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和高同学确立关系的过程洒满了前无古人的狗血,充斥着国人喜闻乐见的矛盾亮点:撩妹,试探,出轨,欺骗,逆转,翻盘...
我是出轨的一方,也是被挖走的墙角;高同学原是撬人的一方,最终成了逆转僵局的,我的男友。
直至今日,每念及此,高同学都会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声称当初撬了别人女朋友的行为并非蓄谋已久,乃是对深陷绝望中的我泛滥出了同理心,翻江倒海,无法自控,责任使然。
我也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声称我已无心再去查证什么,他不被众人理解的过去,有意或无意伤害过的人,都源于也只限于某些特定场合,时过境迁,不会再重现了。
只是我还有一丝不放心,于是小心翼翼的问:
“你不介意我之前在别人那住了半年吗?”
“那我只能对你好点咯”配上高同学狡黠的45度歪嘴笑,紧接着反问:
“你不介意我以前有过那么多女朋友吗?”
“不介意啊,谁没有既往史呢”
...
此时可能有人惊叹于我们沦丧的道德底线,一切涉及臭味相投的词语都可以用到我们身上。
但是感情的深浅本身就不能用行为对错来衡量。
我们确实做错了。我作为别人相处半年的稳定女友,由于三观不合、沟通困难等矛盾初现,怯懦之下,萌生出退场的想法。那时那景,与高同学相约数次爬山,更是催化了退场过程。因为发现当时已临近抑郁状态的我,在面对他时,能够三秒内开启话痨模式。
那时的高同学深陷秒速轮换女友与焦虑抑郁情感无助的恶性循环,我的出现,也是加速了他与当时陪伴者(我一直不愿承认是他前女友)的告别。因为与我相处时,每时每刻的情绪波动,他都记着。他无意中扮演了情绪的被动体验者。
最初,由于感情的失控,我们选择了分开,各自回到原先的位置。作为理亏的一方,我们以将对别人的伤害将至最低为原则,进行感情止损。满屏的忧伤。
最差也只是在以后漫长的道路上失去彼此而已。
两周之后,高同学以摧枯拉朽之势,逆转了僵局。去他妈的道德底线,稳定追求,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我们就这么偷偷躲在图书馆的一角,默默攥紧了小拳头。之前所有有关青春叛逆、成长误区、及时悔改的言论,瞬间化身打脸的巴掌。
2.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只是卑微如尘,彼此都是感情中不得志的一方。我曾自嘲过,两个胆小鬼,要怎么在一起?
是啊,遵循对错标准,强行分割开来的我们,不敢见面,各自消化着各自的情绪,努力遗忘,不敢再有任何僭越与妄想。
只是我再次遇到你的瞬间,我就化身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满载力量与信念。你似乎成了脱下金箍的夕阳武士,大步凛然朝我走来。笑叹曾经的自己:看啊,那个人好像一条狗。
爱情不是讨好他人,爱情不是衡量得失,爱情不是相忘于江湖;它源于我们体内本能的荷尔蒙反应,刚好你的荷尔蒙气味是我的套路,刚好我脱口而出的观念想法你都悉数点赞。
爱情源于满足自己,挖掘出我们不计利弊的勇气,爱情是相濡以沫。
你映入我的双眸,我会心跳加速,面色潮红,卑微的自动抹去你的曾经。双目对视一眼,内心戏十足的我,心中早已迅速勾勒出未来的模样。
我踏入你的眼帘,你便关怀备至,笑面盈盈,不再去纠结半年之内我与别人共度的时光。两相对望,输给了彼此,赢回了翻盘的勇气。
不早不晚,刚好遇上了。可惜这不是在说我们。确幸的是,我们在定局之前,撞见彼此。不置可否,我们是道德的羁绊者,对与错在我们骨子里留下了太为深刻的印记。但是撞见你之后,便注定我会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我在你眼中看见了更好的我,潜意识告诉我不要放弃;你在我的地盘中看见了自我的救赎,与你口中那个缺乏自我价值的孩子渐行渐远。
《十日谈》里提及,在各种事物的常理中,爱情是无法改变和阻挡的。就本性而言,爱只会自行消亡,任何阻碍都难以使它逆转。
3.
众所周知,张爱玲与胡兰成相识后,深陷情感纠葛,难以自救。罔顾世俗对错,只是感慨: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穆斯林的葬礼》一书中,未名湖畔,新月与其英文教师楚雁潮因文学译法而心心相通,因共同排练话剧而心神交汇。敏感的时代与民族矛盾百般阻扰,这段爱情依旧愈演愈烈。
《四世同堂》所渲染的乱世里,那片滋生了卖国贼与殉国者的小羊圈里,冲动正义的祁瑞全与晚期觉醒的冠高第,跨越了怀揣着不同民族观点的家族偏见,成就了更好的对方。
...
两人适配是一种内心感觉。我们愿意为彼此而做出退步,承担周遭的狂风暴雨。我们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同哭同笑,能留能恋,便是共赢的局面。在你身上,重新找回了自己,便是归宿。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很感谢遇见你,让我有了直面风暴的勇气。
以后的艰难困阻还有很多,高同学,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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