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忧伤

今天弟弟从外地过来看一下老爸，我想都没有想就说和他一起回去。一来是我确实需要去看看了，自己一个人回去有一些孤独，二来也会感觉也可以借这个机会相互陪伴。这些好像都不需要我去思考，就直接说出来了。现在回想是我的潜意识表达，平时给到彼此的陪伴确实很少。

回去一起看了爸爸叔叔和姑妈，曾几何时年轻的面孔都已是垂垂老矣，不由得阵阵心酸。特别是姑妈一个多月来从正常人都吃喝拉撒全需要人来伺候，姑妈素来热心快肠比较外向，现在语言表达也变得困难。从见到我们开始她一手拉着我们一个人，不停的表达着。尽管我们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也是在不停的回应，想传递的也是能够给到她一些希望。

听照顾的幺妈说，前几天他刚刚清醒的时，每天特别的烦躁，经常用一只好一点的手去拉自己身上的管子，有时半夜烦躁到两三点钟还不停的哭泣。

我能理解她那种刻苦铭心的痛苦，不能动弹，吃喝拉撒需要别人去伺候。害怕照顾的人离开那种深深的恐惧。每一项都让曾经很那么独立骄傲的他尊严扫地。

小姑妈说她出院过后保证自己隔一天去看一次。顺便帮忙喂喂饭按按摩，做到作为姊妹一场给到姐姐一点安慰。从他们的表达中我看到那么的乐观和随性。不知道是对生命无常司空见惯的那种淡漠，还是对所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的一种达观？

我就看到自己很难像他们那样对这种生死大事那么淡然，内心总会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记得看到有一个电影里面一位父亲，因为知道他的妻子即将离去，给女儿做生命教育。爸爸问女儿：你知道死亡是什么？女儿说：死亡就是埋到地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父亲告诉孩子说：死亡就像一艘船从大海上航行，它慢慢的会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但是这艘船还在，只不过是我们的眼睛看不到了。

后来又有人增加了剧本的桥段：

女儿问：不对呀，船远航后还可以回来，但是人死就不能再回来了。

爸爸说：那是因为他们去的地方比这个地方更美好，我们每一个人都会去往那个地方。而他们也会在那里等着我们再相聚。

看到这个这样的对话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情。相对于姑妈那份粗放，我更爱这种细腻的表达，或许我对生命的理解还需要更多的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