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记371

如今写一篇文章怎么忽然变得非常之难，我上篇是正月初三写的，一晃又过了10天，还不知道写什么好，难写已经是常态。日子天天是老样子，吃完饭刷手机，散步，没有一点新花样。

抖音头条删了加丶加了删，那里没有让我感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陈词滥调。这几天我重读了自己老早的旧文，发自内心地感觉这比头条比抖音有味得多丰富得多。那抖音节目都是几分钟的搞笑，一闪即过，无聊死了，头条文章稍为高级一点，但也都是老掉牙的话题，其中大鹅和乌鸡缠斗一年，到现在局势还是和10多月前一模一样，死不死活不活，永远只有谁会赢谁会输地乱猜，都拿这话题做消费。

我看了几十篇自己的旧文，感到欣慰，以前是写的不错，每篇总有点新思想，有自己的风格，比头条上的文章有味道些。我必须坚持写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写自己看，还是值得继续写下去。只是有点担心，几年下来到如今还写不出以前的水准，文笔退步了，可能是去年写得太少的缘故。

前天又上了一次县城，特地去了新华书店。这书店去年整整一年停业，大翻修，到腊月完工重新开业，那段时间又闹疫情，几次想进去逛逛但因我没做核酸，不允许，从几扇玻璃大门望过去，里面格局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前天总算进去认真地转了一趟。

总的感觉是，大退步，大失望，这书店花那么多钱搞翻修，百万计的巨额投资全泡汤了。以前一进门全是老式书架，总有几万本各式各样的分门别类的书籍挨挨挤挤的，很方便地让读者任意挑选，最高的书架只要踮起脚尖也拿得够。现在呢，那书架都高到快到天花板，拿本书硬要爬梯子，光是小木格子，每一格平放一本书，这么一改，总藏书量怕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封面花花绿绿的儿童书。装修看上去很豪华，里面好像有多处餐饮服务，我从一楼到二楼，先后几次有厨师模样的人似乎想和我搭讪，想问我要不要吃点什么那意思。一楼二楼都布置了小餐桌，有点像。只在一楼看到两个姑娘坐在书桌边对着翻开的书说笑着谈论“高等代数”什么的，她们好像是书店员工家属的女儿，不是顾客。那么，这么大的书店，就我一个人算是顾客，再没第2人。可我上上下下流览了一遍，没有一样书是我感兴趣的。下一次再来这书店我估计至少要等几个月。以前那老式格局，朴素实用，偶尔还是有些人来逛逛，如今这里的样子，餐厅不像餐厅，书店不像书店，只有垮掉的命运。

这正月，县城到处塞满了小车，最后我几乎是逃之夭夭般的离开这里，真不好玩，不如我在家窝在床上读自个的旧文。

书店这般萧条，由此断定，如今一般作者就不要再做出书梦了，我更不能做这梦，出书了也没人买。如今谁想看书，只要在手机里手指一点，那书就出来了，不用花一分钱，还要买什么书？对于既是读者又是作者的人们来说，这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