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大美中国,到处瓜果飘香,黄橙橙、金灿灿、红通通的色彩遍布山坳、平原。可在新疆天山南北你能看到不一样的色彩,万顷良田,明晃晃、白茫茫。
这就是新疆棉花田,远眺棉田,像那一片片盐碱地白中透黄;像初冬的第一场寒雪,洁白雪花未能完全覆盖大地;像那柿饼上覆盖的一层层白霜,吸引眼球。要不是那田边像哨兵一样杵立的颗颗白杨或一颗歪脖子的老榆树的点缀,路人无法想到他是一片棉田。
棉花的用途,不必在多说,人人心知肚明。在北疆9月底10月初进入采棉期,汽车疾驰在呼克公路上,路边的棉田和那忙碌的采棉人完全吸引了我的眼球,使我怦然心动、引人入胜。路边有白花花待采的棉田,有正在人工采摘或机器采摘的棉田,还有已采摘完毕的棉田,卸去盛装的棉株,整齐的排列在田间,等待连根拔起,离开这热恋的土地,结束那短暂的生命。在田边那堆积如山的白色棉山时不时映入眼帘,拉棉花的农用车隔三差五从岔道驶入呼克公路上,路边野草杂树、沙土上零零碎碎的散落着一些棉絮,清风拂过,或在枝梢起舞,或随风向后飘去,他的归属在何处,不得而知。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轧棉厂,棉花堆积如山,还有正在卸装的拉棉车,三五个人晃动手中的专业工具,在车上吃力的卸着满车棉花,待卸的拉棉车排成一条线。这里并不是棉花的最终归属,拉到这的棉花被扎成垛,发往五湖四海、大江南北,这里仅是旅程的起点。
说起棉花,我最先想到的是采棉人(拾花工)。来新疆拾棉花的多是从甘肃、陕西、青海、四川来的,来拾花的多是妇女,同一个地方的组成一个团队来疆拾花,受雇于一个地老板。地老板提供统一的宿舍,宿舍是简陋、破旧的,只满足于睡觉而已。有的地老板提供餐食,有的不提供餐食由团队成员轮流值日做饭,伙食费用平摊。东方破晓,勤劳的拾花工简单的吃过早饭后,就成群结队行进在通向棉田的路上,用外人无法听懂的方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拂晓,东方刚刚泛白,天还是灰蒙蒙的,附近村庄断断续续的传来几声公鸡打鸣和狗吠声,他们一天的劳作开始了。拾花工靠每天采摘的棉花重量来算钱,早上棉花上多少会粘上一些露珠,压秤,早上是一天的拾花黄金时段。大家自觉的每人一行开始拾花,熟练工总是左右开弓,一会功夫就把手慢的甩到了后面,可谓突飞猛进。或跪在地上、或蹲着、或猫着腰,不时的变化这拾花的姿势,不论哪种姿势,可手永远不会停。除过吃饭、上厕所,他们一刻也不会停止劳作。这样一直拾到夜幕降临,主人家来过称收花,才算一天的劳动结束,在沿着那条路返回,一路上同样用方言聊着天,聊天的内容集中在谁今天摘了多少棉花。这就是拾花工一天的生活,简单、忙碌、永不停歇。始终集中在两点宿舍、棉田。
拾花很累、很辛苦,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有同感,记得,大学时,学校组织勤工俭学,组织我们拾棉花,日任务50公斤/人,为期一星期。大部分同学勉强完成任务,还有一部分同学完不成任务,需要同学们的接济。一日下来,膝盖跪的生疼,腰酸背痛,感觉全身不是滋味。晚上过完称,在回宿营地的路上,满是叫苦声、抱怨声。一星期下来,十指上平添了些许肉刺。和拾花工比起来,我们这点苦、累,算的了什么?拾花工人均拾花量在每日100kg以上。比我们的苦累多了多少。我向拾花工致敬,向所有的劳动人民致敬,靠劳动换取生活是共荣的,是值得我们尊重的。
“早穿皮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好多资料上都用这句话形容新疆一天的气温变化,不错新疆的温差确实大。虽已立秋,但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还是有点热、有点燥。田边的那颗或几颗白杨树或一颗歪脖子的老榆树就发挥了她应有的作用。中午时分,拾花工,坐在或倚靠在白杨树或一颗歪脖子的老榆树下,短暂的休息,两个馒头、一碗白开水就是他们的午餐。白杨树或一颗歪脖子的老榆树给他们遮阳蔽日,让身体得到短暂的休息。
我最喜欢那含苞待放的花蕾,头遍花拾完,除了少许遗漏的花絮仍挂在棉苞里,剩下的就是棉株上挂的一些含苞待放的棉蕾了。这些棉蕾稀稀拉拉的,始终笑口常开,像那待嫁的姑娘,像那待产的妇女。只要太阳够艳,不几日这棉蕾就会完全绽放,吐出丝丝棉絮,等到大部分棉蕾绽放后,开始第二轮拾花,这只是个拾花的收尾工作,产花量比第一轮少太多了。
现在来疆拾花的人越来越少,人工拾花的成本越来越大,机械采花被普遍使用。彩棉种植也会越来越广,不久的将来,我们不仅会看到白茫茫的棉田,还会看到那五颜六色、五彩缤纷的棉田盛况。
不论是白色棉花还是彩棉种植,这里的人们都会坚持种棉花的,这是在完成父辈交来的接力赛,更是在延续棉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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