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我好像是一条鱼,我在水里,我要游来游去。
水里真舒服啊,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能在里面游泳,就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好像有点无聊,那我就休息一会儿吧。
“咣咚咣咚”远处传来扰人清梦的机器嘈杂声,我转了个身,把耳朵离远了点,嗯~声音小了,但还是感觉好讨厌啊,快点把这该死的东西关掉!
好像抱怨起到了点作用,那机器的声音小了下去,又可以清静得好好睡觉了。
但为什么我的身体越来越重,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把我向下拖拽,它湿湿的黏在身上,我的全身都像掉进了泥浆里动弹不得。
啊~它搞得我像是被鬼压床一样难受,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它撕开。我挣扎呀,挣扎呀,好不容易把它掀翻。啊~世界顿时清凉一片。
那恼人的噪音又来了,它像是个抽风病人一样,间歇性的发作一阵,声音时低时高,在你想暴起给它来一拳的时候,它乖顺下来,在你把它抛到脑后时又嚣张地卷土重来。看,它又在快把我彻底吵醒时安静了下来。
我又翻了一个身,全身黏糊糊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次我的身体一半是凉飕飕,另一半是热乎乎,好像我被放在了火炉上,身下有一簇小火苗要把我烤熟。
我翻滚呀,翻滚呀,把凉的一面靠近热源,让热的一面降温,除了还是黏黏的以外,我又能睡了。
但好景不长,不管翻到哪一面,最后都会变成冰火两重天,我好像终究逃不过被煎熟的命运。
我一蹬尾巴,碰到了刚刚被我从身上掀开的那层膜,我重新把它裹到身上,想要保护我自己,慢慢地我的身体又重新冷热均匀了。
但我的身体愈发黏腻湿热,我摆脱了被煎熟的命运,又跳入了泡在水里被煮熟的火坑。
我想我为什么要做一条鱼呢?不做条鱼就没有被吃掉的危险。
我想我好像不是一条鱼,一条鱼怎么会嫌弃水呢?而我讨厌干爽的皮肤被附着上水气而变得黏腻不堪。
那我就不做一条鱼了,于是我的梦醒了......
我在我的床上醒来,床上已经被我搅得天翻地覆,被子像咸菜干一样皱成一团,一只角耷拉出了床沿,正反面也掉了个个儿,被面花纹嵌上了我的皮肤,纹路清晰可见。
窗外传来空调的振动声,一定是楼下邻居又开启了空调。这空调的噪音一天大过一天,肯定是因为它的主人总是压榨它白天黑夜的工作,让它无法好好休息,身体就一天天地破败下去了。
六月刚开始没几天,这天气就好似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一年中最令人讨厌的季节--梅雨季。天上没有下雨,但是时阴时晴,已经不见不久前的春日好阳光了。它好像知道人们都不喜欢它,拖拖拉拉地没有一股脑儿的马上降临,只是早上运动时,热身还没过五分钟就能把人逼出汗来;睡在床上,床单、被子明明看上去的干的,但总让人觉得能搅出一盆子水来;陆地动物的人类被迫进化出了两栖动物的特征,皮肤也可以用来在水里呼吸。
山雨欲来风满楼,缠缠绵绵的雨水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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