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水：绿水人家绕

万物至此，气清景明。酿酒花蒔趣，呼吸草木间

。清明时候，等闲春过三分二了。三春之景，至此绚烂已极，却也渐近阑珊。烟雨锁重楼，青山绿遍阡陌新。踏青游玩，最当时。

上个月，不经意间略略一游小叠水村，对于这个山清水秀，桃花源​般的地方，很喜欢。清明时节，和朋友梅——叠水村人——再次来到叠水，一饱山水田园风光，对于我来说，也算一次深度游：探访曾经的洞穴居舍。

          白发当归隐，青山可结庐

公路随珠江一路向南蜿蜒，叠水景区大门入口处，珠江东面半山腰，梅子家就在这里。斜坡上一条水泥路通向她家。土木结构的房子，坐西向东，依山傍水。“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水磨石地板干净锃亮，手工打制的实木沙发，精致整洁。梅子的父亲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房子外边的地也耕作得规规整整，蔬果丰茂。

屋外是宽阔的水泥场，场院最北边一道围墙里是鸡的王国。那里有一片竹林，有鸡歇息的房舍，这些鸡真是幸福，自由自在，可以上房，可以栖树。渴了喝的是清凉的山泉水，饿了吃的是无污染的蔬菜玉米。一个个毛色鲜亮，精神抖擞，我把它们唤作竹林鸡。

房子的南面，几墒蔬菜蓬蓬勃勃：远处一墒玉米都有一搾高了，中间一墒茄子辣椒刚栽上不久，近处这一墒小白菜青青绿绿，挨挨挤挤，其间还有番茄苗，豆苗等。这些都是梅子父亲——一个退休教师的杰作。地的南边，两颗高大的杨梅树，蓊蓊郁郁，如两个卫士安安静静地守护着菜地。

梅子家房子后面便是漫山的果树：梨树，桃树、核桃树、板栗树，一眼望不到山顶。葱郁的山岗，我站在高过房顶的山坡上，望着对面半山上的房舍，山色清朗，村庄安静，偶尔传来的鸡鸣，村庄愈发安静。

梅子说，住在这里，早上在鸟的鸣叫声中醒来，很舒服。“绿窗春睡觉来迟，谁唤起，窗外晓莺啼。”写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情致。梅子进屋去了，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站在场院里，鸟鸣幽幽，无边的风吹来，拂过我的脸颊，更抚过我的心。这里的夜晚，离天更近的地方，月华星辉当是更清亮，更明净。我爱那繁花春水，也爱那灿烂星河。

有山那不算什么，奇的是那一溪春水。就在房子大门外，一溪春水碧于天。门外小桥流水也不怎么奇，这里最稀奇的是这溪水是在半山腰，深不见底。这水一直安安静静，缓缓向西。“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若不是水上零落的花瓣、草叶，真真是逝水无痕。梅子的父亲说水深约4米，可谓静水深流。

　　　

“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这个半山腰，每一家各自都有一座独立的桥。隔得稍远的北边邻居，桥上栏杆用青砖高高砌起，青色的围墙上，一盆盆多肉生机盎然。一切安静极了，除了我们，没有见到村民。风缓缓吹来，我大口大口呼吸着清爽的空气，世事烦扰皆不在，耳畔空余清风来。

四下参观完梅子家，我迫不及待想要去看看母亲小时候见过的洞穴人家。

二  崖下有秘境、午后来探奇

母亲说，她们小孩子的时候，常常要去割山草，用来搓绳子，绳子是捆柴草，绑物件家什的必须。割山草要走山崖，必然要经过小叠水村。一行的小伙伴，有亲戚家就住在洞里。母亲说起的往事，我深深记住了，那些洞穴房子，它们是否还在？

上次去没有见到，这次，梅子说，有的，她知道在哪里。于是我们跨过桥，去到前次去过的亭子，又看到血桃合作社门口大场边上，面江的东面南面便是高高的断崖，南面崖顶边上是近300年的万年青，粗壮高耸入云天。

从血桃合作社门口向南几十米，往东边下去，再向北穿过房子间的阴沟，便来到崖下。这里是几十米高的山崖，石顶上万年青的壮硕的根盘虬绵延，几个洞穴依旧在，都不大，还有木头搭起来的楼板，黑色的烟熏过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崖顶。现在的洞里，堆着一些玉米杆，稻草。和崖顶的溽热相比，这里显然要凉爽许多，这里应是冬暖夏凉。站在这里，仿佛看到先民生活，劳作的场景。洞穴东面就是桃花潭：瀑布淙淙，水泛银光，草木葱郁。

梅子说，她奶奶从前就住在这里，按照母亲的说法，那应该是六十年代的时事。洞穴里的生活已经成为过去，已经是尘封的记忆，年轻的一代再不会知悉这里曾经的一切。如今这里已经发展得乡村美丽，生活美好。

三、桥下奇石多  拾趣恰少年

返回时，站在桥上，梅子指着桥下一滩涂说：“我们小时候，常常在那里玩，一玩一下午。有很多石头，彩色的，可以捡到像玉石一样绿的石头。”我说，“下去玩一会。”倒不是想捡石头，主要是想近距离去看看那静静的水。梅子说：“走，我也想去看看。”

回到桥头，下到江边，巨大的柳树，绿意盎然里，像是打翻了绿颜料，泼得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绿柳，明艳艳的绿草，绿幽幽的江水。小孩子叫着，“贝壳，贝壳。”找石头的找石头，我则忙着拍这一方春水。

玩了一会，穿过拂面的柳树林，向上游走了一段，水中嶙峋的巨石，石上苔痕绿，满目草色青。这里真让人流连忘返，小孩嚷嚷着没玩够。

四、红花门前开，绿水人家绕

回到梅子家，一行人去吃凉卷粉，我一个人沿着水渠向南走了一段，渠边太窄，水太深，有些恐惧，于是返回。

沟渠的西面，有几株桃树，花和果同在，桃子的幼果已经有拇指般大小了，还有些桃花，粉粉的，已有凋零的形迹。梅子家是文学家笔下的“春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返回南面菜园，我拔了些小白菜。中午的一场大雨，拔起的菜根部总会带出一大坨泥，黑色的泥土，很是肥沃。梅子的爸爸热情地拿来剪刀给我剪掉菜根。他说，多拔点，没有化肥农药。梅子说，“这菜煮出来是深绿色的，软耙耙的，很好吃。”梅子爸爸说，各种果子成熟时掉一地，欢迎我们去摘水果。

离开时，我深深地，深深地，望了那山，那水，那绿水绕着的人家，那看不够的山，望不够的水，待不够的屋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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