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那些年，你给错了的老人情

纪实文学|那些年，你给错了的老人情

本人被朋友邀请，曾经做过几年公益，就是去福利院、敬老院、孤儿院去看看老人和孩子，有些感受，后来就是自己去思考人生价值的问题，不是想说的很高深，只是在想，我能服务做点什么，那是看着蓝天的一点思考，那是看着老人孩子的一声追问，那是对未来的一点想法。

常见情况有哪些呢？

一个是多疑。有个老人，她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在背靠阳光的房间里面佝偻着腰在拧衣服，我们说要帮她，也许她被来的人吓到，也许她对外界本来不信任，“不要动我衣服，你们走”，叫的声音很大。院长笑笑，老人是这样的，要我们按照她本人意思就行。我想，如果我们强行以所谓的孝顺来夺取衣服，我就觉得那是混蛋的表现，多少绑架的仁义呢。你不按照老人的想法去做强行改变，这是多恐怖的事情。你肯定会说，老人是客气而已，不是，真不是。你只是太自以为是了。记得当初某组织为了拍照做公益事业，主题是给老人洗手，于是大冬天用脸盆打来冷水，为了几个镜头，好几个志愿者感觉于心不忍，可是热水又来不及烧，于是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有的老人总说护工拿了他们的饼干吃，我们和护工聊，他们说没有。到底有没有，谁知道。如果你总站在所谓道德制高点去说护工王八蛋，你们肯定吃了，那就是不对了，你有证据吗？我们总是不敢说老年痴呆和幻想症的毒害，却总是信誓旦旦的在心里对着晚辈指着叫喊，因为啥，我老，我任性。于是，才有我不让座就是坐女孩大腿上，不给我坐，就打你耳光，于是就等等举动。我们把辈份夸大，并习惯性的判断了真相。事实，等待观察，如同携程幼儿园的虐童事件一样。

一个是安静。有位老人，住楼上，右手手指就是形成一个拱形，肯定是拉不直的，如果你有强迫症，你就不适合志愿者。否则对老人是伤害，如果你跑过去拉老人手不直不走开，估计你奔溃，老人也被你拉哭了。这也许是生命体的一种表现，老人年轻故事我们根据活动要求都没有问，这是触碰隐私也容易让她回忆过去，处理不好情绪发作哭泣了，就是造成混乱，志愿者是无法承担这样责任的。老人小心翼翼的打开她的药盒，感觉非常友善的样子，她看着我们，从她的目光中，我感觉那是一个非常安静的人，也许这是生命的状态，人的生命是从吵闹声音中——人哭的叫出来，到安静的面对老去的瞬间，这就是人生吧。

一个是乐观。有个老人，以前是高中物理老师，薄薄的毛衣，瘦瘦的躯体，走起路来跳跳的，说话的时候嘴角上扬，看到我们非常高兴。我高中物理肯定是不好的，面对老师是天然的紧张，不过，这也没成为我们交流的障碍。她讲起她年轻的时光和故事，也说，你看别的老人打针还哭，她不哭。别人还睡懒觉，我就爬起来了。我好听话，我好自觉。她说的时候，我就说，哇，您好棒棒哦。其实，我真觉得很棒的。我感觉，这样乐观的老人好可爱。记住，这里是褒义词哦。其实，乐观挺好的，在阴霾的天气和心情里总看不到她的多云，在处理和看待事物中不做不逼迫自己进入死胡同，在面对人和事物时候总是站立的影子和气势，这是乐观。

我做过很多次领队，就是带着大家去服务老人，陪伴他们说话和做简单事情。做了多次后，我忽然某一天情绪有点崩溃，一个人在某角落里哭起来。因为想到了很多事情，也感觉到压力太大，也忽然感觉自己如同孩子一样，才知道社会工作者其实是一个课题需要去研究和开发。

因为我到高的楼层去看到有的老人张着大嘴巴、艰难的呼吸，旁边有氧气瓶伫立着。身体条件不大好的老人就这样状况。我有时候想，是不是老了就会有这样状况呢？我不知道。

有个老人，有二个儿子，都混的不错，一个司法所，一个公安局，老人就这里，两边都互相推诿责任。老人说，这里老人故事很多，形形色色的她都见过。院长很淡定，因为见怪不怪。所以，见识是人成长的助推器。其实我有时候想，是不是放在敬老院的就是孩子不孝顺呢？人们观念到底是怎么样的呢？我在另一个养老院70岁的老爷子在看护91岁的老妈妈，老爷子说，没办法才来的，因为身体在家扛不住，所以送到这里来，还有家里住房面积和孩子经济情况等，所以，我觉得不能一棒子打掉一群人吧。还有50岁的刚退休的过来看护70多岁妈妈的，这样的故事还很多吧。

