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纷纷飞满天,不觉已是三年后的秋天。村前的小河依然澄澈,缓缓流淌着初秋的微凉,村后依然是那片寂静深寒的山谷,槭树黄了叶子,雪松依然森绿。
“爸,我回来了~”陶白推门而入,将背后的干柴卸下堆放在院子里。她拍拍身上的尘土,用灰蓝色布衫袖子擦擦额上的细汗。她又快步走进屋内端起桌上的一碗清茶一饮而尽。
“陶白,你过来。”卧房内传来一个平静而略显苍老的声音,陶白走进卧房,看见父亲正坐在榻上。
“怎么了爹?”陶白问。
“再过三个月就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了。”那位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又道,“我有点东西要交给你。” 说完,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灰布袋子递给陶白。
陶白双手接过来,是一个不大的普通灰布袋子,打开来,里面竟放着一把银白色的短刀。刀身不知是用什么金属制成,银白雪亮,杀气四溢。刀的两面都刻着精致的云气纹,流畅的圆涡形线条似乎正在流动着。刀的颈部是白玉制成的,细腻水润与刀身正好刚柔调和,不会让持刀者也被刀的杀气所震慑。
陶白灰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兴奋,不禁拿起刀来在手中摆弄。
“爹,你从哪里弄来这么漂亮的刀?”陶白兴奋的问道。
“这不是我的,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陶白父亲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哀伤, “你母亲本不是这村中的人,”陶白父亲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哀伤,那时我也正年轻,当时并不知道她从何处来,她就是个美丽的谜。”
我二十岁那年,有一天从县城回来,那天傍晚正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只见一道白影闪过,砸入小路旁的杂草丛中。我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大树后斜卧着一位白发姑娘,浑身都是血迹,鼻息很微弱。当时她已经重伤,我便把她带回家疗伤了。
白发姑娘的伤基本在四肢上,性命并无大碍。简单处理后也很快就止血了。有些伤是树枝刮伤的,应该是她从山中逃下来是弄的,但还有些伤更像是用某种锋利的兵器弄出来的。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女子来头不小。
这姑娘十六七岁的样子,头发和眉毛都是银白色的,甚是好看。她腰间别了一个灰布袋,我打开来,竟是一把银白色的短刀,没有刀鞘,杀气渗人,便赶忙放回去。白发姑娘伤愈合的很快,两三天便能下地走路了。我问她从哪里来,她说不知道。又问她姓名,她只是睁着银蓝色的眼睛望着我,愣愣地说了一个“君”字。所以之后我便叫她“以君”。
以君虽然长相奇特,白发蓝眸,但却经常和小孩玩,她也精通文书,常帮村里人写书送信,不久也与我们这些村里人融为一体。我也曾问起过她那灰布袋里的短刀,她说那把刀是她的,叫勾魂镰,并叫我不要动那把刀。当时我也不懂它为什么叫勾魂镰,也没敢多问。
我们村后的大山中常有山鬼出没,在丰收时节也会常常来偷我们的粮食,强壮一点的人便会打到它们,弱一点的妇女儿童也只能看它们掠夺粮食牲畜。但以君好像并不怕山鬼,她每天下午时常独自走入深山,有时砍柴,有时采药,都没被山鬼所伤过。以君自从伤好以后,似乎并不打算离开,我与她相处一月之久,也慢慢相识相知。
记得又一次我跟她一起入山采药,一路上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跟着我们。我晃眼一看,竟瞧见一只山鬼,忙用手中的锄头想要去去打跑它,以君回头马上制止我,让我安静。她突然对那藏匿于草丛中的山鬼说:“出来!”山鬼竟然颔首低眉地走了出来。以君又道:“你为何跟着我们?”山鬼似乎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又发出一串“咕咕咕”的声音。突然,以君“哦”了一声,忙从身后的背篓中找出了一把治疗外伤的草药,递给山鬼,那个山鬼一把接过,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以飞快的速度消失在深山里。我在一旁目瞪口头,以君朝我笑笑,轻声说了句“走吧”,便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以君也许与山鬼有某种关系,也从那时起,我想要一生守护她。
一年之后,也许是顺其自然,我们成婚了。她在村中的这一段时间里,山鬼几乎没有出现过。村里人待她十分宽厚,她与人们也相处十分融洽。不久,以君怀孕了,我没察觉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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