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兹堡学派代表人物之三：

约翰·麦克道尔（John McDowell）

约翰·麦克道尔也是当今世界最著名的哲学家之一，在1986年来到匹兹堡之前，他在牛津大学学院任教。他曾在哈佛大学、密歇根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普林斯顿大学任过职。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希腊哲学、语言哲学、心灵哲学、形而上学、认识论以及伦理学，其中在心灵哲学与语言哲学方面最负盛名，也是他最出色的研究领域。

约翰·麦克道尔（John McDowell）1942年出生于南非博克斯堡，1960进入罗得西亚和尼亚萨兰大学学院(University College of Rhodesia and Nyasaland)就读，1963年进入到牛津大学新学院（New College）就读。

1966-1986年，就职于牛津大学，讲师，研究员，期间在多所大学进行访问，担任客座教授。

1988年至今成为匹兹堡大学哲学系教授

1983年麦克道尔就成为了英国不列颠学会会员（the Fellow of British Academy）

1992年当选美国艺术与科学研究院会员（fellow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Arts and Science）

麦克道尔是1991年牛津大学洛克讲座（John Locke Lectures）的讲演人（这个系列讲座是世界上声望最高的哲学讲座之一），普林斯顿大学任职Hempel讲座教授，在伯克利任Howison和Townsend讲座教授，在哈佛大学任William James讲座教授，并在哥伦比亚大学任伍德布里奇讲座教席，是2010年梅隆基金杰出成就奖（Mellon Foundation Distinguished Achievement Award）的三位获奖者之一。

麦克道尔的哲学领域很宽，主要包括古希腊哲学、语言哲学、心灵哲学、形而上学和认识论、及伦理学。他虽然出身于分析哲学传统并且这方面底子很硬，但同时还对欧陆哲学传统（尤其是对康德、黑格尔、和伽达默尔）有很深的研究。这在他1994年的《心灵与世界》（Mind and World）一书中表现得很清楚。这本书基于他的洛克讲座，出版后在全世界引发了很多讨论，持续至今，也是他最负盛名的代表作。

麦克道尔和匹兹堡另一位著名哲学家罗伯特·布兰顿（Robert Brandom）一样，都受了已故的匹兹堡老牌哲学家威尔弗雷德·塞拉斯（Wilfrid Sellars）不小影响。他们三位常被视为所谓“匹兹堡学派”的核心人物。麦克道尔本人并不太认可这一提法，他认为：“布兰顿和他的共同之处是我们都受到塞拉斯的启迪，而且（与此相关地）我们都对黑格尔感兴趣。但我们之间的共同之处基本到此为止。的确有人谈论“匹兹堡学派”，但我并不太喜欢这类谈论。”

实际上对麦克道尔有重大影响的哲学家很多，远不止塞拉斯。如果一定要说哪个哲学家对他影响最大的话，那么恐怕是维特根斯坦，尤其是维特根斯坦的“静默主义（quietism）”。

麦克道尔的“心灵与世界”

麦克道尔认为，需重新审视经验的性质及其在知识辩护中的作用。经验是世界对心灵作用的结果，但不再是传统意义上非概念的感觉片断，而是具有概念和命题性内容，是感受性与自发性无法分开地结合在一起的状态或发生过程。这就是麦克道尔提出的“经验的概念化”思想。

心灵与世界的关系及其具体问题既是知识论、心灵哲学乃至形而上学关注的焦点话题，也是麦克道尔哲学思考的主题。尽管这一问题在哲学发展的不同阶段表现出不同的形态，但其基本理论主张是由笛卡尔确定的。笛卡尔将精神状态视为一种独立于外部世界的自在领域，把心灵看作一种非物质性的实在，自此近代哲学将世界划分为“内在的”心理世界和“外在的”物理世界。这种二元化的思维方式导致了一个令人困惑而又难以解决的问题：不占有空间、不同于物理性质、私人的心灵如何与占有空间、具有物理性质、公开的物质世界（身体）发生关联？虽然平行论、偶因论、副现象论改造了笛卡尔的二元论，却也难以对心灵与世界（身体）之间具有的因果作用作出合理说明。

行为主义、功能主义借助自然科学的最新成果，试图将心灵自然化，它们或者把关于心灵的描述转化为关于身体行为的陈述，或者把心理状态等同于大脑的功能。分析哲学则从语言和意义的视角来剖析世界和思维的结构，并视思维和语言为独立于世界的实在。心灵的自然化忽视了知性的自发性和自由，意在消解心灵，走向科学还原主义；语言和意义的实体化则摈弃了世界对心灵的有效制约，意在丢掉世界，走向内在的观念论。总之，这两种解决心灵与世界关系的思维路径都不能令人满意。

在麦克道尔看来，笛卡尔的哲学传统已经表明，心灵与世界的联系直接体现在知识形成的条件中，所以，我们最好借助知识这个角色来说明心灵与世界的关联性，我们拥有关于外部世界的确定知识就意味着心灵与世界的联系得到确证。基于这种考虑，麦克道尔采取了不同于传统哲学的运思方式，自知识论入手，以心灵哲学展开，由知识论和心灵哲学的融合视域中解决心灵与世界的关系问题。

参考文献：

[1] John McDowell. University of Pittsburgh. https://www.philosophy.pitt.edu/person/john-mcdowell.

[2] Oxford Bibliographies. John McDowell. http://www.oxfordbibliographies.com/view/document/obo-9780195396577/obo-9780195396577-0286.xml.

[3]麦克道尔、唐浩. 麦克道尔哲学访谈录.现代哲学，2014年第3期.

[4]王增福.麦克道尔哲学主题是心灵与世界. 中国社会科学报，2017-0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