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大门口两旁各种植了五颗很高大的银杏,每天早晚都会匆匆穿过它们去上下班。记得最初搬进小区,那个时候也是年末,只有光秃秃的树干屹立在两旁。当然,最初也并不知道那些就是银杏树。
随着门口红灯笼的高高挂起,彩灯缠绕在银杏树上,很快新的一年就在鞭炮声中翻开了新的篇章。居住在小区里的大都不是本地人,大部分来自都是全国各地,当然省内还是占大多数。年一到,小区所住之人已寥寥无几,只有门口的银杏默默地看着这些过往匆匆如同候鸟般的人们进进出出。
如今在乡下拜年基本例行公事般,全都走马观花串一下门。基本凳子都没挨着便闪开跑往下一家,全村十户人家大概不到半小时全都搞定,然后年青的、年老的立马围在火炉旁垒砌长城亦或是玩扑克牌。这样相聚的日子当然并不多,不消几日全都各奔东西,只留下年纪稍大不愿意居住城市的伯伯或爷爷们独守家园。种种小菜、养养花草、再喂养几只小鸡,虽然儿女不常在身边,只要身体健康却也怡然自得。
当和煦的微风吹拂着脸庞,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刺骨。这个时候,春姑娘就那样悄悄地吹开了百花,吹出了嫩叶。一时间,百花争艳。大红的、粉红的、浅紫的、又或是淡黄色的,除开洁白的玉兰花和粉红的杜鹃,那些花朵永远只记得它们盛开时的艳丽,却无从又或者说根本无心去得知它们的花名。
看着边上满树盛开的那些我叫不出名儿的小小白花,一旁的银杏也并不示弱却也并不张扬,就那么静静地慢慢的吐出嫩叶,那些扇形的叶子于是在时间的催促下,从淡淡的绿色渐变成深绿色。有资料说成年扇形叶片主要有全缘、二分裂或多裂形态,那么根据外形来看,这些银杏应该都属于成年的银杏了。
时间还够早的时候,只要路过,总是会抬头仰望一下它们:下雨时的青翠欲滴,夏日里的阳光下的软软耷耷;秋风渐凉,那些深绿的叶子就会慢慢地变得发黄到最后的金黄色。迎接着旭日初升之际,走到楼下,远远望去的那一片金黄的银杏与旁边还是绿叶的大树相互辉映着,恰似一幅怡人的风景油画,会强烈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与四季的更迭的速度之快。
生活如同白开水般平淡却一如既往前行着,再次路过之时,有几个小区环卫工人一边拿着扫帚一边推着垃圾车忙碌着。原来夜里的大风一起,金黄的落叶铺满了两旁的人行道。他们一边清扫着,但叶子还是会随风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抬头望去,最顶枝上的基本掉光。风不大还好,一旦吹起,很快又是一层。不到一周的时光,基本又如同我们最初见到它时光秃秃地模样了。在这凛冽的寒风里,只有树干依然苍劲挺拔着。
有时觉得,人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一样?从一出生后到慢慢长大,努力奋斗着。看似漫长实则挥指之间的青中年,尔后到享受含饴弄孙的晚年,只要我们善于用心去发现,痛并快乐着大抵也是生活的最真地本质吧!
“秋日暖阳已道别,寒风乍起迎冬来”。连日以来的阴雨绵绵今天终于告一段落,天空渐渐放晴。风吹拂在脸庞让我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冬天的温度是那么透心凉,让人冷不丁的一激灵。清晨一路走来,走过依然枝繁叶茂的桂花树,路边的还未长得粗壮的竹条低垂着,依然朝那些银杏行了注目礼,尽管那些银杏和旁边相比,它们似乎如同一只只被拔光毛的老母鸡,但依然巍然屹立着。
我知道,春暖花开之际,它的树枝与树叶会更加茂盛,树干将会更加强壮,它的高度也依然逐年递增。而曾经一直追寻的,渐渐迷失在每天的油盐酱醋茶里,迷失在每一个日出与日落中,世事瞬息万变,又是否能拾起再次前行?当年华老去,是淡然接受每一轮的春夏秋冬毫无改变?还是将堕落和迷茫一同随这金黄的落叶埋葬?尼采说: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过往就让它们随风飘散,好好对待当下:认真面对、安然接受、努力改变,积极进取,也许这样就是活着最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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