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大理的飞机在一片白云翻滚的雪地里滑翔,在狭窄的空间里,时间被无限的拉长,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
但这一切等到了大理上空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山川河流历历在目,通透明朗。已经傍晚时分,但阳光刺目的让人眩晕,蓝色的天幕无边无际的铺开来,让一切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蓝晕。秋天的公路飘散着乡野的味道。夕阳将山顶那几朵孤独的白云染上了金黄边,山色越发显得黯淡下来。
正午,阳光倾泻而下,照耀着每个人的脸,在每缕发丝上闪亮而跳跃。街边的小店有蔷薇花从屋檐挂下,小坐,太阳照的人浑身酥软。阳光和蓝天是大理最自然的馈赠,热情而浓烈。坐拥苍山洱海,大理城在一千多年前建都立国后,段氏家族前后统治了三百多年。走在古城街道上,眼前浮现出金庸笔下风流倜傥的段公子的身影。身边走过的,熙熙攘攘的人流是千年前的大理子民吗?他们在热闹的集市售卖商品,在集市中心表演杂耍,在城河边捣衣。傍晚,我们赶在最美的落日余辉下,在洱海边拍照。我们沉醉于她神秘的蓝。远处传来古老的歌谣,撑船人摇橹泛舟,浆声由远及近,直至消失在苍山的群峰中。海舌公园中火红的杉,绿色的草和蓝色的海,色彩强烈,像浓墨重彩的西洋油画。太阳落山仿佛在一瞬之间,眼前的景色从色彩斑澜幻化成了青蓝两色的剪影。回客栈的乡间小路,小桥流水深处,有炊烟袅袅升起。
苍山洱海记行
当我们到达喜洲的时候,镇上的店铺已经准备打烊,很多门面都已经关闭,老人抱着孙子在自家的门口前玩耍,阿黄盘坐在地上,慢悠悠的整理自己的皮毛。“和舀”在一片稻田中间,推开房间的窗户,眼前是一片开阔的稻田,周边除了稻田还是稻田,青山远远伫立在天边。
夜幕降临,L提议出去走走。起风了,没有水汽氤氲的天气干净清冷,“你们看,星星!”,小妞惊喜万分。漫天的星光在黛色的天幕中散发出迷人而优雅的光芒。我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这番景致了。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周遭非常安静,唯一能听到的是我们彼此的呼吸和鞋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回去吧。”小妞天生胆小。
我们生活在城市。每天在滚滚的车流中不安的睡去,在熙攘的人流中无奈的微笑。时间的洪流在我们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已经远远的把我们抛弃了。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苍山洱海记行
我们到达丽江已经夜幕降临。站在火车站广场上,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瞬间有冻成冰棍的感觉。当我还在冰冷中没有反应过来时,操着全国各地口音的车托蜂拥而至,热情至极,“住宿,旅游要吗?”“很便宜,一个人十块钱,送到目的地”。拉扯中,L护着小妞左躲右闪,终于突破重围。
这么多年的造城运动,各地城市大同小异,丽江市也不例外。沿路都是翻新的水泥砖房,接车的司机说这一带本来都是本地民房,现在新盖后租给外地人开旅馆。大研古城偏安一隅,花灯古楼,青砖黛瓦,和城外是截然不同的风貌。
夜晚,灯火阑珊,从花间堂客栈步出,是一条磨的发亮的石板路。沿着石板路前行,两边是各种商铺、咖啡馆,书吧,玲琅满目。不觉中,行至古城最富盛名的四方街,“好漂亮!我要去看”,小妞兴奋得两眼放光,我们置身于怎样的一个世界!四周都是歌舞酒吧,酒吧内光怪陆离,舞曲震耳欲聋,在不断变换的背景下,穿着华丽衣服的姑娘们扭着腰肢。这时,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两名年轻男子,上来就要拉我们,“进去看看吧,我们没有最低消费”,“我们有小孩,不方便”,L抱着小妞夺路而逃。过了一座桥,两条街,小妞傻愣愣的,不知发生了什么。
古城中卖纳西手鼓的店最具特色。所有卖手鼓的店中,必有一位稍有姿色的姑娘端坐着击鼓。穿着曳地长裙,长发,耳边带一朵花。涂着厚厚的脂粉,面带桃花的看着来往的路人。我和L开始无聊的对比哪家商店的姑娘长得美。除了商店,酒吧,还是商店,酒吧,这座最具盛名的“艳遇”之城,现在是世俗的欢场,夜夜笙歌。这里聚集了全国各地的商人,售卖着从江浙一带批发过来的廉价的小商品,云南特产鲜花饼产自浙江温州乐清,各种披肩皮具产至浙江的手工作坊。
原住民都搬到城外去了,留下一座空城,装载着各路淘金者的欲望和来寻找刺激的猎艳者。我是一个过客,不小心,误入了藕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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