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他们有空就到大冬家去看那只受伤的小鸭子,三春在家拌饲料时,小北也闹着要给鸭宝带一点,于是她专门去菜地摘了几棵新鲜的小青菜,洗净后剁碎,拌上玉米面,这是小鸭子们最爱吃的饭了。
他们带着小瓦罐过去,大冬揭开瓦罐的盖子看到是鸭食,那表情一言难尽。他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我家有。”还是接下了瓦罐,三春红着脸不吭声。
小北拉着大冬的手到棚子边,他拈着食物放到小鸭子嘴边,耐心地呼唤它吃饭。虽然小鸭子的头还是抬不起来,但它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慢慢挪动着脑袋靠近。小北看到小鸭子能吃自己带来的食物了,回过头来开心地吊着姑姑的胳膊,想要荡个秋千,无奈三春那细细的胳膊已经挂不住越来越重的他,笑着拍他的手躲避。
大冬也笑了起来,拳头握起,胳膊伸出再一弯,“来我这。”这下好了,一只小猴子攀在一只大猴子的胳膊上,晃晃悠悠,左转转右转转,院子里回荡着小北的笑声,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小鸭子的伤慢慢好了起来,只是脖子可能被砸出问题来了,它只能歪着脖子走路,歪着脑袋看人,如同一个好奇宝宝。因为走路不利索,跟鸭群在一起时也总会落后一步。
凡事都有两面性,鸭宝虽然再也不能像正常的鸭子一样了,但它得到了更多的宠爱,小北给它起名“歪歪”,这是家里唯一的一只拥有名字的鸭子。怕歪歪抢食跟不上,他们也会给歪歪单独开个小灶。
它们的羽毛日益丰满时,终于可以下河游泳了,开始的几天总要人去找,否则一不留神就跟别人家的鸭子回家了。大冬找来颜料,让小北尽情发挥,把鸭子们翅膀底下涂上喜欢的颜色。
三春带着小北继续放羊的时候,大冬也把自己家里的两只羊赶来了,他去求叔叔借他两只羊,等养大后生了小羊再还给他们。叔叔听了大冬的想法哭笑不得,等再生小羊都得等到什么时候了。但看他们家生活不容易,还是给了两只脱离母乳的小羊仔。
赶着自己的小羊仔,大冬很酷地加入了三春的队伍。可是羊群也排外,可怜的两只羊仔“咩咩”叫着刚要靠近,它们就躲开换个地方吃草。小北看的心疼又生气,又忙着去给自家的羊们上课,要它们接受羊仔,不能欺负小朋友。
大冬和三春坐在树下,看着小北在羊群中闹腾,河里鸭子们又成群结队地游着,歪歪也游过来了,小北一声呼唤,“歪歪,我在这”,歪歪兴奋地用“嘎嘎”声回应小北,突然在水里直起身来,扇动着翅膀,带动所有鸭子兴奋起来,它们都尽情地挥动着翅膀,水面荡起一阵涟漪,波纹四下扩散,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岸边。
摘下一片芦苇叶子,卷成口哨的形状,大冬自顾自地吹起来,从开始的断断续续,逐渐形成一首曲子,三春不知道是什么歌,只觉得真的很好听,她愿意每天都能听到这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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