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大概五十岁上下,瘦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要不是身上穿着那身环卫工人的服装,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一个办公室的文员。
他住在我们小区车库的简易棚里,他的老婆在小区里专门管理垃圾分类这一块儿。下班了,他还帮着老婆一起收集纸箱、纸盒,废旧塑料瓶以及废旧物品等,我们搬到这里前,原来屋子里的废旧电器都是他来收的。
那天通过中介给的电话,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他迅速就上门了,我指着屋里的旧空调和门窗请他帮助清理一下。
只见他说道:“行,没问题,两个小时后你再过来吧!”说着他借着把椅子一步蹬到窗台上,三下五除二地开始拆除起来。那动作麻利的跟他的外表简直天壤之别。肯吃苦总能找到生活的来源。
那是夏末的一天,我起得很早,大概才五点钟,天边才出现一抹红霞,月亮的影子还高挂在空中。我到外面去锻炼,就看着他穿着他那身红色的保洁服装在清扫院外的街道了。清扫过的地方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他一边清扫着一边跟过往的行人打招呼。看上去热情而乐观。没有想到他还身兼数职呢!
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热,南京经常是39, 40度的高温。可在马路上还经常能看到他那孜孜不倦的身影。
前年他的老婆上门来家里收旧书。我们闲聊了起来。我说:“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南京人啊!”
她说:“我们是安徽马鞍山的。”
“那离我们这里很近啊,回家很方便。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家到南京来呢?”
“哎呀!我是早都想回去了,我家老头子不愿意啊!”
老方的老婆边说着,边用脚踩着那堆书熟练地捆扎着。
“家里穷,一年也挣不了几个钱,孩子要上学,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出来打工。”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现在孩子都出去打工了,我也想回家了,可是老头子死活不愿意回去。”
“为什么呀?人不是都喜欢自己的老家吗?”我疑惑道。
“他说家里没意思,山沟沟里,看不到啥世面。再说他也舍不得那份工作,一个月也有几千块钱呢!”
又过了几个月。在院子的东门处,我总能看到他。一大早他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跟来往的路人聊天。只是原来红润的脸现在比较苍白和愈发的清瘦了。
在院子里碰到他的老婆,于是我问起了这件事。他老婆说道:
他得了胃癌,现在没有上班了。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回去,所以现在收废旧物品的活都是我去干,我去卖,不让他干了。说完,她匆匆忙忙就走了。这样的状况大约持续了一年左右吧。我又看见他穿起了那身环卫服,在马路上清扫街道了。他的面色又红润起来了。不知道是误诊还是已经完全恢复了。老方又是精神饱满的样子,迎接着每一天了。
留在城里,不管这个目标是不是别人的希望,但是这是让老方活下去的原动⼒,是让他⾃⼰开⼼的原因。
周围有几个同事、朋友的孩子都是非名牌大学毕业,每一个工作他们做不了三个月就辞职了,嫌工资低,嫌没有工作前途。目前就窝在家里一边上网一边抱怨,低不成高不就颓废的样子。让当爹妈的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人生需要理想,理想就像罗盘,引导人生航船的方向,使我们走向幸福的彼岸。但通向理想的道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脚踏实地、全力以赴、艰苦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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