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刘闯脑子还在挣扎,似要打听赵铁军什么。突然想起,是想问赵铁军和马玉洁之间的事,当初为何离婚,现在怎么又想复婚?谁知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赵铁军“哇”的一声哭了,探身抓起刘闯的手:
“哥们,这事儿,我是上了个大当。当时离婚,不为别的,为另外一个女人,也没别的,腰细,我那老婆,就不是个女人,比男人还虎,可那时候我有钱呀,离婚后在找一个不算难事。现如今,钱没了,上个月,女人跑了,哪儿都找不到,这一前一后,两个都没了,我亏呀,凭什么让我一头儿得不到呀?”
又说:“姓马的就不是东西,她和那个女人,关系还挺好,两人是不是编套,让我钻呀?”又恨着牙说:“三年前,她和一男的好上了,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人喜欢这种女人?”
说的有些乱,刘闯也没有听出头绪。只知道,马玉洁并不是他认识的马玉洁,远比他认识的马玉洁复杂。倒是听赵铁军说他第二个老婆跑了,突然跟他的一桩心事,撞到了一起。刘闯前妻白静,不也是跟人跑了吗,一阵酒涌了上来,刘闯手掌拍打着桌子:“要说老婆跟人跑了,咱俩还得走一个。”
刘闯击打桌子的声音惊醒了打盹的胖服务员,挣着朦胧睡眼朝他们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事,又一头扎了下去。这边,刘闯端着酒杯举到赵铁军面前,突然停住,想了想,自己老婆不是跑了,是被人抢了,又摇头:
“也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赵铁军眨巴眨巴着眼斜眼看着刘闯。
刘闯:“没什么,我说我老婆,不对,前老婆,不是自己跑的,是被人抢走了?”
赵铁军:“啥不一样,你老婆有腿有脚,别人一抢就跑呀,还不是主动跑的?”
刘闯急了,但不是针对赵铁军,而是要撇清事实:“不是自己跑的,就是被人抢的,可结果是和人走了。”又说:“老说这事,说的我心里都起茧子了,现在被你这一捅,比死还难受。”
赵铁军晃着脑袋:“哥们,活着没意思,有时候真想死。”
刘闯大为感慨,现在又感慨在一起:“才离婚时,我也不想活了,想上吊,就差一点。”
两人越说越近,赵铁军踉跄着步子,绕过桌子,与刘闯并排坐在一起,伸出手:“是哥们,就借我钱,我做生意,做一桩赚一桩,亏不了你。”
刘闯胸脯拍得“啪啪”的:“我信,这钱我借。”
突然又想起来,马上就带着哭腔:“借钱,我也想借呀,可钱不是丢了吗?”也是好久没有说心里话,憋的,趁着酒劲,刘闯将这几天自己的遭遇,从丢包到捡包,一直到那会儿接不挣气的儿子来这儿,一桩桩,一件件,从头到尾,跟赵铁军说了。但刘闯喝大了,舌头短了,讲着讲着,就乱了,接上,又不是刚才的头绪,在那里干着急。好不容易讲到现在,天也亮了,才发现赵铁军根本没听,歪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刘闯上前摇他,赵铁军如一摊烂泥,“咚”的一声倒在桌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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