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抽空回了趟老家。晚上跟老父亲在院子里纳凉，闲聊起老家的变化与发展。
老家的山
老家在豫南，属大别山余脉、淮河流域、丘陵地带。老家山多田少，和大部分发展滞后的山村差不多。壮劳力常年在外打工，年轻人在城镇安家，田地抛荒，农事随意，惟独交通有点儿起色。
老家承载了我们这一代人太多的情感和记忆。因担心老家会在不经意间消失，前几年我还专门儿把老家近百年的发展变迁整理记录了下来。现在看来，担心可能有些多余。
白天高温，晚上起了点儿北风，半敞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凉快。孩子们疯了一天，早早地睡了。我睡不着，就跟老父亲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喝茶、闲聊……
“现在农村富裕了，连牛娃子上个月都买车了，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在农村买车有么用？就过年串亲戚显摆几天，浪费钱！”
“有钱，不花留着干嘛？”
“有什么钱？家里有车有房，你就以为农民富裕了，就可以铺张浪费了？”
“这还不算富裕呀？”
“这不过是家庭劳动力红利，就跟国家人口红利差不多。每个农村家庭的兴衰及经济条件都跟这个家庭的劳动力状况相关。挣钱的多、用钱的少，家里就富裕一点儿；挣钱的少、用钱的多，家里就贫穷一点儿。历来如此！”
“牛娃子这一茬儿，正好赶上国家计划生育，都是独生子女。目前这一代农村人的家庭正处在家庭鼎盛时期，全家都在挣钱。你别看他们现在买车买房，过个十年八年你再看！”
“照这说法，农村人的日子逃不过贫富循环，那还有什么奔头儿？”
“也不一定呀，年景儿好的时候多存一点，眼光放长远一点，也能一直有好日子过！”
“比方说存款、投资家庭教育、提高认知、学点技术、积德行善等等。”
……
“农村以后会不会消失呀？现在年轻人都不愿意回家种田！”
“不会！这只是眼前的社会景象。哪里能生存，人往哪里去。农民种田，挣的钱不够花，破产了，被迫去城里打工；等哪天在城里破产了，自然会回农村！”
“也是，以后农村种田靠科技，不像现在这么辛苦。那在城里怎么会破产？”
“收入不涨，物价上涨，入不敷出不就破产了！没有一技之长的，没力气、生重病的都会回来！”
……
“前几年有个外地人来村里卖剪刀，说等城里人都进农村了再来收钱！”
想不到农村竟然还有这种离奇的生意模式！还有点意思！
……
《静夜思》 夏夏 摄
繁星满天，远处的群山若隐若现，夜晚的山村宁静、悠然！我跟父亲就这么闲聊着，像是在跟自己对话，又像是在跟大山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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