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树与古屋

苦楝树与古屋

古屋东边，土墙外

一株苦楝树，挂着几粒苦若生命的种子

在晨风中摇响岁月的铃铛

树枝，伸向天空的血管，

问陌上借春风，朔风如刀

切不断血脉一样的根

黄土是她的肌肉，春雨在血脉里流动

一天，两天，三天

枝丫绽放春意

盛夏，长成一树蝉声

苦楝树的西边，古屋残破

瑟瑟发抖，凄风冷雨似刀箭

把屋顶射成千疮百孔，筛落一地的阳光或雨水

把东西两间厢房切段，手起刀落般干脆

一年，两年，三年

屹立不倒，等谁？

和苦楝树等来风雨雷电

听鸟鸣鸡叫，虫嘶犬吠

聒噪的喜鹊不来筑窝

燕子为何也嫌弃？

少年的馋，那才叫馋

望着古屋东边的苦楝树

把一粒粒青翠的苦楝子

奢想成

一粒粒脆甜的枣子

尝过

一嘴的苦涩，吐了又吐

想挥刀砍了这苦得死的树

一刀，两刀，三刀

树未倒，古屋残

长成了一株相思树，挂满思乡果

在梦里，苦过也甜过

                        2019.2.14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