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小区外总有一群摩的师傅驻留,他们在等待晚起的上班族光临。我偶尔也会搭乘他们中的一员,到家附近的地铁口。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些摩的师傅看似无人管理,实则井然有序。位置最好(通常是正对着小区大门)的师傅载着乘客离开,接下来会有另一位按照顺序自动补上来,而其他人不会争抢。那天,我挺为这个发现感动,因为我看到的是底层人民为生计自发形成的秩序和智慧,看到的是劳动中一种质朴的美感。(真不是酸)
而那几天,我正好在读蒋勋老师的《蒋勋说文学》。从正儿八经接触中国文学的中学时代,到泛泛而谈的大学课堂,我们对中国文学的记忆,想必是停留在“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的耳熟能详里。 而真正接近和欣赏文学,似乎成了阳春白雪似得高不可攀。
想起高中时候,班上传阅安意如的系列作品,那时候一本《人生若只如初见》能被翻烂。不能不说,安意如确实把诗词从书中拉到了我们的现实里,通过柔情似水的笔触打开了我们对古诗词的另一番定位——从课本上的“必背”到古代才子佳人的“恩怨情仇”。这时候,是我们离中国文学最近的时候。(虽后有安意如被爆抄袭,但也不妨碍十七八岁少男少女的遐想和共鸣。)
之前读过蒋勋老师的《蒋勋说唐诗》和《蒋勋说宋词》,唐宋诗词被从高冷的书架上拿下来,投掷到了我们的现实生活中,用一种亲切感人的方式娓娓道来。蒋勋老师的著作大多属于通识类读物,包括文学、艺术史、美学等等。我只读过文学相关的,他给人一种“不只是在讲文学史,而是在讲古代人民的生活”的感觉,更是触类旁通,从中外、类别、人物之间,挑选素材,四两拨千斤。
“还有一位非常能代表《诗经》情感的导演——日本的小津安二郎。大家去看他的《早安》、《晚春》和《东京物语》,可以看到东方农业美学所产生的那种诗一般的情感,非常稳定。”
兼有画家和诗人的身份,蒋勋用最质朴的语言,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把他的领悟和功力都极好地发挥了出来。
讲《诗经》就是农业美学,讲没有曹植就没有李白,讲”竹林七贤“代表文人的自我完成,讲陶渊明的哲学修养。 这本书都讲得诚恳,如高中里总有一位启蒙我们、给枯燥的文学抹上奶油的语文老师。
我一直认为,好的领悟能力是读文学作品的关键,特别是诗歌一类。但现在,我愿意承认,领悟力也是可以培养的,文学是属于历史的,更是属于当下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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