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纯蝙蝠瑟※老道巫师耀
一次胡扯。
故事发生在一个各个奇异的种族一同生活的大陆上。
one.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谣传的。
但等迟钝的吸血鬼治安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街小巷已经满是关于那座灯塔的传闻了。
传闻说，海中央的灯塔里生活着一位魔女，会吃掉路过的渔夫来强大自己的魔力。
“有着奇异的魅惑能力的魔女，会将被风浪卷走的茫然无措的渔夫引诱到灯塔之下，用她虚假美丽的话语欺骗老实的渔夫，把他拐进屋去。
最后，渔夫的妻子在岸边苦苦等待，依旧没有盼得丈夫的归来。
因为魔女早已将渔夫杀害了！”
“这种满是漏洞的谣言谁会相信。”
亚瑟无趣地耸肩，对弗朗西斯表达他不屑的态度:“这种程度的流言一般都是在暴雨也依旧非法出海的渔夫，意外溺死海中后，妻子不愿缴纳违法入海罚单上的钱而编造出来的谎言。”
“但是……”
还没等弗朗西斯说下去，亚瑟就起身决绝地离去。弗朗西斯只得付了午茶钱，再匆匆地赶上吸血鬼刻意拉大的步伐。
“亚瑟，你走得慢一点，哥哥一把老骨头跟不上了……”
木乃伊脆弱的骨头随着弗朗西斯的摆动发出咯咯的声音。
这是一个由各种不同的生物一同居住生活在大陆上的世界。像是木乃伊和吸血鬼就能够面对面和平的讲话，不同的生物也能够交友甚至交合。
“我的态度很明显了吧，”亚瑟转过头不屑地说着，“我一点也不想去调查那个什么魅惑的魔女，一看就是骗局吧？魔女怎么可能住在海上。”
前几天弗朗西斯就以在半夜穿出诡异哭声的别墅威胁到附近民众安全为理由，要作为治安管的亚瑟柯克兰前往调查。
查一查还真不得了，一个穿着暴露吊带裙的贵族小姐哭着扑向飞进别墅的亚瑟柯克兰，大喊着自己对治安管多么痴迷，思慕成疾。
“先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之前以请求调查的方式骗你去和爱慕者见面的确不对，可我不是都请你喝了下午茶了吗？”
亚瑟拿斜眼睥睨弗朗西斯:“又不是我求你的，而且你丝毫没有悔悟的态度。”
“那这么着，前面那条街就是那位失去了丈夫的太太的家，你亲自去询问她，看看是不是真的！”
亚瑟刚想拒绝，不料路过街角处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就拉住了他:“您是，您是这里治安管大人吧？”
大事不妙，亚瑟歪了歪嘴角。
“不，你认错……”
“请您救救我的丈夫！”
还真是想到什么就遇到什么。
老妇人缠绕在绷带之下漆黑的眼睛透露出焦急，倒是没有半分虚假。
“他只是个没有魔力的人类，却被灯塔之上的魔女缠住了，请您救他回来！”
努力推脱责任的治安管最终还是过不去心灵谴责这条坎，握住了老人粗糙的手轻声安抚起来。
“情况我之前就大致了解了，现在正在准备前往灯塔，您就放心的在家里等待吧，我会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哈哈，我就说嘛，最后还是答应了。”离开了那条街之后，弗朗西斯就在亚瑟的耳边调笑，“你果然还是对老人的眼泪没辙。”
“你也差不多够了，”亚瑟一边往港口走，一边检查自己口袋里的零钱，“别总是给木乃伊开后门，身为吸血鬼的贵族可没有义务为你们做什么。”
如同亚瑟说的，虽然表面上看来这里是各个生物和平共处的世界，但如同任何平行世界都会拥有的法则，物种之间依旧存在着种族阶级差异与卑贱之分。
强大的物种只要愿意就可以支配弱小的物种。
弗朗西斯却笑了，他把自己的钱袋丢给了亚瑟:“如果你真的有这样的自觉的话，身上就不会连搭专船用的钱都不够了。”
他知道受不了阶级法则而离家出走的贵族少爷从来都是顽固却无比善良的存在。
“你给我闭嘴。”
“是是是，贵族的小少爷。”
two.
王耀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被晚霞染红，如同爱人轻抚的海风轻轻滑过他的脸颊。
他慢悠悠地起来，对着窝在床头的猫头鹰打招呼。
“我睡了多久？”
黑白色的猫头鹰朝着他的主人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头，稍等了片刻才用爪子敲打了三下旁边的架子。
“那么久吗？米一定已经蒸干了……”
应该说闲置了三个小时没有爆炸才是奇迹。
王耀绕过漆黑的壁炉，从旋梯前往灯塔的底端。乘米的蒸桶果不其然地焦了，王耀挥手熄灭巫火，把饱受折磨的蒸桶取下来。
“完全不能吃了啊。”
王耀挠挠自己的额头，困扰地倒出里面的米饭。跟在后面的猫头鹰灵巧地落在王耀的肩上，用尖嘴轻啄他的鬓角。
“抱歉，滚滚，今天又只能吃鱼了。”
猫头鹰滚滚似是有些失望地将头埋到了王耀的颈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你不叫醒我。”王耀将肩上的猫头鹰揪下来，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别失望了，我可以再多煮一碗海带汤。”
王耀长叹一口气，用不太利索的手指捡出板子上的海带。正当他举起菜刀准备切下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了疑似木头折断的巨响声。
王耀一愣，在滚滚的翅膀划过他眼前后才反应过来，飞快地往楼上跑去。
突然闯进灯塔的男人准过头来与举着菜刀的王耀对视，黑色的翅膀在狭小的空间里扇动，几乎占据了整个顶层。
闯入者以一种观察物品的冰冷眼神盯着王耀，过了两秒才不确定地开口:“你……是魔女？”
闻言王耀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双手，朝亚瑟挥去。
亚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长的衣摆就被飞过来的菜刀钉在了隔板上，脸上是两条切割了一半的海带。
“看清楚了小兔崽子你爷爷我是巫师。”
黑发的老巫师非常不雅地啐了一口。
three.
