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赋

      清明时节，万象新生。着春服，踏歌出，沐浴于南溪之下，徜徉于大石之上，春光丽丽，微风细细，此境不可久矣。

      秦昭孟霄坐观水涨，昭曰：“百川入海，湮于归墟？九天之水，何从何去？夸父逐日，以有随无？愚公移山，不觉寒暑？此生此时，我控我身，生前死后，我于何存？或为飞鸟，南北迁徙，或为鱼虾，东西回游。汲汲营营，碌碌戚戚，生不知死，苟不知思。”霄曰：“生死之间，我于徘徊，箪食得生，蔽体为人，书不过屋，行不过百，欲求真知，行阻思碍，先人避世，今困于心矣。”昭曰：“怅望星空，绝知宇宙浩大，指间蝼蚁，惜知生命渺小。大小之间，我于飘荡，以身居之，以体量之，世界不外乎身形也；以眼视之，以心思之，世界不外乎才智也。”

      霄曰：“我族入此绝境，两千年之久矣，绝世小众受命于天，偏安一隅既寿永昌，以求一世温饱，安能万代兴邦？”昭曰：“自知真知，孑然遗世，不知真知，心存芥蒂，破壁至外，以求真知。”

      遂与族人商议此事，雄辩楼中，台上唇枪舌剑，台下齐声喝彩，雄辩七日，不去者终被折服。去者九人于冲峰之巅焚香祭天，负剑而去。道是：“谷壑空兮水溢，山崖危兮雾浓，路漫漫兮步浅，影深深兮随行。”

      初九，忽遇莲花池，纵横数里，目不能极，近则层层叠叠，远则浑然有雾。有路通，至边界，果有村庄，与桃源甚异，见村人，具答之，先知其小，然后知大，十年后，举世皆惊。

      孔己，当代大家，闻有古人，迅来此地。问曰：“吾闻古之夜郎国，三米之墙，七里之城，鸡犬相识，鼠穴相通，西南列国蛮夷之大，世界大千莫过于此。闻之有汉，问汉孰大，坐井观天，焉知世界？”答曰：“大小相对，世界相通，各行我道，孰知大小焉？小至量子无质量，大至宇宙不可观，吾谁与知？予谓汉，东南海阔不能至，西北高寒不宜居，取中原之地，安居乐业，治世养民，行汉之道，至尧舜上，知夜郎焉？老子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清不知强则滞，台不知陆则远，以一己无知之见，安断历史必然之轮？人立北极，则四望皆南，以此为正，则万道皆错也。固天地之大，必有我立，大道之广，必有我思，取舍抉择，必有自知。”问曰：“吾闻东南诸岛，亲美日而远中华，离正道而入歧途，播谣言以愚民众，挟人质而欲自立，其心勃而不露，怒而不发，欲统四军以齐出，恐伤人而失大义，今文风不足而邪流有余，心意不通何苦相思。”答曰：“道有其变者，亦有其不变者，还有变与不变者。如问盖如是：‘一地之心，万民之思，执剑欲反，万民以噬。愚民之术，以智攻之，乱民之策，以正去逆。正统自居，遵道秉义，文化侵心，万国归一，大国无界，人性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