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鱼来说,能否从爸爸面前逃过一劫取决于它们的生命力,爸爸一般不顺带捕鱼,因为它们离了水,还没坚持到爸爸回家便会死掉,特别是鲫鱼,草鱼,鲤鱼之类的,不管在水里有多活蹦乱跳,出了水,坚持不了多久便没了生命迹象,因此,除非是爸爸正好要回家了,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才会顺带把它们捞回家,他也不会把它们带到集市上去卖,一般都是留着自己家里吃,鲫鱼味道鲜美,不管是煎着吃还是熬成鲫鱼汤,都是一道美味。
但有两种鱼是例外,它们是爸爸仅有的两种会带到集市上去出售的鱼类,一种叫昂刺,顾名思义,它有一根昂起来的硬刺,在背部鱼鳍上,这种鱼的生命力要强一些,放在篓子里并不会很快死去,而且它的肉质口感很好,营养价值也高,加上在自然环境中的数量相对来说比较少,因此价格比寻常鱼类要高许多。我经常能在爸爸存放鱼类的大橡胶桶里见到昂刺,但一般都只有一两条,它们的确挺少见,远远不及另一种鱼,那就是黑鱼。
这种鱼之所以能够获得爸爸的青睐,既不是它有多好吃,也不是因为它有多昂贵,事实上我并不喜欢这种鱼的口感,比之鲫鱼要差得远了,它们纯粹是因为自己那离开水一天都死不掉的过硬体质,才成为了爸爸篓子里唯一的常备鱼类。
它们的生命力极其旺盛,身体又圆又长,异常结实,像实心的,劲还特别大,看起来就是一副很硬朗的模样,经常会有不安分的黑鱼跃出橡胶桶掉在地上,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甚至是一天后了,但把它放回桶里,依然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
这是一种凶猛的食肉鱼,由于缺少天敌,数量很多,在某些水域中,它们往往会造成生态失衡,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爸爸捕捞它们,也算是一件保护生态的事情。
某天晚上,我们刚睡下不久,爸爸突然回来了,在院子里喊妈妈出去帮忙,我睡在床上听他们在院子里交谈,能听到大概是在讲鱼的事情,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并没有起床出去看,很快,爸爸又出发了,妈妈回到房里说爸爸抓了好多鲶鱼,个头还很大,很有趣。
没过多久,爸爸竟又回来了,依旧招呼妈妈出去帮忙,这次,好奇的我也跟着起床出去看,院子里摆着一些桶,里面养了好多鲶鱼,的确个头很大,而爸爸又抓回来好多同样的鲶鱼,好像是鲶鱼有窝,恰好被他发现了,没想到竟有这么多聚集的鲶鱼,看着特别有趣,把新抓的这些放下之后,他说应该还有好多,让妈妈准备更多的容器。
我们从没见过这种有趣的情景,这些拖着长长的胡须的大嘴鲶鱼每一条都要用两只手才能捧得住,妈妈又拿出了更多的容器摆在院子里,注满水,就等爸爸再次回来,我也站在院子里等。
爸爸又回来了,同样满载而归,连他都感觉有趣得很,还没捕过泥鳅黄鳝呢,这一晚干脆全抓鲶鱼了,我忘了他来来回回跑了几趟,直到他说没有了,我们才回去睡觉,而他又重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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