——传闻中的可怕“魔女”除了脸似乎完全没有任何诱惑人的点。
亚瑟怀疑自己又白跑一趟。
看见对方接过猫头鹰嘴中递来的两根棍子，亚瑟停止了挣扎。
“滚滚……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
他要用魔杖了——这座海上的灯塔已经存在了六百多年，谁知道表面年轻的巫师是不是真的有几百岁的高龄。
万一对方是个厉害的狠角色，使用手上的魔杖自己可能会不明不白地死在海上，亚瑟于是立马以一种明哲保身的心态变扭地说明来意。
“我是海对岸城镇的检察官，当地的居民举报‘灯塔里的魔女吃人’，我才闯进你的地盘。”
“我没从你的语气里听见一点歉意，你那该死的翅膀撞坏了我的窗户。”
“我当然可以满怀歉意，前提是你没有杀害无辜的人。”
巫师看着吸血鬼紧张得紧握的手，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胡乱闯到我家就算了，还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和我说话，就不怕死在海上吗。”
王耀凑到亚瑟的身边，发梢垂到他的耳前。
亚瑟柯克兰紧张地盯着巫师的眼睛，想要尝试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什么，却发现对方的眼睛漆黑一片。
这双眼睛让他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年轻的吸血鬼甚至开始怀疑传言是真的，眼前的巫师就要用力咬住他的脖子将他杀死。
直到被钉住的衣摆失去支点，身体重重地落到地板上发出响声，亚瑟才回过神来。
王耀取回了菜刀，锋利的刀刃在他指尖不太利索地转了一个圈。
“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不想加菜，你可以站起来吧。”
看对方往后退了两步，亚瑟警惕地站起来。
王耀并不在意亚瑟的动作，他拿“魔杖”指指窗户不耐烦地说:“现在，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窗户不用你赔了。”
但吸血鬼站在原地并没有准备离开的意思，甚至收起了自己的翅膀。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渔夫的去向，他的妻子在大陆那头等他。”
“啊，是个愣货。”王耀解下黑色的围裙，有些无奈地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滚滚停靠在他的肩头“我没有看见你说的渔夫，这里已经三十年都没有人光顾了。”
“我……”
“小黑鸟，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找，看看这里有没有人类存在的痕迹，虽然我在这鬼地方天天吃鱼的确快吃厌了，但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程度。”
“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拿我加菜？”亚瑟质疑道，“还拿魔杖指着我……而且我不是鸟。”
“麻烦死了，又要解释，我明明半年都不一定能说这么多话——我说的加菜是指如果你留着不肯走，我就只能加一份给你的鱼汤，我手上的也不是魔杖是筷子，一种餐具，而且我知道你不是鸟，是蝙蝠，行了吧？巫师不吃蝙蝠肉或是人肉。”
“那我也有必要要检查一下。”
“行，查吧查吧。”王耀烦躁地挥挥手，原本被破坏的七零八落的窗子随他的动作渐渐恢复成原样，“但你如果再弄坏我的东西，我就把你丢到海里面去。”
说完，他便起身向楼下走去。
亚瑟秉承着坚固优良的职业操守，在灯塔里认真地巡查起来。等挖开壁炉里的最后一个石头缝，百分之百确定这座灯塔既没有机关也没有糟糕的人类肉块，他才爬到了来时的窗户旁边，准备舒展自己的翅膀。
却不料被拽住衣角，一头撞在了木栏杆上。
“朋友走门行吗。”
“你刚刚不是说从哪来回哪去？”
“你看一下窗户都已经被我修好了，你想再拆一次？”
亚瑟于是沉默地从窗边离开，往楼下的木门走去。等木门“嘭”一声关上，王耀才舒了一口气似的瘫在了摇椅上。
刚刚木头断裂的声音，让他还以为那只恶魔回来了。结果不过是空有的期待。
只是还没等王耀举起饭碗，敲门声就又从他的身后传来，他只得放下筷子走去开门。
站立在门口的吸血鬼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啊。”
王耀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
“麻烦又回来了。”
“抱歉，我为刚刚的失礼道歉，我不应该撞坏窗户。”
“不妨直说你想要求什么？”
“……刚刚载我来的渔船走了，但是我并没有在黑夜里独自飞行的能力。”
“你不是蝙蝠吗？”
“不完全是，我有三分之一的恶魔混血所以没有夜视的能力。”
王耀对着没有夜视能力的吸血鬼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最终还是侧过了身。
“仅此一夜。”
tbc.
不多立flag了，一般我越保证什么，什么就越不会发生。
不多说了兄弟，左下点一点，造福困苦人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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