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巷里见到一只小狗,白色,毛发跟西蓝花一样。它走路的时候,就会把自己的两只前脚抛出去;又见到一个小孩,穿着黄色的衣服。他像是在躲猫猫,像是要拥抱谁,又像是任谁都可以。
今天,我戴了眼镜。
我吃了半盒小番茄,又把烂掉的香蕉扔进垃圾桶
今天,我在地铁回程的一小时里,第一次没有把软件里面的单词背完。
今天,我还在地铁里看见了一个漂亮的阿姨。
阿姨的年纪,看上去五十出头。她穿着一双板鞋,白色,平跟,高度只有两根手指那样粗。鞋子的侧面,也是一片非常干净的素色,只是间隙之间,隐约的也能见到几粒难得的淡黄色污点。鞋子里面,她穿的是一双白边的透明丝袜。因为白色板鞋的鞋帮太高,那一点点白边下的肉色总是好不容易才露出那么一点点,像是偶尔亮起来的星星。至于,那双鞋子的身长,如果我用手掌弓开去量度,如果我能把它捧在手心里,想是再适合没有了。
阿姨的手指,在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一直留意着了。它先是拇指和食指捻成一个不规不则的小圆圈,套在那根光滑,刚硬且冰冷的地铁柱子上。它手指内的掌肉,在地铁太过动荡时,就会被挤压得全变了颜色,或鲜红,或惨白。终于,它另外三根手指也跟着握上去了。她的中指,中指的背部已经有了好几丝深深的、像是被什么割破了的痕迹。但是,它尖端那些亮堂的指甲,却还是十分没有道理地依旧闪烁着,就那样,顺着地铁外道里的那意外的灯光,一片一片,看上去,像是刚刚被含到了口中、刚刚才从口中退出来的一样。
阿姨,她还有一头淡黄色的大波浪卷发,长度披肩,像是刚刚从床上起来那样凌乱。她那镂空的刘海,把她圆圆的可爱的额头露了出来,像是一片懒洋洋的、被浪潮推到了滩上的、发光的大快壳贝。在她那两缕在风中摇摆的发毛里,我还能偶尔见到两粒圆润的、饱满的珍珠耳环,还有,也能见到她那薄薄的、白白的耳垂沿边上细细的绒毛。阿姨想是出门时也涂了一层薄薄的粉。在她额头处,那些粉末,有些已经像是被轻抚过一般耸了起来。以致那另外的一些,即像是被轻舔过一般,光滑地贴合了下去。阿姨还有一双十分明亮的桃花眼。那黑滚滚的眼珠子,灵活,跳动;那尖尖的眼角,让人看着总误以为里面夹杂着什么能带来惊喜的东西,让人总有一份想要走上前去不讲道理允吸起来的冲动。
阿姨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丝绸材质的蓝色连衣裙,荧亮,顺滑,没有一丁点皱褶,或者,像是,上面还带有缕缕淡淡的、隐秘的女人香。阿姨那微微隆起的、丰满的小腹上的肉肉,把那睡袍款式连衣裙侧腰上的衣带顶起来了,是的,在那里,在连衣裙的侧腰上,还挂着一个像是只要你轻轻一拉,就能见到所有彩虹的单边蝴蝶结呢……
阿姨,她弯腰了。
阿姨把脸贴过来了。
阿姨脖颈上挂着的那枚瓜子般大小的翡翠吊坠在半空荡着秋千了……
——啊!她只是为了跟坐在我旁边的、她的那个女性朋友说悄悄话。
阿姨的身材,真是很好。其实,也不是,而是,阿姨的胸真的好大。我坐着那里,她弯下身子,我从她裙子那尖尖的低领口望进去,白花花的,我全看见了。甚至,我还看见了它皮上的一颗浅棕色的痣。
害,好吧……其实,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下。
今天,我的述职报告真的是一点都不顺利。也是知道,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也知道世上的所有美好都在躲避我。但是,我的心态还是很容易奔溃,很容易觉得只有自己在遭受痛苦……而且……这该死的麻园,我又凑巧听到了他的《海市》,又听到他的“人生的波折如迷路的颜色/谁会拉我一把,或淡淡走过。”了。
其实,是我又有点想哭了。不过没关系,我一个人住。哈哈,怎样都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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