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只买一餐饭,烤肉卷当场消耗,披萨放冷到晚上。薯条的番茄酱额外加一份。
左眼血管的突然暴起像一场深远的海潮,连着接天无穷尽的深夜。
无法关心下一件事,无法关心每一件事。他已经自身难保。他曾用犁耙将别人的好心地翻腾了无数遍,挖出了意味深长的失望。
不用在乎,他叼着薯条,半眯着眼睛和别人对峙。他装作没在乎,突然跑开,在寂静无声的走廊大声呼吸。想要吐出去,所有心上的石头,缓解并非假想的疼痛。空啸声引来求偶的乌鸦。
听着不知道什么语言的歌和听一只猫叫是对他来说是一样的,他流露着深切理解的表情。坐久了,蹲下仔细数一数桌脚上有多少道划痕,随意加一笔。镜子不要到处乱放,小心老得快。奇怪,你他妈在笑什么?笑自己照镜子太过认真。胡子长了,头发为了御寒也长了。处理不用的信件,核对一下过期的彩票,数一数叠了几个披萨盒,得意地咂吧嘴。
查几个单词唱一首英文歌,满足今天的学习欲望。字看不清楚,音量调太高。年轻人,不要关心古代纹章和超现实主义画作的关系,它应该死在中世纪,而社会新闻不该与之对比。
这是个好发现,很大的泪珠配上很弱的嘲笑。因为两副眼镜也治不好一个盲人。不用跟空气念台词,防止房东免费听一场好戏;不要大声放音乐,在合同第三分之一页写着;不要养一只他会抛弃的猫,假装在人生条约第三页;不要说废话,多说谎换取轻松。
左耳的频道稍显撕裂音,右脑的想法趋于崩坏。无法抽丝剥茧,寻找一条贯穿始终的线索,也没关系。虽然他超讨厌混乱,毕竟Anarchy在深渊向人们挥舞黑旗。
他不玩独立游戏。习惯于删东西,删除一张照片和删除一个人是一样的损失。只有找不回丢掉的东西,他才开始后悔。对着月亮忏悔十分钟,学狂风打呼。
他给萨拉写了一封信,标题是“很高兴认识你”,这也是第一次见面时的话。温度降低了,他再次蹲地上尝试翻滚几圈,陪伴着不知名的电波和不堪重负的藤椅。子弹卡壳的时候,需要热身运动。
尝试消音,尝试清空。他告诉自己不要删掉他。“一切都很正常不是吗?”
这是第几个月的第几天,他仍然发出了求助信息。他生活在一座混乱的岛。人们在二十亿光年外建造了一座灯塔。热情地向他发来了讯息,
“我们来救你了”。_ 萨拉
很高兴认识你,萨拉。岛上很好,有冷披萨,两条番茄酱加薯条,和赠送的黑色幽默。
Let me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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