的教养内容塞给年轻人,似乎我们自己重视而错过的美好价值便要永远沦丧了;似乎我们自己欠缺而疏于锻炼的重要能力便要拱手让人了。教养于是转变成一个焦虑核心,而且舍此无它!
——张大春《希腊.中国.古典教养》
这篇文章值得全文读一读,被我这样截取一段出来,可能容易引起曲解。无论如何,作为教养者,其滋味确实是五味杂陈。
那些心大的家长,在孩子年幼的时候,不管再怎么忙,还是要多关心孩子的成长,不要等到孩子到了青春期才急急忙忙来救火,那时的滋味恐怕就只有苦涩。除此以外,家长们还是应该淡定一点吧!让孩子们站在我们的肩膀上就好,不必期望过高,非要站到巨人的肩膀上去。每个孩子都各有自己的秉性,所以别人家的孩子再怎么好,那是别人家的,多些观察自己的孩子,找寻适合孩子的兴趣,哪怕有些兴趣从成人的眼光看起来是什么用都没有。
只问耕耘,不问收获,这句话我想也适用于教养孩子这件事情上。这就是作为家长的开学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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