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默然
好友龙舟是一个标准的球迷,经常晚上不睡觉看足球比赛,把自己熬得跟“熊猫眼”似的。只要一提起足球,他就两眼放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可惜我对此知之甚少,对他口中提到的赛事、球队和球员闻所未闻,窘迫地无言以对。
他一脸无奈地对我说:“跟你谈足球,真是‘对牛弹琴’啊!”
我有些尴尬地说:“对牛弹琴,伏食如故。是吧?”
他笑着说:“玩笑话,别当真。不过,仅从足球看,我们共同语言不多啊。”
我说:“‘对牛弹琴’的本意不一定就是对方不能够懂你,而是你不懂得对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如果弹琴的人能够考虑牛的感受,弹奏牛喜欢的音乐,牛自然会懂得的。同理,如果你说一些我也比较感兴趣的话题,我们还是会有共同语言的。”
“看来一个人要做到‘对牛弹琴’还真不容易啊。”
“那当然。”
其实,我只是为了自圆其说而瞎掰,“对牛弹琴”的本意到底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为了查证落实,我赶紧百度了一下,居然被我无意言中,不禁暗自庆幸。原来,“对牛弹琴”的成语出自东汉学者牟融的《牟子理惑论》,讲的是战国时期公明仪为牛弹奏乐曲的故事。原文如下:
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矣。
转为蚊虻之声、孤犊之鸣,即掉尾、奋耳,蹀躞而听。
这段话的意思是:公明仪对牛弹奏了一首名叫《清角》的琴曲,可是牛低着头吃草,毫不理会。不是牛没有听见,而是这曲子虽然美好,但不适合牛的耳朵而已。于是,公明仪变换曲调,弹奏出一群蚊虻的嗡嗡声,还有一只孤独小牛的哞哞叫声。这时候,牛马上摇动尾巴、竖起耳朵来听,还因为不安而来回地小步走动。
这个成语故事的背景是这样的,牟融在向儒生们宣讲佛理的时候,经常引用《诗经》、《尚书》等儒家经典,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从本意来说,他指的是你说话、做事都应该视对象而定,因人而异,因事制宜,这样才能让人更好地接受。但是,后人渐渐曲解了这个成语的本意,经常把它用来比喻成向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对不懂得欣赏美的人讲风雅,似乎有些贬损对方的意思。
据说,在一次国共谈判中,国民党代表被周恩来驳得理屈词穷,就倒打一耙:“算喽算喽,跟你们共产党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只见周恩来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对!”
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禁一愣:他怎么会说“对”呢?
紧接着,周恩来一字一顿地说:“牛—弹—琴!”
话音一落,全场雷动。周恩来仅仅改变了一个标点符号,就把语意由“对牛弹琴”变成了“牛在弹琴”,令人叫绝。他凭借自己的机智摆脱了自己的困境,让对方感到无地自容。
原本褒意的成语“对牛弹琴”演变到今天已经更多地包含了讽刺意味,所以我们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分清对象,不可乱用。俗话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千万不可以随便“对牛弹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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