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个称呼最早应该是才学说话的时候,大概在一岁多两岁吧,最近是在今年春节,我称呼白先生的爸爸。前天早上,我常用的一个APP跳出一条信息“这篇文章,我想写写我的爸爸”,看到这句话,并没有点进去看更多内容,我就泪目了,因为我想起了您,我的父亲。然而我又不太想得起您,才发现我记忆中的您真是太模糊了,但是我依然很想您,我的父亲。
努力搜寻着记忆中的您,依稀记得在老家的时候,妈妈在城里务工,您带着我在家里。我的饮食起居肯定是您照顾的了,我记得您很喜欢喝酒,经常家里都有三五好友陪着你喝一杯。有一个画面令我记忆尤深,您和一个人在堂屋门口喝酒,酒杯就放地上,我从屋里出来,不小心打翻了您的酒杯,您并没有发火,就只是带着宠溺的语气“小丫头,我的酒杯就这样被你打翻了。”现在我也会喝酒了,想想当时本来拮据的生活和热爱喝酒的您,那一杯酒对您来说还是挺珍贵的吧,却没有责备我,您是一个好脾气的爸爸。我还记得有一次,满孃一家和四孃来家里,大概是满孃吃甘蔗不知怎么把我的手划破了,您很不客气的嗔怪满孃,细心而焦急的在伤口上撒上您的中药粉。您是一个懂得疼爱女儿的爸爸。为了生计,妈妈在城里打工,您带着我和哥哥们在家里,您每次赶集回来,一定会给我带新鞋子,绿色解放牌的胶鞋。我在村子里,穿着行头算比较“富裕”的小孩,因为有您的宠爱。
七岁那年,家里发生变故,我被接城里上学,我记得是二哥把我带走的,走前您给我剃了光头,应该还说了一些话吧,但我一句也不记得了。后来有关您的记忆都在城里,说实话,不那么美好,似乎您每次进城都在和妈妈吵架,剑拔弩张,我还记得您一脚踢倒火炉,散落的炭火滚到我的脚边,火红滚烫,在脚边也在心里,烧灼不堪。那时候的我,太小了,理解不了深刻的感受,只知道害怕,片面的认定为您是恐惧的制造者,然而其实您的内心一定是很痛苦,很无助的吧?如今,我学习了NLP,学了心理咨询,学到了多么有用的理念和方法,然而也无法和您产生共鸣,没办法帮助到您。2000年5月的一天,您离家出走,我追随您,您转身对我说:傻丫头,你别跟我,跟我过不了好日子,去跟你妈吧!2000年六月的第一天,您抛下所有,离我们而去。可悲可叹的是,到那时,我依然不明白,这意味着永别,也就是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再也没机会喊您一声有回应的“爸爸”!
爸爸,今年清明节,二哥、四哥和我,三姊妹去看您。如今的会面,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而且一年就两次,固执如我,再忙,我都会来,似乎可以让我得到些许的慰藉…每次,三姊妹来看您,哥哥们会聊一些您在时候的事,我便认真听着,然后想象着您当时的画面。我愿能再见您,我知道再见不到您。但您的引力仍在,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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