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江歌案,从刚刚接触到新闻到现在法院宣布了判决,事情算是稍稍平息了。我一直关注着这个案件,中途曾多次提笔想写下对这个案件的看法,但每次刚刚开始就否定了自己的看法,因为我认为我对这个事件的认识还不够清晰,不能确定自己的看法是否正确。今天,我看到了一篇新的推送,标题为《我是证人刘鑫!我不再沉默!》。当我仔细看完整篇文章之后,失落的情绪爬满了全身。我内心的不确定,终于有了相对合理的解释和看法。
这篇推送里,刘鑫陈述了案发之后与警察的交流,但又大篇幅的解释与江歌妈妈的误会,其中我发现,她与江歌妈妈曾经说的话,告诉世人的事情,在陈述中只字未提。她还运用了大量的心理描述,例如声音颤抖,精神恍惚,来表达案发后的担忧、不安和内疚。
是的,这篇文章,出现在陈世峰被判决之后。刘鑫字里行间,没有了当时躲避江哥妈妈的心虚,而是理直气壮一身正气。而在此我想说,白鹭之白非纯真,外洁之色心匪人。
是什么能让她如此有底气呢?
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忽略客观事实,批评她种种作为时,她不断建立“自信”,为躲避舆论,逐渐熟练的说谎技术。
当社会的舆论将刘鑫一家炸出来之后,我记得她承认过她确实不敢联系江歌妈妈。而这篇推送里,她再次澄清,她并非像江母所说,失踪了,没有联系上。在此之后,事情开始朝着合乎情理实则诡异的方向发展,刘鑫开始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哭着请求原谅。在当时的我看来,她不过是顶不住压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寻求一个安慰,而包括我在内的人,揪着她的行为痛骂。
在我对这个女孩厌恶至极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让我转移到案件本身。她说:“凭什么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而我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我突然清醒,除了警方掌握的证据,我们只知道,是陈杀的人,没有人能够证明,刘鑫当时做了什么,也没有人能够证明,她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在公众面前,除了受害者和无关人士之外,谁不想大事化小 ,小事化了。她早就已经摆脱了案件本身。
而我们,却关注她说的每一句话。想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说了谎有人相信便是最大的成就感。就像自己做了蠢事,就一定会换个说法告诉别人,告诉自己只是糊涂,掩饰自己是真的蠢。
在电影《看不见的客人》中,律师在引诱凶手从自己编造的故事里走出来的时候,同样编造了不同可能的案情,并且告诉他:“开庭的时候,你就要这么说,你要相信自己,让警察、让法官相信你。”
同样,在《无证之罪》里,连环杀手骆闻为了帮助意外杀人的朱慧如和郭羽,伪造了现场,制造了不在场证明,有罪,却没有证据。
想到这我不禁汗毛耸立,我怀疑自己想象力丰富,怀疑这个案件实际更加复杂。
在没有监控的杀人现场,我们或许曾经相信了来自刘鑫的谎言。也曾希望能从批判她的过程中能带给她痛苦或者反省。却发现大家被她带着跑,无一幸免。
语言,是人不敢直面自己黑暗内心时对自己的伪装。蚜虫吃青草,锈吃铁,虚伪吃灵魂。生不对,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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