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故二月二,还被称为了龙头节,各地人们都会通过相关的民俗活动来祈求平安和丰收。在我们这里,二月二则有吃煎饼的习惯,“二月二,雨水流,摊的煎饼搭墙头”,足见人们对煎饼的偏爱,为此,煎饼还被称为“龙鳞饼”。
二月二,也正是吃荠菜煎饼的好时节。正值初春,田地里的荠菜零零散散生长在田间地头。荠菜一时成为了家庭、饭店餐桌上的各种美食:洗净爆炒、调制凉菜、包饺子、摊煎饼、蒸包子........人们会用不同的方式享受这份难得的馈赠,但荠菜煎饼是家家户户餐桌上的必备品。
小时候,因为贪恋美食,过完正月十五,我就特别期盼二月二的到来。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提一个小铲子,跟着母亲一起去自家麦地里挖荠菜。此时的荠菜都十分水灵地生长在麦畦之中,我学着母亲的样子,两脚踏在不同的麦畦里,小心前行,不断寻找荠菜的踪迹。待挖够了做煎饼的量,我便会满心欢喜地跟着母亲回家去.......
母亲将挖回来的荠菜摘净、淘洗、控水、切碎,放入菜盆中,再加上面粉,打入鸡蛋,添入凉开水,反复搅拌,直至成为黏黏的面糊。此时,绿色的荠菜夹杂在淡黄色的面糊里,舀起一勺子来,面糊刚好可以丝滑地往下流淌.......在炉子上放上平底锅,待锅热后涂抹上薄薄的一层油,母亲提起一勺子面糊麻利地倒入锅中,再用菜铲涂平。那涂抹在平底锅里的面糊水份渐渐褪去,慢慢凝结在一起,渐成一张饼的样子,待水分稍干后,母亲用菜铲将朝上的饼面再涂抹上油,然后用菜铲熟练地其反过来。伴随着两面焦黄,那煎饼的香味便满屋飘逸了。
第一个摊好的煎饼,母亲总会一分为二,我一半,哥哥一半。我们俩则迫不及待地哈着热气,小心翼翼地吃着,一干二净后便会围着灶台等候第二个、第三个出锅.......摊的速度往往赶不上我俩的狼吞虎咽,但看着我们争着抢着,并且吃得津津有味,母亲一边劳作,一边满脸尽是笑容。待我和哥哥吃饱吃够了,母亲则拿起煎饼坐在桌子前慢悠悠地吃着饼,喝着汤,神情里尽是一种满足。于是,我童年的记忆里深深地写满了荠菜煎饼的幸福味道.......
上中学走读,母亲也总是隔三差五地换着样儿给我们做饭,这其中就有煎饼;外出求学,只要回家一趟自然也少不了母亲摊制的煎饼。没有荠菜的日子,母亲总会别出心裁地用菠菜、红萝卜丝代替荠菜,但母亲的神情依旧,吃起来自然是一样的美味,一样的难忘.......
为人妻后,二月二对我而言,又有了一层特殊的意义——婆婆的生日。婆婆就我老公一个孩子,老公常年在基层乡镇工作,吃住在单位是家常便饭,而我这几年也因工作繁忙陪伴她的时候不多。有时候,到了二月二这一天,家里几口人也是聚少离多,婆婆似乎没有过一次像样的生日。对此,婆婆不但毫无怨言,还总会在这一天给我们摊煎饼,边摊边看我们大口地吃,还不时地提醒说:“吃这个热的,凉的不好吃。”那语气、语调像极了母亲.......
有了女儿、儿子后,婆婆也时不时会在早餐时给孩子们制作煎饼,看着婆婆晨起忙碌的身影,一对儿女们抢着吃的情景,我的脑海里总会情不自禁地浮现自己小时候的情景。一时间,泪眼婆娑中我竟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婆婆,还是母亲........
不知不觉,已是不惑之年,但我对煎饼那份独有的情愫却日渐浓厚!我也会时不时走进厨房,在那煎饼飘香中将那深沉无私的爱在儿女们身上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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