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砖老铁门,儿时的老院子。
推开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至,久违了十五年的时光在老铁门的背后慢慢打开。
方言里这个叫做过道儿,不足两米的空间却是儿时欢乐的天地,踢键子跳房子,丢沙包做游戏,狭窄的空间却能容纳七八个孩子,那时候真的是好天真好惬意。
墙上还清楚的写着几道算术题,个位数的乘法不知是谁考了九十分。可能是着急去上学吧,都忘记了写下名字。
老木门已经留下了太多痕迹,坑坑洼洼的斑驳好像在记录着光阴的故事。
吱呀一声,门缝里阳光撒了进去,就像二十年前那个黄昏一样,几缕青烟从烟筒里飞出,蜂窝煤也在轻声的作响。炉子上的水壶又开始叫唤了,是水又开了吧。好想放一块红薯上去,一直等到天亮。
补了很多次的窗台,印象里它比我要高得多。可今天,它好像变矮了,二十多年,它也老了。
墙上还有偷懒记下的几个电话号码,字还清楚,却早不记得谁是谁了。模糊看出了牛昊两个字,看不清的电话号码应该早已不用了吧。
墙上半挂着仙鹤的装饰牌,好像看到了儿时妈妈踩着椅子往牌匾后藏钱的身影。搬离小屋的十五年里,好像只剩它在这里孤独的悬挂。
我的小屋里还有一张竹子装饰画,二十多年的时光,好像从来没有仔细地看过它。
儿时和小伙伴放火烧坏的木门子,挡上一块木板,一用又是二十年。那天晚上没有尿床,我知道了“玩火会尿床”的传说都是骗人的。
墙上的手绘画不知褪了几层皮,就好像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你看见那个树了吗,它好像也快要看不见了吧。
厨房的老门子靠在墙上,可厨房却不知道去哪儿了。玻璃的倒影里好像看见了一个孩童,他最喜欢吃妈妈用液化气炸的肉丸子。
院儿里的老石榴树,明年又要开花了吧,高高的围墙挡住了它的太阳,不得不只能往高处长。现在,那么高的爸爸都摘不到石榴了吧。
掏鸟窝是儿时小伙伴们最欢愉的游戏,那时候只有爬上梯子才能看到鸟窝里那只叫的最响的鸟儿是哪一只。现在伸手可及的距离,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欣喜。门口的老电表箱里又有了新的鸟窝,这个季节鸟妈妈应该又带着孩子飞去南方了吧。
墙上还有一行歪歪斜斜的拼音字母,bpmf声母韵母,这应是后来学习播音主持最初的启蒙了吧。
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门洞,它竟然做的这么精致。木制的屋顶,手绘的兰花,还有凹凸不平的水泥墙面和手工的字迹,看不清楚的年份,算一算应该有三十年了吧。
关上了老铁门,也关上了儿时的记忆。再拍一拍门上的铁环,想听一听时光里的应答。不知道下一个十五年,门上的两个狮子还会记得我吗?这个十五年我长大了,下一个十五年我也会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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