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年,记得那天是端午节。学校放假,我和蓝晴无所事事,我爸妈和蓝晴爸妈都在各忙着小生意,这种小节日也没放在心上。
蓝晴说带我去她叔叔家,让我见识一个神奇的秘密。我说神奇加秘密,用词不恰当吧。
她有些不耐烦,硬拉着我说,等到了,我就懂了。
一路上,我都很好奇,是什么玩意会让蓝晴这么兴奋。我真没猜到,蓝晴让我看的是一只旧式的木桶,就是那种泡澡的浴桶。那只桶很大,足够把我们两个女孩子装进去。
木桶摆在浴室,墙上还安了一个大脑袋的花洒。
她叔家我来过,很阔气,这样的奢华是我从未所见的,和我家租住的那低矮的小民房比起来,她叔家简直就是皇宫一般。
当时,我特别好奇用花洒洗澡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平时在家里,我还是过着和农村一样的日子,妈妈经常早上接了一大盆水,放在院子里阳光足的地方,晒热了给我用。
蓝晴打开水龙头往木桶里放水,同时又拧开了花洒。顿时,散着热雾的水如注直落到地上,飞溅起的水珠打在脚面上,痒痒的。
蓝晴说我们一起来洗澡吧。我丝毫没有犹豫,快乐地和蓝晴站在了一起。
那次,我第一次看到了蓝晴的身体。她是在我眼前脱掉上衣的。我现在都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件发育期女孩子常穿的粉色胸衣,裹着刚刚绽放出花骨朵的胸口。
蓝晴解胸衣纽扣的动作并不够娴熟,努力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她并没有避开我,嘻笑着让我过来帮忙解一下。
那一刻我全身魂都惊着了,羞涩感瞬间从心底涌起。
解她胸衣扣子的时候,我甚至是紧闭着双眼,试了两次居然没解开。我没忍住偷看起来。她的身子板纤瘦,脊骨很窄实,凸出来一条线看着很美,两侧的蝴蝶肩在净白的后背上端,显得迷幻。
浴室的光线晦暗昏黄,光从贴了花纸的空隙中洒下来,轻轻地落在蓝晴的背上,我看到了她背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轻薄而柔美。
那一瞬间,我竟然不敢伸手去触碰。
蓝晴打量着我,有点急:晓荷,快点,有点冷,帮我解开,我要到热水里去。
我略迟缓下,快速地伸出手去。当我碰触蓝晴身体的瞬间,有一股电流,从指尖窜到头顶。速度好快,根本来不及反应,这种感觉,我第一次有。
当我褪下蓝晴胸衣的时候,蓝晴转过来正对着我。她的整个身体完完全全暴露在我的视线里。她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地将双臂抱在胸前,故作镇定地催促着我:晓荷,你也快点脱了衣服进去,我们一起到木桶里来 。
说完,蓝晴跳进了木桶里,激起的小浪花升腾着热气,渐渐在浴室里漫散开来。
我迟疑着,架不住蓝晴不断的催,麻利地脱掉外套,剩了一件黑色蕾丝边背心,怎么都没好意思脱掉。
最后,我就穿着那件背心跨进热水里。
散在蓝晴肩上的长发有几缕被打得湿湿的,纠缠在一起。她并没有理会,红扑扑的脸蛋上镶嵌着两个酒窝,笑起来很迷人。
她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我。突然她伸手拉我的小臂:晓荷,你还剩一件背心,应该要脱掉的啊,不然怎么洗澡呢。
她边说着边动手要帮我脱掉,我盯着她前胸的小花骨朵,心砰砰地跳着堵在了嗓子眼。
我魔怔一样,全身触电般,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奇异的冲动感,如一条小蛇在我的体内钻来钻去。
我快速地推开她的手,慌张地站起来,我忘记了上面还有一个花洒,有根钢质的立柱固定在墙上,末端的接头凸出来,离地面并不高。那个位置有个半弧形扁薄的开关。只听“咚”的一声,我的肩膀撞在那个开关尖上,花洒里的水哗地一声流下来,直接冲刷着我肩头上血。
那一时刻,我已紧张地忽略了痛,跳出了木桶。
蓝晴看着我,惊呼起来:晓荷,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好疼的?
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刚才撞到的肩膀,恰好新溢出来的血粘到了手上,我用力甩了一下,慌忙拾起裤子穿上。
蓝晴从浴桶中站起来,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瞄了一眼她白净的身子,两朵粉嫩的花骨朵沾满了水珠,晶莹如玉。我突然焦燥地大声冲她喊:你……你洗吧。我先出去,噢,对,我突然想起来,我妈找我还有事要弄。
我边说着,边胡乱地将外套往身上套,忘记了身上湿湿的,甚至还有血在溢。我管不了那么多,用力把白球鞋后跟踩下去,拖着鞋子,一路踉跄,烧红着脸,左手紧紧地按着似乎要蹦出胸口的心脏,一溜小跑,急匆匆地奔家去了。
妈正在院子里晒豆子。平时在市场回来的很晚,今天怎么了?不过我也无暇思索,像个小疯子一般冲进屋子。
我妈端着簸箕站在小院子中央冲着屋里喊:怎么?怎么?小时候就疯疯癫癫地像个男孩子,都多大了,还这德性。
我并没有理会我妈,我在里面关上房门,用门栓插好,才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停不下来。
我妈见我没接话,并没有再搭理我,继续晒她的豆子。
坐着缓了好一会,我整个身体才平缓下来。我趴窗户看妈不再关注我,就跑到了镜子前。
我脱掉外套,见肩膀上的血迹已然凝固起来,心里略踏实一些。找来棉花沾了点清水,把血迹擦干。又从柜子里翻了出来一件新衣正准备换上。
突然,我盯着自己黑色蕾丝边背心里面略鼓起来的小胸脯,我呆住了。这让我想起了刚才蓝晴的样子。我觉得她的身材比我美好多。我闭上眼回忆了片刻,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在跳。
那一天,我开始明白,我和蓝晴都长大了,我们是大姑娘了,或许从那时开始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第二天上学,我都没去找她,我甚至有些恐惧遇见她。一个人偷偷地跑进了校园。没想到下第一节课时,蓝晴正站在我们常走的那条小路上等我。
蓝晴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她一起上学呢。
我胡乱说着起来晚了,再找她就会迟到了,我说话时都没敢看她的眼睛。她并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校园里的丁香开了,一起去找五瓣丁香花吧。
我想躲开,还没来得及,手被蓝晴紧紧地抓住,她问我,如果此时,是男孩子拉着我的手,会是怎么样的感觉,我没回话,全身如针刺般,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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