有个老妈妈，女儿很优秀，现在已经定居结婚在澳大利亚，老人就留在国内，听说女儿每一个月打一次电话过来。问问情况。其实，这样挺好的，如果我们非要强制说把老人送到国外行不行呢，肯定不行啊，都快80了，这不是折腾，心理想，身体和安全也要考虑吧。

有时候我买了一些书籍也结合生活实际思考了一些问题。

老人需要什么呢？

1.只是想找人说收话。弘丹在她的书《时间的格局》138页就说了这一个情况。老人无数次的想引起你注意，发脾气哪里不对劲，只是想和你说话，说白了就是心理想作一下，让你重视起来，喊你说，啥事，没事。你走了，又叫你。也许你很累，其实这就是状况。有的老人觉得你和妻子过于亲密了，她就吃醋不高兴了，要闹事，要挑拨离间，要争宠幸。这样的故事和情景我听过，也看到过，当然，也采访过他们亲身经历，被证实真实的。如果上当的男人，通过老人的某些话，来和妻子闹矛盾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和生气甚至动手，我觉得是很不对的，必须改。男人要做成温水一般的滋润，来平衡两边。也要做天平，来维护两边的利益和想法。讲话讲的不能太多，否则就容易某边仗势，也许你觉得有点后宫争宠感觉，有时候，真是的，当然，你需要感受。要怎么听，不能盲听。

2.只是想热闹。老人眼睛年纪大了不好，当时她喜欢有声音的东西。于是就看了电视。估计也看不清，但是说到还珠格格小燕子听着声音就很高兴。所以，我外婆生前就是看到还珠格格声音就很高兴的样子，虽然在她不清晰的电视画面中，总是看清又非看清的感受着剧情一样，是啊，子女在外，至少有人有声音，家里不再孤寂，为啥说老人如孩子，有时候是这样。

3.只是想呼吸新鲜空气。我觉得好的空气就在公园和绿树植物的地方。也许是很难得的地方，我希望有这样的地方。如果某年，我老了。我要造个地方，哪里能有阳光，花草和小鱼等等，当然这是60+以上的生活，因为年轻如果这样，你会感觉天啦，我难道老了吗。一个年龄段也许就该过这个年龄段的生活吧。

4.走心的问。以前我们给老人讲新闻，说什么党政方针，还有说英文，还有地方风俗。尽管我们给的材料是这些，也做了尝试，其实，他们对这个兴趣是不大的，一般，男性谈军事外交比较好。女性，谈手指按摩和关节按摩养生好，所以，不要总是想当然的。很多东西不要说笑话这些，你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呢。怕就无法出门，出门才知道有哪些因素会伤害你，比如雾霾和车祸等，但是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心和尽力。尽管尝试失败，我觉得至少表示我们团队都经过了思考吧。有个老人以前在部队做过。脑子不清送过来，后来知道，他希望有人高官看他。于是我们假装说，我代表谁谁来看望某某同志，你一定要好好服从组织安排，听话在这里服从护工和院方管理，配合做好工作。他说，好，一定听安排。还敬礼了，当然回敬了我们，否则一点都不像，也不大好。忽然，感觉演员也是一种美丽的职业。后来，他这里学会了很多儿歌还有老歌，尽管这些歌词我有时候实在记不住和容易搞混，我有时候也怀疑记忆力减退的厉害。护工很耐心，这都是护工的功劳，护工收获了锦旗，后来这个老人被光荣的接回去了，因为调整好了心情和身体，家里觉得，可以安全入驻家庭了。

5.如果识字就多读书吧。肉体在床上被疾病搞得不能动，就让精神动起来吧。如果没有手机和知识的阳光来传递你，就如同死水一般发臭，我能体会那样的感觉，所以，听听广播和音乐，还有读书就好。每一种知识的养分都能滋养你的生命，在你伤心难受，骄傲自满的时候给你力量和反思。看不清，就听书。听不见，就看书。有次我爸住院，隔壁病床的老爷子，有三个女儿，都是知识分子，于是她们和老爷子都是通过写文字在本子上传递的，他们做的很自然，我感觉好温暖。他们说老爷子耳朵不行，但是会写字，读书看报很在行。

6、同龄人多交流。许多老人需要找同类，如同数学中的合并同类项一样。如果总是排斥和锁住老人的活动空间，我感觉对任何人都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这就是心灵和精神的折磨，必将导致身体的不适，一个顽固的人，是很痛苦的，顽固人快乐的享受顽固，却让身边的人痛苦烦躁。这个痛苦，也是旁边人最痛苦最真实领悟（忽然让我想起李宗盛的领悟），所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欢迎有经验者、志愿者、和各位朋友结合身边故事谈谈你们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